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晏一抱紧南挽,向苏景黎微微屈膝行礼,转身与南家暗卫一起,登上了飞行器。
苏景黎松开了紧握的拳。
眼里没有赌赢的一点欣喜,手下们大气都不敢出。
“将这里搜干净后,全都拆了!”
“少主,地基也拆吗?”
“我说全部,听不懂吗?”
“是。”
昏暗的夜色里,小雨依旧,苏景黎阔步走向雨里。
看着光脑里未接听的南挽的视频通话,烦闷夹杂着后悔,要把他吞噬殆尽。
[陛下,牵扯到挽挽了,我该死,她,应该很难过。]
[废物。]
幽幽的夜色无边际,好在私人航线随时可用,返航的飞行器里,原本航线回王府挽棠居。结果中途,原本昏昏沉沉的南挽,直接昏迷不醒。吓的南晏一直接更改行程,回了主家。
这一夜,南家主宅忙如白昼。
南锦夏守在南挽床前,看诊的医生换了一波又一波。
连为南家诊病不轻易出山的安家长老都请出来了。
最后从南挽手臂取出一根极细极短的银针。
“家主,少主此前应是超负荷使用异能,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导致短暂昏迷。后应是此针,强行苏醒导致精力匮乏,这才昏迷不醒。”
“此针针头注药,入脉刺激神经强行苏醒,应是苏家的手笔。此外我观少主气血上涌,有情绪大悲大喜之差,也是少主昏迷的原因之一。
少主身体康健,并无其他异常,昏睡两日应该就可转醒,家主不必忧心。”
“安老辛苦了。”
“无妨,家主。只是少主千金之躯,南家的希望,如此频繁出事,是否有些不妥啊。”
南锦夏揉揉太阳穴。
“我明白,安老。烦请您先在主家休息,我怕小挽出意外。来人,送安老去休息。”
一波人送安老去休息出去,一波人进来。
“家主,陛下到访。”
“请进来。”
话音刚落。
余时礼匆匆而来。
“南家主不必多礼,挽挽怎么样了?”
“不太好,还要昏睡两日,这个陛下看看吧。”说着让小侍将那根针呈了上来。
余时礼原本疲惫的面容带上疑惑。
南主君上前解释。
“陛下,安长老说少主精神力异能消耗过多,情绪大起大落,心绪不佳昏睡,然后被这根针刺激唤醒神经,强行苏醒,身体损伤才昏迷不醒。”
余时礼眉毛都要皱到一起了。
苏景黎只告诉他,挽挽难过,没说人昏迷不醒啊?
许管家凑上前。
“陛下,今年年初苏家申报了一款醒神针,说明上说是提神醒脑的利器,应是此物。”
余时礼脑瓜子嗡嗡的。
“南家主,此物我会处理。”
“嗯,陛下大老远来了,今夜就在南家休息吧。”
“不了,我想守着挽挽。”
南锦夏默认。
“陛下自便,我先失陪。”
“您忙。”
走出南挽房间,径直走向主家训诫阁。
黑白蓝色调的房间,高精尖的科技仪器罗列,传统工具也严阵以待。
如果不是殿宇外明显的训诫阁三个字,没有人会与惩罚自省联系到一起。
南锦夏周身气势与刚才天差地别。
看着跪在中间周身血色的南晏一,冷哼一声。坐到唯一的椅子上,抬手示意晏管家继续。
“一百三十二,晏一知错。”
晏管家亲自执刑,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怨与怒,银色的十三号惩戒鞭带着钢针,刮起血肉,鞭鞭见血。
隐约可见南晏一颈间勃起的青筋,身形不稳,请罪的声音逐渐颤抖。
“一百三十八,晏一知错。”
南晏一支撑不住身躯,歪倒在地,挣扎着爬不起来。
南晏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上去。
“起来。”
南锦夏:“行了,就先到这吧。说说吧,你们下午经历了什么?”
南晏一仔仔细细一字不差的复述。
南锦夏越听越气。
“苏家,苏景黎,呵~还真是狐狸会演戏。阿鸢,吩咐下去,把苏家先给我炸一遍,把苏景黎和苏丽芙给我抓回来。”
“好的,妻主。”
“另外,阿鸢,告诉苏家,南挽一个小时不醒,我就炸她一个星球。”
“是。”
苏家不过堪堪够上八大世家,南锦夏丝毫不看在眼里,先前和白家斗不过是小打小闹,如今小卡拉米咋咋呼呼作妖到她头上了,正好做南家回归大众视野的欢迎礼,吩咐完心情终于舒爽了一点。
这才凝神看向南晏一。
“你也该死,被人设局了才后知后觉,醒神针都察觉不到,你觉得你有一点用处吗?”
南晏一将头重重磕在地上,身形颤抖。
“家主,晏一死不足惜,但求家主让晏一看见主人安然无恙,再行赴死,求您成全。”
南锦夏靠上椅背。
“怎么,等你主人醒了心软,好救你?”
“晏一不敢,晏一自幼在南家长大,主人是晏一的全部意义,如果未能见到主人安然,晏一死不瞑目,求您成全。”
南锦夏:吓唬吓唬你还当真了,怎么不知道顺坡下驴呢?
好在有聪明人。
晏管家接话:“家主,少主身前现下无人照顾,不如先让晏一将功折罪吧。”
南锦夏抻抻衣角起身,打了个哈欠。
“就这么办吧。”
转身离开。
“是,谢家主。”
训诫阁的门再次关闭。
南晏一膝行到南晏跟前,垂眸请罪。
“对不起,父亲,让你失望了。”
南晏并未理会,在橱柜前翻翻找找,拿出一个棕色瓶子递到南晏一面前。
“家主宽容,不代表你就可以原谅自己这次巨大的失误。晏一,你该知道,作为少主的管家,你有多大责任。”
南晏一颤抖的手接过药瓶,掌心朝上托起。
“是,父亲,晏一知罪。”
“下不为例。”
“是。”
南家的药剂属于一级药品,不是缓解,而是加罚。
南晏拿起,均匀的撒向南晏一后背,混合鲜血的药粉迅速溶于肉身,伤口带着极大的痛痒极速愈合。
南晏一痛的拼命握紧拳头,全身早已被汗水湿透,克制着喊出来的冲动。多少年没体验过了,他自己都要忘记了。
“退步了。”
“是,父亲。”
南挽房间。
古斯特亲王到时,余时礼趴在南挽床边,昏昏欲睡。
“许管家,辛苦了,我来守着就好,你带陛下去休息吧。”
“好的,亲王殿下。”
轻声细语中,南挽的梦话突然闯入耳朵。
“景黎——”
余时礼一下就清醒了。
拉紧南挽的手安抚,帮她擦去额头的薄汗,隔着被子轻轻拍。
“挽挽,阿礼在,不怕啊。”
古斯特亲王叹气。
怎么在南挽身边的,一个一个的都是狐狸精啊,上一个季惊鸿如此,这个苏景黎还是,那下一个白晚潇呢?
不好弄,他这个老父亲真的要发力了!
不过陛下这孩子真不错,可以考虑早点娶回家,还能有人管管他们,他真想养老了。
编辑消息发给南家主。
[还是余家的稳重。]
[年后议亲怎么样,姐夫?]
[家主决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