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卷着碎雪,拍打在锦溪宫的窗棂上,发出“呜呜”的声响。殿内暖炉燃着上好的银骨炭,暖意融融,云卿颜正坐在书桌前,与秦风探讨乐理。秦风伤势渐愈,虽暂不能抚琴,却能与云卿颜纵论古今乐曲,言语间的才情与见解,让云卿颜愈发看重。
“娘娘,这《广陵散》虽慷慨激昂,却带着几分悲怆,正如您那日的剑舞,藏着不屈的风骨。”秦风眼中带着敬佩,语气诚恳。
云卿颜微微一笑,正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苏媚慌张的呼喊:“姑娘!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苏媚脸色惨白,闯进门来,气息急促地说:“三皇子……三皇子突发怪病,高烧不退,浑身抽搐,太医们束手无策,太后和皇上都快急疯了!”
“三皇子?”云卿颜心中一震。三皇子萧煜,年方五岁,是皇帝与贤妃所生,因聪慧可爱,深得太后与皇帝喜爱。前世,三皇子便是在五岁那年,因一场“怪病”夭折,贤妃也因此彻底失宠,郁郁而终。当时她便觉得事有蹊跷,如今想来,恐怕是有人暗中下手。
“具体是什么症状?”云卿颜站起身,神色凝重,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听说……三皇子从昨日起便精神不济,今日清晨突然高烧,浑身滚烫,还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太医们轮流诊治,却查不出病因,连退烧药都不管用。”苏媚语速飞快,眼中满是担忧。
云卿颜心中一动,这般症状,不似普通病症,倒像是中了某种慢性毒药,或是沾染了罕见的疫气。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苏媚,备车,随我去永寿宫。”
“姑娘,您……您要去救三皇子?”林嬷嬷连忙上前阻拦,“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您若是去了,万一救不好,岂不是惹祸上身?”
“嬷嬷,三皇子是无辜的孩子,我岂能坐视不管?”云卿颜眼神坚定,“再者,我身为后宫妃嫔,为皇子分忧,本就是分内之事。若是能救回三皇子,不仅能报答太后与皇上的青睐,还能进一步稳固我们的地位,何乐而不为?”
秦风也开口道:“娘娘医术高明,定能救治三皇子。属下愿与娘娘同往,为娘娘护法。”
云卿颜点点头,不再多言,披上披风,带着苏媚、林嬷嬷和秦风,匆匆向永寿宫而去。
永寿宫内外一片混乱,宫女太监们神色慌张地来回奔走,太医们围在殿外,眉头紧锁,满面愁容。太后坐在殿内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皇帝 pacing 来回,神色焦躁,时不时地呵斥太医:“一群废物!连个孩子都治不好,朕养你们何用?”
“皇上,并非臣等无能,只是三皇子的病症太过奇特,臣等实在查不出病因啊!”为首的李太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就在这时,太监高声唱喏:“卿嫔娘娘到——”
众人闻声,纷纷转过头。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连忙起身:“卿颜,你来了!快,快进去看看煜儿!”
云卿颜快步走进殿内,只见三皇子萧煜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嘴唇干裂,浑身不停地抽搐,口中时不时地吐出白沫,气息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娘娘,您快救救三皇子吧!”贤妃扑过来,跪在云卿颜面前,泪水纵横,“只要能救煜儿,臣妾愿付出任何代价!”
云卿颜连忙扶起她:“贤妃娘娘快起来,我一定尽力。”
她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先是伸出手,轻轻放在三皇子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她眉头一皱。随后,她又握住三皇子的手腕,凝神把脉。
三皇子的脉搏急促而紊乱,带着一丝诡异的滞涩感,不似普通的高烧症状。云卿颜心中了然,这果然是中毒的迹象,而且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植物毒素,发作缓慢,初期症状与风寒相似,一旦发作,便会迅速恶化。
“怎么样?卿颜,煜儿还有救吗?”太后焦急地问道,声音带着颤抖。
云卿颜抬起头,眼神坚定:“太后放心,三皇子还有救。只是,他并非生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皇帝脸色一沉:“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毒害皇子?”
