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停好车,夜风透着一股凉意。她拢了拢风衣的领口,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厦大堂。
指尖按下“15”这个数字时,竟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从城寨到医院再到军火库,这一天她也是受够了。
电梯平稳上升,镜面映出她略显疲劳的脸。门开的瞬间,走廊尽头那扇熟悉的公寓门,竟像是唯一的安宁。
她刚走到门口,厚重的实木门便从内无声地滑开。一
股混合着沐浴露清冽气息和男性荷尔蒙的热浪扑面而来,下一秒,她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揽入一个滚烫、潮湿的胸膛。
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上,隔绝了外面整个世界。
“阿祖……”她含糊的惊呼被尽数吞没。
关祖显然刚刚洗过澡,短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身上只随意套着一件松垮的黑色背心,肌肉贲张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吻急切、滚烫,带着一种近乎惩罚的意味落下,毫无章法地碾过她的唇瓣,牙齿不经意地磕碰,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疼。
那不是温柔的缠绵,更像是一场沉默的掠夺,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如同找到决口的洪水,汹涌而出。
陆离起初僵硬了一瞬,手抵在他汗湿的胸膛上,但那份熟悉的、令她心安的霸道很快瓦解了她的抵抗。
她闭上眼,指尖慢慢蜷缩,最终抓住了他背心的布料,开始热情地回应。
她能尝到他唇间淡淡的薄荷牙膏味,也能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失控的速度疯狂撞击着她的。
玄关顶灯的光线勾勒着关祖紧绷的下颌线。
他微微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欲望,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而复得的恐慌。
他稍稍退开毫厘,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廓,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你迟到了。”
陆离的脸颊还泛着未散的红晕,气息尚未完全平复,却还是较真地抬起手腕,将表盘凑到他眼前:“你看清楚,还差一分钟才算迟到。”
关祖喉间滚出一声低沉的笑,指尖轻轻捏了捏她发热的脸颊:“晚饭吃了吗?”
陆离摇了摇头。今天确实忙得连轴转,别说晚饭,连午餐都是随便扒拉了几口。
“我就知道!”他了然地挑眉,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向客厅。
室内光线昏黄柔和,只开了几盏暖调的氛围灯,在木质家具上投下温暖的光晕,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私密而惬意的宁静里。
餐桌中央摆着一盘金黄油亮的炒饭,旁边配着两碟清爽小菜,看着简单却让人食指大动。
“试试味道怎么样……”关祖轻轻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餐椅坐下,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陆离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米粒分明,蛋香浓郁,意外地好吃。她惊讶地抬眼:“你做的?”
“嗯。”关祖在她对面坐下,手肘支在桌上,下巴懒懒搁在交叠的手背上注视着她。
“以前没试过。自己住之后,偶尔也会想吃点家常菜。”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刚学会新技能的人特有的那种矜持,“照着菜谱试了试。”
暖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眸此刻柔软得像融化的琥珀。
陆离又尝了一口炒饭,米粒软硬适中,调味也恰到好处,这绝不像生手能轻易达到的水准。
她忍不住真心赞叹:“味道真的很好。”
暖黄的灯光下,能看见关祖的耳廓微微泛红。
他看似随意地“嗯”了一声,语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没什么难的,照着步骤做就行。”
关祖真的很聪明,哪怕对厨房之事一窍不通,他也能像破解一道精密谜题一样,将菜谱或视频教程里的步骤拆解、分析、然后完美复刻。
火候、顺序、调味,对他而言不过是需要掌握的数据和逻辑,一旦上手,便能迅速掌握精髓。
而陆离是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尝到他亲手做的饭菜的人。
就连他的父母,那位对他要求严苛到近乎变态的父亲,和关系疏离的母亲,都从未享有过这份“殊荣”。
关祖并非吝啬,而是在他那充满对抗与伤痕的成长环境里,“家”与“厨房的烟火气”从未产生过温暖的关联。
为父母做饭,是一种他本能排斥的家庭责任或形式主义。
但为她下厨,却是他主动选择的一种表达。
