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锦川回府时,陆尚书也一同赶到。陈锦川一见乔家人,顿时脸色铁青。陆尚书在来的路上已从丫鬟口中得知大概情形,心中已有计较。
“陈大人,你涉嫌骗婚、软禁良家女子,且随本官回衙门说个清楚吧。”府尹大人语气严肃,做出了“请”的手势。
陆尚书上前一步,挡在陈锦川身前,冷笑道:
“府尹大人,此事岂能只听一面之词?据小婿所言,当初是乔家见他颇有才学,强行定下亲事。”
“后来两家本已商议退婚,是乔家女儿自愿跟随来京,甘愿为妾,小婿不允,她便硬要留下做个粗使丫鬟,还屡次企图勾引。”
“此等不自重的女子,其家人之言,又何足为信?府尹大人莫非要不分青红皂白,偏袒乔家不成?”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们……”乔母见对方如此颠倒黑白,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出声辩驳。
“放肆!”陆尚书厉声打断,“来人,掌嘴!本官说话,岂容你一介妇人插嘴!”他身后家丁闻言,便要上前。
他的话刚说完,小厮就上前来押住乔母。
乔青看着他们押住乔母,正打算上前帮忙。
“呵,孤今日倒是看了一出好戏。陆尚书真是好大的官威啊,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苦主变为犯人?”
一个清朗却带着威严的声音悠然响起,只见太子萧齐不知何时已来到场中,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他奉父皇之命前来,恰巧看到陆尚书以势压人的这一幕。他幼时曾见过乔时年,深知父皇与这位乔先生的情谊。
陆尚书一见太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跪拜:“臣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见陆尚书跪下,也纷纷跟着跪倒在地。
“都平身吧。”萧齐淡淡道,目光却始终落在陆尚书身上。
“府尹大人,”他转向顺天府尹,“孤已派人前往临州查证此事真相。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为防‘证人’再受惊吓乃至‘意外’受伤,就委屈陆尚书也暂居这陈府吧。”
“即刻起,陈府所有人等,在证人抵达京城前,一律不得出府。府尹大人,你速去调派兵士,将此处围起来,严加看守。”
“天子脚下,岂能容得此等欺压百姓之事逍遥法外
太子话音落下,场中一片寂静,唯有陆尚书额角渗出的冷汗滴落在地,他跪伏在地,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再不见方才的嚣张气焰。
陈锦川面如死灰,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他求助般地望向岳父,却只看到一个惶恐失措的背影。
“太子殿下明鉴!”乔时年携妻女郑重下拜,“小女蒙受冤屈,我等只求一个公道!”
萧齐上前一步,亲手扶起乔时年,语气缓和了些许:
“乔先生请起。父皇……与本宫皆已知晓此事,定会还令爱一个清白。”
他目光扫过乔青伤痕累累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府尹大人,”太子转向顺天府尹,“调兵之事,即刻去办。将陈府前后门严密把守,许进不许出。一应饮食用度,由你派人查验送入。”
“臣遵旨!”府尹大人立刻领命,指派衙役速去调遣兵马。
萧齐又看向面如土色的陆尚书和陈锦川:“陆尚书,陈大人,在真相大白之前,就委屈二位在此‘静养’了。望二位好自为之。”
“至于乔姑娘……”太子目光落在乔青身上,“伤势颇重,不宜再留于此是非之地。乔先生,我在城中有一处别院,清净安全,若诸位不弃,可暂居那里,也好让乔姑娘安心养伤。”
乔时年当即躬身谢道:“多谢太子殿下体恤!”
“乔先生不必多礼。”萧齐微微颔首,随即吩咐身旁侍卫,“护送乔先生一家前往别院,务必妥善安置。”
乔青心下微动,她本想说自己在京中已购置了院落,但转念一想,自己一直以被软禁的形象出现,此刻若说出有私产,难免引人怀疑。
乔家众人随着太子的车驾前行,乔青却越看越觉得路途眼熟。直至马车停稳,她抬眼望去,心中不由一惊——太子这处别院,竟与她暗中买下的宅子仅有一墙之隔!
更让她震惊的是,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急促响起:
【宿主!检测到目标气息!就是前方带路的太子萧齐!那枚玉佩的主人就是他!】
乔青瞳孔微缩,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那夜之人……竟是当今太子?!
与此同时,乔时年也认出了这个院落,这里的一草一木,分明就是当年他与好友“萧景煜”一同读书居住的地方!他心中豁然开朗,许多今日不解之处,此刻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