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莲花楼内烛火已熄。
李莲花侧身看着怀中熟睡的璇玑,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洒下一层柔光。
忽然,她睫毛轻颤,唇间溢出含糊的梦呓:“莲花花……我的……”
李莲花刚想笑,下一秒,他整个人僵住了——
璇玑闭着眼,精准地、毫不犹豫地一口啃在了他的下唇上。
力道恰到好处,介于“磨牙”和“标记”之间,带着一种“此物有主,闲人勿动”的天然霸气。
李莲花:“……”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李莲花,江湖第一聪明人,此刻正在被自家媳妇当……当人形磨牙棒?
他试着悄悄往后挪。
璇玑在梦里蹙了蹙眉,追着啃了上来,还顺带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像是在品鉴这块“磨牙棒”的成色。
李莲花:“!!!”
他彻底不敢动了,僵着身子,内心疯狂吐槽:
我该庆幸她没真用力咬吗?
还是该担心明天早上起来下嘴唇会不会肿?
话说这算家暴吗?梦里的家暴算家暴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璇玑大概是觉得口感不错,竟然换了个角度,又轻轻啃了一口,还满足地“唔”了一声。
李莲花:“……”
得,这是拿我当夜宵了。
他认命地闭上眼睛,开始思考:
如果明天有人问我嘴唇怎么了,我该怎么说?
正想着,璇玑松了口,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呼吸重新变得绵长。
李莲花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了看她安静的睡颜,又抬手摸了摸自己微湿微麻的下唇,忍不住笑了。
算了。
当磨牙棒就当磨牙棒吧。
至少证明……
她连做梦都记得要给我盖章。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无声地说:
盖回来了。
然后搂紧怀里这个“睡梦中的小凶兽”,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至于明天早上的牙印?
就说……
是被定坤剑鞘压的吧。
次日天刚蒙蒙亮,李莲花便醒了。
怀里的褚璇玑蜷得像只小猫,手臂环着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胸口,呼吸带着淡淡的奶香。
晨光落在她脸上,睫毛轻颤如蝶。
李莲花摸自己唇上淡去的咬痕,想起昨夜她半梦半醒间蹙眉舔咬他唇角的模样,心尖又酸又软。
该教她了。
他指尖轻拂过她的发丝,声音轻得像风:璇玑,醒一醒。
她睫毛颤了颤,睁眼时眼神还蒙着雾,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糯:莲花花……早。
璇玑,他喉结滚了滚,目光落在她唇上又移开,关于昨天的亲吻,我想跟你说。
我昨天亲你了!是宣示主权!她坐起身,眼里亮着得意,像护食成功的小兽。
李莲花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我知道。但亲吻不只是宣示主权...
他故意顿了顿,像只狡猾的狐狸般压低声音:其实还有更甜的,想不想试试?
她果然被勾起好奇心,眼睛亮晶晶地凑近:更甜?
他循循善诱,比如这样...
他缓缓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这是珍视。
又轻吻她的鼻尖:这是疼爱。
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边,若即若离:这是...最甜的。
她果然上钩,迫不及待地扑上来:我要最甜的!
李莲花得逞地弯起嘴角,正要享受小徒弟的,却不想——
天旋地转间,他竟被按倒在榻上。
褚璇玑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有样学样地在他额头上地亲了一口,又在他鼻尖上一下,最后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地在他唇上重重一吻。
这样对吗?她眨着清澈的眼睛,一脸求表扬。
李莲花:......
说好的温柔教学呢?怎么又被压倒了?
他欲哭无泪地看着身上得意洋洋的小姑娘,正要开口纠正,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忘了言语。
只见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低头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等等,璇玑...他试图起身,却被她按得更紧。
莲花花好甜,她像品尝糖果般,一边亲一边含糊地说,比糖画还甜。
李莲花躺在榻上,望着头顶的帐幔,内心五味杂陈。
他这是...被当成人形糖果了吗?
可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到嘴边的教导又咽了回去。
算了,被她压着亲...好像也不错?
午后阳光正好,李莲花再次试图挽回作为的尊严。
璇玑,来,我教你...
话音未落,熟悉的声再次响起。
等他回过神,已经被按在竹椅上了。
褚璇玑学着他早上的诱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莲花花,我来教你更甜的。
说罢不由分说地亲了上来。
狐狸精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尾巴甩了甩,仿佛在说:又来了。
定坤剑嗡嗡作响,剑身微颤,像是在忍笑。
李莲花生无可恋地躺在竹椅上,看着身上这个无师自通反客为主的小徒弟,终于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罢了罢了,反正...挺甜的。
就是这师父当得,未免太没威严了些。
夕阳西下,李莲花第无数次被按在榻上时,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能不能让我在上面一次...
上面?璇玑眼睛一亮,立刻把他往榻上一推,自己利落地跨坐上来,这样吗?
李莲花:......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可看着她开心的笑脸,到嘴边的解释又变成了纵容的叹息。
算了,被她压着亲一辈子...也挺好。
夕阳的余晖把莲花楼染成暖金色,李莲花正第无数次被自家小媳妇按在榻上亲得晕头转向,忽然听见楼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花花!我打听到——
妙手空空兴冲冲地掀帘而入,话还没说完就僵在原地。
只见李莲花,此刻正被褚璇玑按在软榻上,衣襟微乱,脸颊泛红,而那位小祖宗正捧着他的脸亲得专心致志。
李莲花反应极快,袖中银针一闪——
妙手空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股柔劲袭来,整个人倒飞出去,一声跌坐在楼外的草地上。
等他晕头转向地爬起来,李莲花已经整好衣襟站在门口,神色自若地拂了拂衣袖:没事,你眼花。
妙手空空揉着摔疼的屁股,瞪大眼睛指着里面:我明明看见——
看见什么?李莲花微笑,指尖银针若隐若现。
妙手空空猛地闭嘴,但眼神还在李莲花微肿的唇瓣和泛红的耳根上打转。
他突然福至心灵,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音:
花花...你该不会...爱好这个?他做了个被压的手势,表情震惊中带着一丝了然。
李莲花耳根更红了,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胡说什么。
这时璇玑从里面跑出来,很自然地抱住李莲花的胳膊,仰头问他:莲花花,空空来了?
妙手空空看着李莲花瞬间柔和下来的侧脸,和那双不自觉弯起的桃花眼,突然就悟了。
他凑近李莲花,用气音贼兮兮地说:行啊花花,没看出来你好这口。早说啊,兄弟我认识几个西域来的——
又一根银针擦着他耳畔飞过。
李莲花把璇玑往怀里带了带,面不改色地对妙手空空说:说正事。
等妙手空空说完线索离开时,还一步三回头地朝李莲花挤眉弄眼。
李莲花面无表情地关上门,转身就被璇玑扑了个满怀。
莲花花,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还要亲。
李莲花看着怀里这个好像完全不知情为何物的小祖宗,无奈地笑了。
他轻轻把她按回榻上,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低头——
然后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立刻翻身下榻。
今天够了。他强作镇定地整理衣袖,耳根却红得滴血。
璇玑歪着头看他,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跳下榻,学着妙手空空刚才的语气,有模有样地说:
花花爱好被压?
李莲花:......
他现在去把妙手空空抓回来灭口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