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苏温声开口:“妻主,季兄怎么了,我来抱着好不好,小心累到您。”
南挽打量的视线让裴云苏一惊。
完了完了,说漏嘴了。怎么能说“会累到您。”
本来他心里就藏了一堆责任,殿下就不喜欢他的刻板,现在更是将规矩刻进了骨子里。
“妻主,苏苏是想让您抱抱我。”到嘴边的话生硬的拐了个弯。
南挽揉了揉小雪貂的大尾巴,表情又回到冰点:“季惊鸿发情期到了。”
众人:完,一朝回到解放前。
裴云乐悄咪咪观察一圈,怎么觉得殿下又不高兴了,哥哥说错话了?不会又要挨罚吧。
不管了,南主君说了,必须得让殿下消气。雌性是不可以带着情绪过夜的。
“嘭”一下变成兽性,灰椰色的小团子,看上去就很软。
嘴里衔着细闪闪的银链和一个粉色的项圈,尾巴绕成螺旋桨,轻轻的蹭着南挽的腿。
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南挽:“殿下,乐乐想让殿下溜溜,都7天没被殿下溜过了,呜呜呜。”
南挽蹲下身摸摸裴云乐的头。
“手感还那么好。”
裴云乐萌萌的脸上浮现害羞的红晕,被调过的敏感身子激动的颤了颤。
“殿下~溜嘛溜嘛。”
说着将咬着的银链放到南挽手中。一拱头,将漂亮的粉色项圈套在了脖子上,还兴奋的晃了晃。
南挽低头思索,手心的链条似乎生出了温度,有些灼热。
心里感叹:乐乐,你不必如此的。
【小迷,这就是你上一世吹的天花乱坠的世家吗】
【宿主……】
南挽蹲下,两个都是兽形的季惊鸿和裴云乐四目相对。
小雪貂的四只爪子在裴云乐眼前乱抓。南挽给了季惊鸿一个脑瓜崩。
“你不许闹。”
小雪貂的张牙舞爪瞬间又委屈巴巴的缩回去了。
“改天溜你,乐乐。
各位,站着不累吗?”
南挽的意思不言而喻,要处理就赶紧处理,季惊鸿即便变成幼体,也是有重量的。
一行人终于从门口转移到了主厅。
一如南锦夏刚来时一样。
南挽坐在左下位,倚着桌子,无心局面,逗弄着被她放到桌子上的小雪貂,脚边还趴了一个兽形的裴云乐。
南挽这会心情不错,一会顺顺毛,一会乱抓抓,摸摸小鼻子,碰碰小爪子,玩的不亦乐乎。
本来打过缓解发情期针剂的季惊鸿脑袋就昏昏沉沉的,四散的情欲如野火燎原,这会被rua的,难受的直哼哼。
坐在上首位的余时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众rua雄性的兽形,这和众目睽睽下展示裸体艺术有什么区别。
“咳咳。挽挽,累了一晚上了,喝点茶润润喉。”
南挽停下了作乱的手,拿起茶轻抿几口。
南晏一此时才终于有机会开口。
“主人,是晏一的错,晏一该死,请您息怒。”
南挽冷哼:“你不该死,季惊鸿学不好规矩才该死。”
听到这话的南晏一隐隐看见了他太奶。
“主人……”
南挽抬眸看了看南锦夏,她在思考,如果她否定了这句话,南晏一会是什么结局。
南锦夏出声:“是挺该死的,估计这个月回主家述职,是离死不远了。”
【宿主,世家的仆从每隔一个月都要回主家述职,会根据这一个月的功过赏罚。被退回的兽人默认违背主人意志,不服管教,会被处以极刑】
【……这么严重吗】
南挽:?????,不讨喜是不讨喜,也别真死了。
小统子暗地里松了口气:耶,拿捏,不枉我瞎编一通。
“起来吧,你没错,我的错……”
余时礼光脑暗戳戳给她发了个消息。
[你再说下去他真的离死不远了]
南挽摊摊手:我都承认我的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一副无辜受气包的样。
南锦夏:不是,我是来让你出气的,哪怕你先随便罚点啥,事后再算总账,也比憋在心里好啊。怎么话里光带刺不行动呢?