“皇上,当务之急是救治三皇子,查凶手之事,日后再议。”云卿颜冷静地说,“苏媚,快,去我宫中取我的药箱,里面有‘清毒散’和银针!”
“是!”苏媚连忙应声,转身离去。
李太医站起身,质疑道:“卿嫔娘娘,您怎知三皇子是中毒?臣等并未查出任何毒素痕迹。”
云卿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李太医,你只知常规毒素,却不知世间有许多罕见毒素,难以用寻常方法检测。三皇子脉搏滞涩,气息紊乱,且抽搐时口吐白沫,正是‘断肠草’与‘曼陀罗’混合毒素的症状,只是剂量轻微,又被人用药物掩盖,才难以察觉。”
李太医脸色一变,细细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卿嫔娘娘所言极是,只是这混合毒素,毒性猛烈,臣等无能为力,不知娘娘有何良方?”
“我自有办法。”云卿颜淡淡开口,目光落在三皇子身上,满是专注。
很快,苏媚取来了药箱。云卿颜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和一包白色粉末。她先是用酒精消毒银针,然后快速找准三皇子身上的穴位,精准地刺入。她的动作娴熟而精准,每一针都恰到好处,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这是……针灸排毒?”李太医眼中满是惊讶,“没想到卿嫔娘娘不仅懂草药,还精通针灸!”
云卿颜没有理会他,一边施针,一边对苏媚说:“将‘清毒散’用温水化开,给三皇子服下。”
苏媚连忙照做,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喂给三皇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云卿颜。太后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皇帝站在一旁,眼神紧盯着三皇子,脸上满是焦虑。
半个时辰后,云卿颜拔出最后一根银针。三皇子的抽搐渐渐停止,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呼吸变得平稳,高烧也退了不少。
“好了。”云卿颜松了一口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苏媚连忙递上帕子。
“煜儿!煜儿!”太后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呼唤着三皇子的名字。
三皇子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一声:“皇祖母……”
“哎!我的乖孙孙!”太后喜极而泣,紧紧握住三皇子的手,“你终于醒了!吓死皇祖母了!”
皇帝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卿颜,你立了大功!朕赏你黄金千两,锦缎万匹,晋封你为‘卿妃’!”
“谢皇上恩典。”云卿颜微微躬身行礼,心中却波澜不惊。她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贤妃也走上前,对着云卿颜深深一拜:“多谢卿妃娘娘救命之恩,贤妃没齿难忘!”
“贤妃娘娘不必多礼,都是姐妹,理应相互扶持。”云卿颜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善意。她知道,经过此事,贤妃定会成为她的盟友。
太后拉着云卿颜的手,眼中满是喜爱与感激:“卿颜,你真是哀家的福星!不仅医术高明,还心地善良。从今往后,你便是哀家最信任的人!”
“太后谬赞,臣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云卿颜谦逊地说,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就在这时,秦风走上前,对着太后和皇帝躬身行礼:“启禀太后,皇上,娘娘为救治三皇子,耗费了大量心神,如今身体疲惫,还请太后和皇上允许娘娘先行回宫歇息。”
太后点点头,关切地说:“是啊,卿颜,你辛苦了,快回去歇息吧。煜儿这里,有太医和哀家照料,你放心便是。”
“臣妾告退。”云卿颜微微躬身,带着苏媚、林嬷嬷和秦风,转身离开了永寿宫。
走出永寿宫,寒风扑面而来,云卿颜却觉得浑身舒畅。她知道,今日救治三皇子,不仅让她晋封妃位,获得了太后与皇帝的信任,还拉拢了贤妃,进一步稳固了自己在后宫中的地位。
“姑娘,您真是太厉害了!”苏媚兴奋地说,眼中满是敬佩,“不仅救了三皇子,还晋封了妃位,太后和皇上都对您赞不绝口!”
“这只是开始。”云卿颜眼神深邃,“三皇子中毒之事,绝非偶然,背后定有黑手。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秦风开口道:“娘娘,属下愿意暗中调查此事,定要找出幕后黑手,为三皇子报仇。”
“好。”云卿颜点点头,“此事便交给你去办,务必小心谨慎,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秦风恭敬地应道。
回到锦溪宫,云卿颜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雪景,眼中闪过一丝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