“按照户籍来选拔?这对天保来说是好事吧?”
看台上,蒲县令夫妻两人都来了,听闻指挥使所说,夏侯婧高兴的询问。
蒲克俭微笑点头。“以天保的实力,本来通过考核问题也不大,但能避免和金州的大世家子弟交手,确实是件好事。”
蒲克俭暗暗感慨没有取错的名字,他儿子从小运气就好。
目光越过前方人群注视着广场上的儿子,蒲克俭感到骄傲。
今天这里聚集了金州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要儿子好好表现,不愁没有前途。
他寻思着,儿子年纪也差不多了,是该想办法给他物色一桩好的姻缘了。
一桩好的姻缘,可以让儿子走得更高,让蒲家走得更远!
忽然,蒲克俭的眉头皱了起来,广场上那些考生里,怎么有一个人看着有些眼熟?
背着一把石头大剑,古怪极了。
蒲克俭一时没想起来在哪见过对方,也就没在意了,既然是考生,兴许是之前在客栈里有一面之缘吧?
看台上的各路观众议论纷纷,广场上的考生们有些也有意见,不过这都改变不了朝廷规矩的变更。
邓不利宣布考核开始,所有音量便弱了下去,负责维持场内秩序的巡察使开始叫名。
叫到的人,便上擂台斗法!
今日准备的擂台长三十丈,宽二十五丈,四周布置下了小型法阵。
法阵之内,便是斗法区域,斗法者一旦离开法阵区域,便意味着输掉比试,法阵会自行解开。
而只要不离开法阵区域,法阵起到了隔绝的作用,能够防止打斗的动静扩散到擂台之外。
斗法,只决高下,严禁杀死或故意打残,违反规定者,视同比试失败!
简单介绍完规则,上了擂台的两名考生便开始斗法。
徐丘在擂台下认真的看着,他没有多少斗法的经验,借鉴下不是坏事。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擂台上的斗法很精彩,毕竟是最后一关考核了,所有考生都拿出了真本领,不愿败在这最后一步。
没多久,一名考生被飞剑连连重击,击出了法阵之外,只能无奈认输。
下一场比试开始。
高台上,秦啸川的身后,秦仪不知何时来了,站在后面观看比试。
“怎么,你不是嫌待在这不自在吗?”秦啸川问道,先前秦仪选择了和镇魔司的同僚待在场内的。
“丁耀来了。”秦仪冷冷回答,明显心情不佳。
秦啸川摇了摇头,怪不得呢。
场内一角,诸多巡察使聚集之地,一身穿蓝白法袍的青年大步走了过来。
“方新豪,我有事问你,借一步说话。”青年来到众人面前,对着其中一人冷冰冰的道。
“丁耀,你找我做什么?”方新豪并无不悦,诧异问道。
他们两人虽然认识,但向来说不上是朋友,只是两家的父辈有些联系罢了。
“之前和秦仪一起带队去乌山县捉拿地焰门余孽的,是你没错吧?”丁耀问道。
他中等身材,相貌平平,但周围的巡察使见到他,没有人敢小瞧。
“是我没错,怎么了?”方新豪若有所思,这丁耀喜欢秦仪的事,原先两人还在州道院的时候就人尽皆知,据说秦仪一直对他不理不睬,他倒也好耐心,一直没放弃,还追到这运阳郡城来了。
丁耀扫了一眼方新豪身边的一堆巡察使,冷淡道:“麻烦诸位避开一下,我有事和他聊。”
人群里的曾悠兰火了,立即反驳道:“我们那么多人先来的,有话聊你们自己走开不行吗?”
“麻烦诸位回避。”丁耀只是重复道。
见他明显心情不佳,诸位巡察使眼神交流了下,纷纷走开了。
曾悠兰不服气,还想说点什么,被要好的孙吉和另一名巡察使一起给拉走了。
原地空了,方新豪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听说了乌山县传来的一些谣言,说是秦仪在那里的时候,认识了个男的……”丁耀说道。
方新豪心中暗骂,还以为什么呢,就这破事?
“关于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你直接问秦仪去不就得了?”方新豪不愿多说,秦仪和他怎么说也是镇魔司的同僚,妄谈这些不好。
“她不肯向我解释,否则我也不需要问你。”丁耀脸色难看的道。
方新豪心中感到好笑,你算什么人,人家有必要向你解释吗?
男未婚,女未嫁,秦仪想和谁好就和谁好,碍着谁了?
心里这么想,方新豪却清楚若这么说了,丁耀这恋爱脑绝对和他翻脸,于是只能道:“秦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她一心修炼,眼高于顶,当初在金州那么多天才人物她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乡野修士?”
