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都护府的残垣在风沙中矗立,夯土城墙布满裂痕,城头上残存的 “汉” 字旗早已褪色,却仍倔强地迎着西风飘动 —— 联军抵达此处时,夕阳正沉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将黄沙染成金红,赵磊勒马驻足,玄铁长枪轻叩城砖,声响在空寂的城池里回荡:“这便是当年护西域安宁的都护府,今日咱们便让它重焕生机。”
话音刚落,雪鹰部哨探骑着快马疾驰而来,猎鹰在他肩头焦躁地嘶鸣:“将军!匈奴左贤王率三千骑兵,联合车师、龟兹两部反降势力,正往都护府来!他们带着‘毒烟罐’,还在沿途的胡杨林设了伏!”
“来得正好!” 赵磊眼中闪过锐光,翻身下马,在沙地上快速画出地形图 —— 都护府东侧是绵延的胡杨林,西侧是月牙形绿洲,绿洲边缘的沙丘下藏着暗河,正是伏击与反伏击的绝佳地形。“左贤王想借风沙掩踪迹,用毒烟乱我阵脚,咱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指尖点向胡杨林:“周仓,你带秦兵在胡杨林里挖‘迷魂沟’,沟底铺荆棘,沟上盖黄沙与枯枝,再洒些‘引火粉’(硫磺与硝石混合,遇火星即燃);拓跋烈,你率草原骑兵绕到绿洲北侧,待匈奴兵进入胡杨林,便堵住他们的退路,用火箭射引燃火粉;吴桀,你带五溪蛮死士守在暗河旁,切断他们的水源;虞姬,” 赵磊转头看向她,语气柔了几分,“你带医兵在绿洲中心搭医帐,备好解烟毒的‘胡麻汤’,再做些‘防沙面罩’,别让弟兄们被风沙迷了眼。”
虞姬点头,从医箱里掏出早已晒干的胡麻籽,递给身边的医兵:“立刻熬汤,每碗汤里加两勺蜂蜜,能更快解烟毒。面罩用羊毛和麻布缝制,两层之间夹薄竹篾,既能挡沙又能透气。” 她转身看向赵磊,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沙吹乱的衣领:“你冲锋时别太靠前,匈奴人的弯刀快,毒烟也烈,我在绿洲等你。”
“放心。” 赵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暖意驱散了风沙的寒凉,“我还没陪你看遍西域的星空,怎会让自己出事?”
次日清晨,风沙果然大了起来,黄沙漫天,能见度不足十步。左贤王的骑兵队如黑潮般涌来,马蹄踏碎黄沙,毒烟罐在胡杨林外炸开,青灰色的烟雾裹着刺鼻的气味,往都护府方向蔓延。“楚贼定被毒烟熏得乱了阵脚,冲进去!拿下都护府,西域就是咱们的!” 左贤王挥着弯刀,率先冲进胡杨林。
可刚进林没几步,前排的骑兵突然惨叫着坠入迷魂沟,荆棘刺穿马蹄,鲜血瞬间染红黄沙。“有埋伏!退!” 左贤王惊怒大喊,可已经晚了 —— 拓跋烈的草原骑兵从绿洲北侧杀出,火箭如流星般射向胡杨林,引火粉遇火星轰然燃起,火焰顺着枯枝蔓延,浓烟与毒烟交织,将胡杨林变成一片火海。
“冲出去!往绿洲跑!” 匈奴兵慌不择路,朝着绿洲方向逃窜,却被吴桀的五溪蛮死士拦住 —— 蛮兵们举着藤牌,短刀划向马腿,暗河旁的沙丘上,滚石与箭雨同时落下,匈奴兵成片倒下,惨叫声被风沙吞没。
左贤王见势不妙,挥刀劈开两名蛮兵,策马冲向都护府方向,却迎上赵磊的玄铁长枪。“左贤王!你的伏兵已破,退路已断,还不投降?” 赵磊长枪直指其心口,枪风卷起黄沙,逼得左贤王连连后退。
“楚贼休狂!” 左贤王突然从怀中掏出毒烟罐,猛地砸向地面,青灰色烟雾瞬间笼罩两人。他趁机挥刀砍向赵磊脖颈,刀光在烟雾中闪着寒芒 —— 可赵磊早有防备,防沙面罩挡住了毒烟,玄铁长枪横挡,“铛” 的一声巨响,弯刀被震飞,长枪顺势刺穿左贤王的肩胛。
左贤王惨叫着摔下马,刚要爬起,却见虞姬提着青铜短刀赶来,刀背重重砸在他后脑,将他打晕过去。“你没事吧?” 虞姬急忙摘下赵磊的面罩,见他脸上没有毒烟痕迹,才松了口气,伸手抚过他的手臂:“有没有受伤?”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赵磊笑着握住她的手,指了指被擒的左贤王,“匈奴残部已破,车师、龟兹两部见势不妙,也派使者来降了。”
战斗平息时,风沙渐渐停了。联军将士在都护府外清理战场,秦兵修补城墙,草原骑兵清点战利品,五溪蛮死士帮着医兵抬运伤兵,虞姬则蹲在医帐前,给受伤的匈奴兵喂胡麻汤 —— 那些士兵起初还带着敌意,可喝到温热的汤药,感受到她轻柔的动作,眼中的戒备渐渐消散。
赵磊走到她身边,递过一块干净的麻布:“擦把脸吧,风沙沾了满脸。” 他看着医帐前排队的伤兵,又望向正在修复的都护府城墙,轻声道:“等城墙修好,咱们就在这里设新的都护府,派官员治理西域,教百姓种粮、打铁,让这里再也没有战乱。”
虞姬接过麻布,擦去脸上的黄沙,抬头看向他 —— 夕阳透过云层,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风沙似乎都在此刻静止。“我陪着你,” 她轻声说,眼中满是温柔,“不管是修复都护府,还是平定漠北,我都陪着你。等天下太平,咱们就在这都护府旁种一片胡杨林,春天看它发芽,秋天看它金黄。”
赵磊愣住了,随即笑着将她拥入怀中,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好,就种一片胡杨林,再盖一座小院,院里种你喜欢的西域雪莲。我还欠你一场婚事,等一统漠北,咱们就在这都护府办,让西域的百姓都来见证,让风沙为咱们作证 —— 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都护府的残垣在夕阳下渐渐被修补完整,城头上,新的 “楚” 字旗正在升起,猎猎作响。联军将士的欢笑声、工匠的敲打声、百姓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与沙漠的风声、绿洲的流水声,共同谱写着西域新生的乐章。赵磊与虞姬并肩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沙漠与绿洲,掌心相握,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 征程仍在继续,但只要彼此相伴,再远的路,也终将抵达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