在这个完全由他掌控的私人空间里,他用一种近乎笨拙的真诚,为她创造了一份独属于他们的“家常”。这盘炒饭,远不止是食物,更是他小心翼翼捧出的、一份全新的、关于“家”的想象。
关祖依旧撑着下巴看着她,目光专注。他看到陆离吃得香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仿佛她此刻的满足,便是他所有努力的最高嘉奖。
用过简单的晚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他们都刻意避开了帮派纷争、医院军火那些沉重的话题,仿佛那些血腥与阴谋都被隔绝在了这间公寓的门外。
陆离放下碗筷,很自然地起身走向浴室,关祖则默默收拾起桌上的碗碟,走向厨房。
流水声淅淅沥沥,掩盖了厨房轻微的碗碟碰撞声。
当陆离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清香走出浴室时,看到客厅的灯已被调暗,而关祖正坐在卧室那张宽阔的双人床边。
他显然已经快速收拾完毕,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但坐姿却不像放松的样子。
背脊挺直,双手撑在身侧,目光如实质般灼灼地锁定在浴室方向,像一头在暗夜中耐心等待猎物的黑豹。
陆离擦拭着湿漉长发的手微微一顿。
他那毫不掩饰的、充满侵略性的注视,让她心头一跳,一股热意悄然爬上耳根。
但她并未闪躲,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唇角缓缓上扬,勾出一丝了然又带着几分魅惑的笑意。
她将手中半湿的毛巾递向他,声音因沐浴后的松弛而显得有些慵懒软糯:
“阿祖,帮我吹头发吧。”
关祖深邃的眼底暗潮涌动,他起身走过来,接过毛巾和早已准备好的吹风机。
动作间,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带起一阵微小的战栗。
陆离背对着他,在床沿坐下。
她身上那件丝质睡袍的带子系得松垮,露出一段纤细优美的后颈,肌肤因刚沐浴过而透着淡淡的粉色,上面还缀着细小的水珠。
吹风机嗡嗡响起,温暖的风拂过她的发丝。
关祖的手指先是有些生疏地穿过她湿漉的发间,动作带着初次做这种事的笨拙。
他小心翼翼地梳理,生怕扯痛她。
但很快,他找到了节奏。
他的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时轻时重地按压着她的头皮,带来一阵阵舒适的酥麻。
热风拂过她的耳廓和颈侧,那敏感区域的肌肤迅速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陆离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份难得的、由他带来的温柔侍奉。
他的指尖缓缓向下,带着热风,拂过她的耳后,那一小片肌肤异常敏感。
陆离轻轻吸了口气,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关祖察觉到了。
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吹风机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被他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房间里骤然陷入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
他的双手没有离开,而是就着这个姿势,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下颌抵在她微湿的发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窝。
陆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背脊。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现在…头发干了。”
这句话像一个明确的信号,打破了最后那层暧昧的薄纱。
陆离在他怀里转过身,主动仰起头,吻上他的喉结。
她能感觉到关祖的身体瞬间绷紧,随即,天旋地转间,她被他轻轻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上。
他撑在她上方,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的情潮几乎要将她吞噬。
他的吻再次落下,比之前在玄关时更多了几分技巧性的挑逗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不再是急风骤雨般的掠夺,而是带着滚烫的温度,细致地描摹她的唇形,耐心地撬开她的齿关,深入探索,纠缠不休。
陆离的呼吸彻底乱了,原本推拒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环上了他的脖颈,指尖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积极地回应着。
睡袍的带子被轻易解开,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让她轻轻一颤,但随之而来的是他更紧密的拥抱和更灼热的体温……
夜色渐深,窗外的城市灯火无声闪烁,而室内,只余下交织的呼吸与心跳,男人暗哑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诉说着无需言明的渴望与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