丁耀闻言脸色缓和了许多,点点头。“我本来也觉得如此,谣言真是可恨!只不过,谣言里说他们两人朝夕相处了许多天,这是真的吗?”
方新豪眨了眨眼睛,他该怎么说呢?
这事,八成是真的,毕竟当时他就是带队的人,也听到了队员们私下里的一些议论。
不过他压根没当回事,也没有兴趣管秦仪的私事。
秦仪这种漂亮的女人到哪里都受吹捧,他心里却觉得漂亮的女人事多,容易惹来麻烦。
这不,丁耀就来找麻烦了,还好与秦仪有传言的不是他。
“丁耀,你如果真的想追秦仪,就不要那么在意她。像这种漂亮的女人,你越在意她,越追不到的。”方新豪好心提醒。
“我问你的问题呢?”丁耀眉头微皱。
“我也不清楚,无可奉告!”方新豪回答道。
这之后,无论丁耀怎么问,他都只说不清楚。
他确实也不清楚,当时哪里有空管这种事?
“下一场斗法,乌山县徐丘,对乌山县蒲天保!”
擂台那边又一场比试结束,考官喊出了下一组对战名单。
“乌山县?徐丘?”正刨根究底的丁耀眼里突然冒出精光,看向了擂台上!
据他打听到的消息,那个男人的名字就叫徐丘!
看台上,正期待着儿子上场的蒲县令,神色突然有些错愕。
“徐丘?那家伙就是徐丘?”
蒲县令看着背着石剑,缓缓走上擂台的青年,终于明白为何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了。
当年县道院的人领着徐丘去找他,想要申请扶持的时候,他是见过他的。
这几个月来徐丘闹出了不小动静,虽然他针对他出了几次手,但两人并未见过面。
在蒲县令心里,其实从未把徐丘放在眼里,两人过去就算在一些场合里见过,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自然是不记得他样貌了。
“怎么可能?薛同不是说他已经死在矿洞里了吗?”蒲县令低声喃喃,看着从擂台另一边走上去的儿子,心里莫名的担忧起来。
以自家儿子的实力,不可能输给这徐丘吧?
擂台上,徐丘背着岩石重剑,冷漠的审视着蒲天保。
蒲天保瘦瘦高高,头发整整齐齐的梳成了一条辫子别在身后,眉宇间与蒲县令并不相像。
“徐丘?这个名字没听过,你也是乌山县出来的?”
蒲天保同样审视着徐丘,自豪的介绍道:“我父亲正是乌山县县令蒲克俭。”
“我知道他。”
徐丘冷淡的回应:“乌山县出了名的狗贪官,谁不认识?”
“你说什么?”蒲天保的脸色当即变了,本来想着既然是同乡,他待会会手下留情一点,不让对方输得太难看。
“他是狗贪官,而你是他的狗儿子,乌山县人尽皆知。”徐丘森然笑道,一点也不客气,这口气憋了实在太久!
蒲天保眼里凶光毕露,炼气九层的强大灵力透体而出。“嘴巴不干净的东西,看我撕烂你的嘴!”
徐丘的动作却是比他还快,双脚踩下崩步,擂台的两块青石地板瞬间爆裂,徐丘如一支离弦的箭般,瞬间靠近了蒲天保!
强大的气血自体内爆发,徐丘拔出岩石重剑,毫无花哨的迎面砸落!
蒲天保没想到对方杀意那么强,来得那么快,仓促防御下,双臂硬化成了木质,同时胸口藏着的一枚护心镜法器亮起。
砰!
木质的双手格挡之下,蒲天保感受到了徐丘重剑传来的巨力,脸色一变。“你是体修?”
他连退数步,胸前的护心镜法器金光流转,徐丘攻击的力道绝大部分被法器抵挡了下来!
徐丘暗道可惜,没想到蒲天保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蒲克俭也没有提醒他自己是体修。
这给了他轻易近身的机会,若不是对方有护身法器,真有可能一个照面击败对方!
蒲天保感觉双臂都麻了,他明明施展了硬化术,但还是挡不住那重剑,若不是有法器护体,说不定双臂刚刚就废了!
此人说话虽然猖狂,但的确有几分实力,不能大意!
既然是体修,决不能给他近身的机会!
蒲天保拉开了与徐丘的距离,双手结印施术,就见他周身出现了道道气流,衣角飘飘,双脚脚尖也脱离地面。
徐丘再次施展崩步,挥舞重剑杀来。
只不过周围有了风的蒲天保,速度比徐丘还快,轻而易举躲开了他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