见南挽又没了下文,她的耐心有点到头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南挽这个性格啊,可怎么好。
身为小姨的她很愁啊。
一辈子很长,长到甚至见不到彼此的暮年模样。南挽这个性格自己会吃亏的。
有一种被规训出来的,遇事只会选择息事宁人的窝囊感。
随谁啊!?
“小挽,我们南家就是在星际都是横着走的,家族永远在你身后。
无论你做什么,你永远都有反复试错的成本,人生在于体验,我希望你做你自己。家族永远为你兜底,可怜的孩子。”
南挽眼睛里蕴出水雾。
南锦夏叹了口气,音调陡然拔高。
“小挽,我希望你记住,你是南尽雪的女儿,是南家嫡系唯一的继承人,你姓南。
当大家都在棋局上时,你有执棋的能力,也有掀桌的底气。”
南锦夏:小挽哪里学来窝窝囊囊的陋习,我必须要给她改了。
“小姨,我明白了。”
“所以,现在告诉我,你觉得南晏一怎么样。”
南挽回想一圈这些日子。
“还行吧。”
“你想把他退回主家吗?”
“还没想好。”
“他既叫你主人,一天是,一辈子都是。你想让他死吗?”
“罪不至此。”
“那他犯错你不罚他,让他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你自己生什么气。”
“?”
事情的逻辑是这样的嘛?
南挽上上世在蓝星只是最普通的打工人家庭。她的日子平凡普通但是所幸幸福,没有试错的成本,也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所以她在大社会的环境里自己摸爬滚打,学会了逆来顺受。
上一世的星际之旅,她只是星际边缘到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还连个名义上的亲人都没有。
孤身一人在陌生的世界闯荡,学星际的文化,学星际的规则,努力做任务,星际的世家她惹不起,没有人会为她兜底,她一路跌跌撞撞,学会了忍气吞声。
即便在兽夫面前,也是她装出来他们喜欢的样子。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可以做她自己,自由热烈又鲜活的活着,不必怕世界的规则,不必怕小人的算计。
“嗯嗯。”
“还有哪不高兴?”
“季惊鸿被人下药了,发情期诱导剂。”
“?”众人全都懵逼的一脸问号。
余时礼私人医生站出来证实了这一点。
南锦夏这个暴脾气差点没收住,真想把南挽身边的人全部就地正法,换一批自己的人。
“阿鸢,此事你去查,让我知道谁敢在我南家用这种下作手段,我一定让他后悔来这个世上。”
“是。”
南锦夏继续发问:“还有哪里不舒心?”
“我不喜欢那么多规矩,人训的没意思。”
“这个不行,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样,你喜欢的兽夫,私下里规矩可以放宽。”
南挽:“那行吧,谢谢小姨。”
“这有啥的,你的话以后在我南家就是圣旨,我看还有谁敢反驳你。对不对啊,南晏一?”
地上的人颤抖出声:“是。”
“行了,咋咋呼呼一晚上了,散会。这么晚了,陛下就歇在挽棠居吧,明日再走。”
南挽上一秒:都说出来的感觉真好。
下一秒:怎么就住在我院子里了?
余时礼冲南挽挑眉,似乎在说着无声的邀请。
夜色渐浓,喧闹渐歇。
在南挽拒绝的第三波后,余时礼放心的睡在了客卧。
余时礼:想也得忍住,胸前的花还在呢,该死的苏景黎,研究个药剂要这么久。
卧室里,南挽抱着小雪貂睡的安稳。裴云乐变成兽形睡在南挽脚边。
在裴云苏接到南主君的消息悄然离开后,他睁开了迷蒙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