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高管会前夜：他们开始讨论“换人”**
一、通知，比风声来得更早
晚上八点四十七分。
战略管理办公室的系统弹出一条看似普通、却注定不普通的通知：
关于次日高管专项会议的参会人员说明
本次会议将围绕以下议题展开：
自动风险收益评估模块试点效果
制度试点阶段产生的业务成本评估
制度负责人角色与职责边界讨论
这条消息没有点名任何人。
但顾行在看到第三条的时候，手停了一下。
“制度负责人角色与职责边界”，
这是一个只在要动人时，才会被写出来的议题。
J 也看见了，脸色立刻变了：
“这不是讨论制度了。”
“这是……
在讨论你。”
顾行把消息看完，没有立刻回应。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零星的灯光。
“是的。”
“他们现在最想确认的，不是制度能不能用。”
“而是——
这个人，还能不能继续站在制度前面。”
二、第一份“人事评估”，提前流出来了
九点二十。
林霄把一份文件投到了屏幕上。
不是官方文件。
是内部系统里，一份被转发过一次、又被迅速收回的草稿版：
《关于现阶段制度试点推进节奏与负责人适配度的初步评估》
文件很短，却句句压人。
顾行一行一行看完，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核心观点只有三条：
制度试点推进速度超出业务适应能力
负责人个人风险承受偏好显着高于组织平均水平
现有负责人风格，可能不利于后续制度与业务融合
J 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是在说你不懂业务。”
林霄却摇了摇头：
“不。”
“这是在说——
她适合‘建’，不适合‘稳’。”
他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来：
“而‘稳’，在很多人眼里，
才是高管想要的。”
三、话开始变：制度的问题，被写成“风格问题”
真正危险的，不是直接否定制度。
而是——
把结构性冲突，包装成个人风格不适配。
顾行指着文件里的那一段：
“在试点阶段，多起决策引发负面业务反馈，
或与负责人对风险与收益的个人判断模式存在高度相关性。”
“看到没？”
她语气平稳，却透着冷：
“他们已经在把——
‘制度带来的约束’，
转译成
‘我个人判断过激’。”
“只要这件事成立——”
她看向两人：
“那制度就不需要被否定。”
“只需要把人换掉。”
这是高层最惯用、也最省力的一种处理方式。
四、有人开始“好心建议”退一步
九点五十。
顾行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很少主动联系她的人：
战略协同组 · 高级顾问
电话一接通，对方语气温和得近乎真诚：
“顾行，我私下跟你说一句。”
“明天的会，你的位置……有点危险。”
顾行没否认：
“我知道。”
对方叹了口气：
“其实事情，没有到必须顶到底的程度。”
“制度已经通过试点。”
“模块也上线了。”
“你要不要考虑——
主动提个节奏调整方案？”
顾行反问：
“什么样的调整？”
“比如——
把最终裁决权暂时收回来。”
“或者，
让算法先只做参考……”
这句话，终于把对方的真实意图露出来了。
顾行沉默了几秒，只回了一句：
“那样的话，被拦下的那个人——
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
“你是说……”
顾行语气很平：
“第一个服从系统的人，
已经被点过名。”
“如果现在退，
那就是在告诉所有执行层——”
她停顿了一下：
“你遵守规则，
只是在替别人试错。”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最后低声说了一句：
“你这样，会把自己架得很高。”
顾行：
“是。”
“可制度如果不架在那儿——
它永远只会被踢来踢去。”
电话挂断。
五、执行层的反应，比高层更直接
十点半。
一封不是写给顾行，却被转抄给她的邮件，在系统里流转。
发件人：
业务四部 · 周启明
主题只有一句话：
关于明日会议，无需为我顾虑。
内容不长，却极其刺眼：
顾经理，
我已做好被认定为执行问题的准备。
但请不要因为我的处境，
而修改制度本身。
否则这次所谓的“试点”，
对所有人来说，
都失去了意义。
J 看完这封邮件，眼圈一下子红了：
“他这是……
把自己当垫背的。”
顾行闭了一下眼，低声说：
“这正是他们想看到的。”
“因为只要有人愿意被消化——
制度就能被继续指责，
却不需要被修正。”
六、匿名账号发来了最直接的一次警告
夜里十一点四十。
匿名账号再次亮起。
没有铺垫，没有隐喻：
【他们会在明天说：
“制度是对的，但你太激进。”】
【这是最温和、
也最有效的清场话术。】
顾行回了一句：
【那我还能做什么？】
这一次，对方回得很快：
【你得让他们明白一件事。】
【不是你扛着制度。】
【而是现在——
制度已经扛着他们的系统在走。】
七、顾行做了一件“不合时宜”的事
凌晨十二点半。
七层还亮着灯。
顾行没有再改制度，也没有写额外说明。
她做的是一件，在很多人看来极不理智的事——
她整理了“制度试点以来，所有被拦下的决策清单”。
不是失败案例。
而是——
被拦下，却后来被证明风险真实存在的路径。
一条一条。
每一条后面，都标注着：
风险点
未发生的事故类型
若发生，需兜底部门
可能波及的时间跨度
这是**“未发生的真实代价”**。
林霄看着那张表，沉声道：
“你这是在赌。”
“赌他们愿不愿意承认——
自己没走过的，是悬崖。”
顾行点头：
“是。”
“但如果连这个都不敢摊开——
那明天说什么，
都只是姿态。”
八、深夜决定：她不再调整方案
一点四十。
顾行把那份清单发进了高管会的材料预读区。
没有标红。
没有备注。
标题只有一句话：
《制度试点阶段未发生事件梳理（仅供参考）》
J 紧张地问：
“你确定要现在发？”
顾行关掉电脑，语气异常平稳：
“是现在。”
“他们不是想知道——
制度值不值得付出这个人吗？”
“那我就让他们看看，
这个人挡住了什么。”
九、章节终章：她知道，明天不会和谈
窗外的城市已经安静下来。
顾行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觉得肩膀真的沉。
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她很清楚：
从明天开始，
她不再是“制度推动者”。
而是——
高层必须决定，
要不要留下的那个人。
手机最后亮了一次。
匿名账号：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顾行回了一句话：
【那我就不要退路。】
灯熄。
高管会，进入倒计时。
第125章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