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暖风里轻轻摇曳,香气弥漫了整个庭院。云卿颜坐在廊下的梨花木桌旁,手中摩挲着一枚玉扳指——这是萧战托人送来的信物,上面刻着“云骑军”的暗纹,提醒着她肩上的重任。自惩治小翠、清除华妃旧部后,她愈发明白,在这深宫中,仅靠自己和几位盟友远远不够,必须组建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才能在未来的风暴中站稳脚跟。
“娘娘,贤妃娘娘派人送来消息,说御花园的角落里,有个小宫女被管事嬷嬷毒打,说是打碎了贵嫔的玉簪,要被赶出宫去。”苏媚快步走进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忍。
云卿颜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这深宫之中,宫人低贱如草芥,被欺压凌辱是常事,可若是能将这些被欺压的人收拢过来,既能彰显自己的仁德,又能为己所用,何乐而不为?
“备车,随我去看看。”云卿颜站起身,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御花园的西北角,杂草丛生,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小宫女蜷缩在地上,发髻散乱,脸上带着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渗着血丝,手臂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鞭痕。管事嬷嬷正拿着鞭子,还要再打,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贱婢,竟敢打碎贵嫔娘娘的玉簪,看我不打死你!”
“嬷嬷,手下留情!”云卿颜快步走上前,厉声喝道。
管事嬷嬷回头,见是云卿颜,吓得连忙收起鞭子,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原来是卿嫔娘娘,您怎么会到这儿来?”
“一个小小的玉簪,值得你对一个宫女下此毒手?”云卿颜眼神冰冷,一步步走到小宫女面前,蹲下身,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打碎贵嫔的玉簪?”
小宫女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与倔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声音沙哑地说:“回娘娘,奴婢叫春桃,那玉簪……不是奴婢打碎的,是贵嫔娘娘自己不小心掉在地上,却赖在奴婢身上。”
“你还敢顶嘴!”管事嬷嬷急了,就要上前。
“够了!”云卿颜厉声喝止,“此事朕会查明,若真是贵嫔冤枉你,朕定会为你做主。春桃,你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伺候?”
春桃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化为狂喜,她连忙磕头:“奴婢愿意!奴婢愿意追随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起来吧。”云卿颜扶起她,对苏媚说,“带春桃下去,好好诊治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
“是,娘娘。”苏媚连忙应声,扶起春桃,转身离去。
管事嬷嬷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倒在地:“娘娘,奴婢知错了,求娘娘饶了奴婢吧!”
“念在你是初犯,此次便饶了你。”云卿颜语气凌厉,“若再让朕看到你欺压宫人,定不饶你!”
“谢娘娘恩典!”管事嬷嬷连忙磕头谢恩,起身狼狈地逃走了。
回到玉芙宫,春桃经过诊治,换上了干净的宫装,虽然脸上还有淡淡的伤痕,却已恢复了几分气色。她跪在云卿颜面前,再次磕头:“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奴婢此生定当忠心耿耿,伺候娘娘。”
“起来吧。”云卿颜微微一笑,“在我这里,没有主子奴婢的尊卑之分,只有忠心与否。只要你真心待我,我定不会亏待你。”
春桃眼中满是感激,重重地点点头:“奴婢明白!”
此事很快在宫中传开,不少被欺压的宫人都知道,卿嫔娘娘仁德,愿意为下人做主,纷纷心生向往。没过几日,便有几个被管事太监克扣月钱、被高位妃嫔打骂的宫女,通过春桃,偷偷联系上云卿颜,希望能追随她。
云卿颜一一接见了她们,仔细询问了她们的遭遇,又观察了她们的品性与能力。她发现,这些宫女中,有的手脚麻利,有的识字断文,有的擅长厨艺,各有专长。
“你们既然来投奔我,我便收下你们。”云卿颜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但我有三个规矩:第一,忠心耿耿,不得背叛;第二,各司其职,不得懈怠;第三,互帮互助,不得内斗。若有人违反,定严惩不贷!”
