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忱,你干嘛呢?”
余时忱回神,攥紧的手轻放在心脏处。
“无事,有些心脏痛。”
看在池听肆眼里身形瘦削,弱柳扶风的。
“心脏痛还走那么快,一转身你就不见了,这你要是丢了,陛下能拆了我。我送你回去吧。”
余时忱的笑容划过眼底,攀上眉梢。
轻咳几声。
“走吧。”
微微吹过的风扬起衣衫,连带掌中遗漏的一抹红痕,一同消失在热闹的小吃街。
预定的晚餐餐厅,装潢绚烂,入目一棵巨大的金树,满目的金色被夺目的灯光装点,穿插舒缓的音乐,点点飘洒的金纸,越发衬的纸醉金迷,南挽有一种一步踏错误终身的感觉。
高大的金树下,余时礼早已等候在此。
“挽挽,晚上好,快来坐。”
毕竟是公众场合,虽然余时礼包场,但是该有的礼貌也得有。
“陛下日安。”
余时礼赶忙把南挽扶过来坐下。
“挽挽不用客气。”
晚餐过半,也没进入正题。
南挽没提婚姻证明的事。
余时礼也没提他想说的事。
两个人都端着。
给许管家看的直冒汗,陛下您想说的倒是说啊。
小晏管家也急,主人别忘了你的正事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气氛一度尴尬。
南挽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余时礼,等着他说。不知道怎么的余时礼今天格外拘谨,就是不开口。
南挽想了想,等他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我渴了。”
余时礼立刻反应:“许管家,去请小晏管家一起,给南挽殿下点杯喝的。”
“是,陛下。”
碍事又爱操心的俩人消失,空间里只剩思维活跃的两个人。
“挽挽最近过得好吗?”
南挽往后挪了挪屁股,不顾及形象的靠在椅子上。
“不好,余时礼,我好累啊,脑子要炸了。”
余时礼走过去,轻轻揉南挽的太阳穴,一边按摩一边安慰。
南挽舒服的眯眯眼。
你别说,余时礼的手法真好。
“挽挽,年底来我家提亲吧。”
南挽一下就精神的坐了起来。
“什么?”
“我想名正言顺的替你分担这些,而不是,军师。”
余时礼在皇宫练了一下午的说辞,一见到南挽便觉得都多余,再反复的训练都没有心跳在此刻来的直白。
南挽:“你知道了?”
“我这个军师现在可是十分出名呢,南家主想要的联姻证明都递到我这了,想不知道都难啊。”
“嘿嘿,不过是唬那些世家长老的,谁让我们陛下的名头响亮,十分好用呢?没有你在背后支持,苏家也不能被我顺利搞垮啊。”
“你当真啦,陛下?不过你没听过吗?军师不上战场。”
余时礼深情接话:“只上情场。”
南挽的那句“上了就是纯爱,九死一伤”硬生生的给怼了回去。
“你认真的?”
余时礼点头,从没有如此郑重过。
嘴角有些苦笑。
“看着你身边一个又一个人,我时常在想,为什么不是我。”
南挽收回散漫的笑容。
“你想好了?”
“嗯嗯,挽挽。其实在来之前,我纠结了好久,要不要和你说,但是最终,我还是想要遵从我自己内心一次,挽挽,原谅我的冒昧。”
他认真又执着的神情严肃,像讨论国家大事一样珍而重之。生怕南挽觉得他不够庄重。
“不冒昧。”
起身走到门外的栏杆前,居高临下的视角,将主星的繁华一览无余。
漫天星光映照南挽惊艳的侧脸。
“余时礼,你喜欢我什么啊?”
“喜欢你的全部。”
南挽轻笑,人是笑着的,唇角的弧度却盛着不容置疑的否定。
朝余时礼的方向微微俯身,缓缓的语调直击人心。
“我一直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毕竟那时候,我需要你挡舆论,你也需要我挡联姻,我们是互惠互利。现在细细想来,我很疑惑,陛下到底什么时间,喜欢上了我。”
余时礼有一瞬的哽咽。
'我该怎么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止这一世,这有些太荒谬了,如果你现在知道全部,会不会觉得我疯狂,爱的不是现在的你?'
'又会怎么看我,和我们之间的感情?'
'挽挽,我有点,不敢赌。'
“从我们视频第一次相见开始,我就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又独特的雌性,挽挽,我从不信安排,却对你一见钟情。”
“在你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合作共赢,不是我的权衡利弊,不是我的步步为营,我承认我每一步都在诱惑你,喜欢你这件事,我都觉得幸福,所以挽挽,可以给我一次继续幸福的机会吗?”
南挽:漂亮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宿主,这时候你来精明了,不是你骑人家头上飞的时候了?】
【暧昧是暧昧,结婚是结婚,他还要成为我主君,系统,你不觉得他爱我毫无厘头吗?】
【宿主,感情嘛,谁说得准,爱和喜欢就是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
“余时礼,我——”
'我该怎么说,我知道上一世的你,因为你弟弟,始终不敢承认你我之间的爱意,甚至不敢表露分毫。如今这一世,你还会不会为了你弟弟,放弃我呢?'
“我们都该冷静一下。”
走出门正好见到南晏一回来。
“走吧,晏一,我吃饱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许管家重重的叹气。
“陛下,您——”
“我没事,不顺利罢了。”
刚坐上飞行器的南挽,就听到了光脑提示音。
[余时礼向您发送文件[联姻声明]]
南挽麻利的转给南锦夏。
夜深人静,旁边裴云苏早已沉沉睡去,被子下他微微凸起的肚子,尚且看不出端倪,南挽的手轻抚其上。
梦里的裴云苏感受到腹部的暖意,下意识嘤咛,冒出了狗狗耳朵。
南挽嘴角淡笑,有着连她自己都浑然未觉的母性光辉。
'余时礼,这一世我很幸福,不再需要小心翼翼,不再需要阿谀奉承,我也有很爱我的人,不是非你不可了。'
'宁可主君空悬,我也不会留有隐患。以前我不敢赌,现在我不想赌了。'
抱着裴云苏沉沉睡去。
皇宫,余时礼一夜未眠,翻来覆去思索南挽的话。
明明她也有意,为什么会拒绝自己呢?
“陛下,不好了,忱亲王发情期提前,现在高烧不退,您快去看看吧。”
余时礼赶到余时忱卧室时,只见一条通体晶蓝泛金色的小龙难耐的在被子里翻腾,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身体带着粉色,小爪子开出了花。
“小忱,你怎么样?”
被子里扭来扭去的小龙毫无反应。
“医生怎么说?”
许管家:“医生说忱亲王的状态和之前一样,但是随着基因崩溃值升高,忱亲王又身体虚弱,这次发情期会更长。情欲疯长,折磨身心,长此以往,恶性循环,很是不利啊。”
身后的医生库库点头。
医生顶着冒死的风险开口:“陛下,这忱亲王的婚事——以忱亲王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早日结婚找个妻主,才能性命无虞。”
余时礼叹气。
“手帕。”
亲自一遍遍为余时忱擦拭身体。
蜷缩的小龙呜呜咽咽。
声音清晰的传入余时礼耳中,“挽挽,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