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锐利地扫向君玉,“这位是?”
你简略说了方才相遇的经过。百里东君眼神一沉,周身气势陡然变得凌厉,逼视着君玉:“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纠缠我妹妹?”
君玉面对百里东君迫人的气势,依旧从容不迫,只是拱手道:“在下只是一个读书人,并无恶意,只是不忍见令妹孤身涉险。”
百里东君冷哼一声,显然不信这套说辞,正欲进一步逼问,一旁的玥瑶也已下车,她打量了君玉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轻轻拉住百里东君的衣袖,低声道:“东君,此人气息沉凝,深不可测,绝非寻常江湖人。此刻寻回叶鼎之要紧,不宜节外生枝。他既执意跟随,不妨暂且应下,路上再观其行,若有不轨,你我与阿楹三人联手,也不惧他。”
百里东君沉吟片刻,觉得玥瑶言之有理,眼下确实应以寻找叶鼎之为重。他冷冷地看了君玉一眼,算是默许了他的存在。
众人不再耽搁,根据玥瑶对天外天可能路线的判断,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古道继续向北追踪。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古道上疾驰,气氛凝重。
那神秘的男人与百里东君在车外驾车,这书生话着实太多了些,百里东君几次差点忍不住想要出手把他揍下去,而你与玥瑶在车内,忧心忡忡。
所以在玥瑶面色一变的时候,你第一时间觉察,蹙眉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与此同时,驾车的百里东君一阵急刹车。
你们已经行至一处两山夹峙的险要地段时,而前方道路中央,赫然立着一道身影。
百里东君急刹车,正是为了躲避那个身影。
玥瑶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这熟悉的气息…是无作使!”
“无作使…?”
“就是学堂大考时,你们曾经遇到的那个诸葛云。”
“原来是他。”想到学堂大考的时候你受到的伤,百里东君冷哼一声:“那日师父说,有两个诸葛云,他杀死了戾气重的那一个,留下了相对平和的…”他说着,已经提剑跳下了车,皱眉看向对面略显阴骘的一个身影:“只是我瞧着,这人也不像是平和的?师父莫不是杀错了?”
你同样心存疑虑,面前的这个诸葛云,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唇角勾着奇怪又阴森的笑容,而眼神依旧像是毒蛇一般,紧紧缠绕上来。
这是那个相对平和的诸葛云吗?
可师父是谁,又怎么会杀错人?
“不,他没杀错。”
就在这个时候,君玉忽而开口了,语气却很轻松,还带了几分笑意:“百里东君,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刚跟你说过,学堂之人啊,应该有君子之气,君子,有喜气、怒气、霸气、秀气,甚至可以有杀气!但唯独,不能有戾气。戾便是邪,一步之错,万劫不复啊…”
你挑了挑眉,方才君玉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确实听到了,甚至听他的话,你似乎觉得,此人与学堂,还有几分关系,只是你心内焦灼,一时之间,连开口问的心思都没有。
“你确实说过,可这些话,又与现在的情形,有何关系?”
君玉低头笑了笑:“你方才不是说了吗?两个诸葛云,可是双生子,他们这样的双生子,自小就是心灵相通,一个人死了,就会在另一个人的内心,种下一颗种子,然后催生出阴暗的花朵,这就是刚才我说的,所谓的戾气,戾便是邪,一步之错,万劫不复,终究还是成了这副妖怪模样,所以,我们才要做君子。”
你方才怎么没发现…此人的话这么多。
百里东君冷哼一声:“像这种怪物,肯定不好打吧?”
“你又错了。”君玉打断他的话:“像这种戾气催生出来的怪物,只是看起来可怕,徒有其表,弹指可摧。”
百里东君不屑的把剑重新插回剑鞘,扭头重新坐上了车:“是吗?你既然说的这么简单,那你来吧。”
本以为君玉此时应该知难而退了,可没想到,他淡定的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我来,就是为你们解决此事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那里等你们这么久?”
此言一出,你们倒是纷纷有些许震惊,难道这人…真的是来帮你们的?
下一秒,君玉已经飞身而起,落在了诸葛云的不远处。
他淡淡的有礼貌的施了一个礼:“学堂君玉,请赐教。”
“诸葛云”缓缓抬起了头,声音喑哑,带着几分诡异感:“我等你们很久了。”
话音刚落,只见诸葛云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隘口周围雾气升腾,光影扭曲,原本清晰的道路仿佛瞬间消失,被一片混沌的阵法所笼罩,隐隐有金戈铁马之声传来,令人心神不宁。这正是诸葛一族擅长的奇门遁甲之术,虽属北阙旁支,未得真传精髓,但用来困住寻常高手,已是绰绰有余。
“阁下何必摆弄这些虚妄之物,徒耗心神?”君玉语气淡然,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迷雾,直接落在了隐匿于阵眼处的诸葛云身上,“行个方便,让开道路,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如何?”
诸葛云隐匿在阵中,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讥讽:“哪里来的无名小卒,也敢大言不惭?识得我诸葛家奇门遁甲的厉害吗?入了此阵,任你武功再高,也休想轻易脱身!滚开,否则让你尝尝幻象噬心的滋味!”
浩然气破妄,君子拳显威
君玉闻言,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并未摆出任何招式起手,只是负手而立,朗声道:“我心有浩然气,身是光明躯。手是君子拳,步踏中正路。你这阵法,看似玄妙,实则根基不稳,心术不正,幻象皆由心生,破绽百出。奇门遁甲,重在‘奇’与‘遁’,而你这阵法,奇而无神,遁而不隐,处处皆是刻意雕琢的痕迹,落了下乘。何处奇?何处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