“奴婢们遵命!”宫女们齐声应道,眼中满是坚定。
云卿颜将她们一一分配了差事:春桃手脚麻利,负责打理她的起居;识字的林小婉,负责掌管文书账目;擅长厨艺的秀儿,负责打理膳食;其余几人,则负责庭院洒扫和守卫。
除了收留宫女,云卿颜还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失宠的低阶妃嫔。贤妃向她推荐了一位姓刘的才人,刘才人出身寒门,因性情耿直,不愿攀附权贵,入宫三年,一直不受宠,被安置在偏僻的宫殿里,生活困顿。
云卿颜亲自前往探望,刘才人的宫殿破败不堪,庭院里长满了杂草,屋内连炭火都没有,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宫装,正坐在窗边刺绣,神情落寞。
“刘才人。”云卿颜走进屋,轻声唤道。
刘才人抬起头,看到云卿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起身行礼:“参见卿嫔娘娘。”
“不必多礼。”云卿颜扶起她,看着屋内的景象,心中一叹,“才人在宫中,受苦了。”
刘才人眼中一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娘娘说笑了,能有口饭吃,已是万幸。”
“才人不必如此自轻自贱。”云卿颜语气诚恳,“你的才情,我早有耳闻。只是你不愿攀附权贵,才落得这般境地。若你愿意与我合作,我定能助你获得皇上的关注,摆脱如今的困境。”
刘才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娘娘,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无权无势,恐怕帮不了娘娘什么。”
“你错了。”云卿颜摇摇头,“你的才情,便是最大的资本。皇上素来喜爱有才情的女子,只要你能在合适的时机,展现自己的才华,定能获得皇上的青睐。而我,会为你创造机会。作为回报,我希望你能在宫中,为我传递一些消息,如何?”
刘才人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答应娘娘!若娘娘真能助我摆脱困境,我定当全力相助!”
“好!”云卿颜微微一笑,“三日之后,宫中将举办诗会,届时我会让皇上注意到你。你只需做好准备,展现你的才情即可。”
刘才人重重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三日之后,宫中诗会如期举行。御花园的凉亭下,妃嫔们齐聚一堂,吟诗作赋。刘才人按照云卿颜的吩咐,穿着一身淡绿色宫装,气质清雅,在众人中并不起眼。
轮到刘才人作诗时,她从容地站起身,朗声道:“春归何处觅芳踪,寂寞宫墙锁落红。若得东风吹绿萼,不随桃李逐芳尘。”
诗句清丽脱俗,带着一丝孤傲与坚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皇帝萧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赞赏:“好!好一个‘不随桃李逐芳尘’!刘才人,你很有才华。”
刘才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连忙躬身行礼:“谢皇上谬赞。”
云卿颜适时开口:“皇上,刘才人才情出众,品性高洁,只是一直埋没在深宫之中,甚是可惜。不如,皇上晋封刘才人为美人,也好让她有更多机会,为皇上助兴。”
萧彻点点头,笑着说:“准奏!刘才人晋封为刘美人,移居‘芷兰轩’,赏赐锦缎百匹,珠宝一箱!”
“谢皇上恩典!”刘才人激动地磕头谢恩,眼中满是感激地看向云卿颜。
诗会结束后,刘才人特意来到玉芙宫,向云卿颜道谢:“娘娘,多谢您的提携之恩,刘媚没齿难忘!”
“不必客气。”云卿颜微微一笑,“这是你应得的。从今往后,我们便是盟友,互帮互助,共同在这深宫中立足。”
“是!娘娘!”刘媚重重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此后,云卿颜又陆续收留了几位被欺压的宫人和失宠的低阶妃嫔,她将这些人组织起来,形成了一支小小的势力。她为她们制定规矩,明确分工,让她们各尽其才:宫女们负责打理玉芙宫的事务,传递消息;低阶妃嫔们则利用自己的身份,在宫中为她拉拢人脉,收集信息。
贤妃也时常前来,与云卿颜商议如何培养这些人,如何在后宫中进一步扩展势力。两人配合默契,将这支势力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一日,云卿颜坐在廊下,看着庭院里忙碌的宫人们,看着前来汇报消息的刘媚,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知道,自己的势力正在一点点壮大,这些人,都是她复仇路上的得力助手。
“娘娘,如今我们已经收留了二十多名宫人和三位低阶妃嫔,她们都对娘娘忠心耿耿。”苏媚笑着禀报,眼中满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