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晃眼就过。
苏振邦的后院着了大火。
烧的他焦头烂额。
自顾不暇。
再没半点精力找秦川的麻烦。
秦川也得了清闲，给自己争来一口喘息的机会。
夜深。
省委改革办的办公室，灯还亮着。
秦川整个人陷在椅背里，盯着面前军用加密笔记本的屏幕。
屏幕切成四块。
一场横跨三地的视频密会，正在进行。
“秦老弟，江州你放心，所有项目全面开花！省里的绿灯，比他妈探照灯都亮！我高天明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顺的仗！”
江州市长高天明那张国字脸涨的通红，唾沫横飞。
他身后，是江州自贸区热火朝天的建设规划图。
秦川扯了下嘴角，视线移到下一个窗口。
京城，凌薇。
一身利落的女士西装，背景是国家部委的办公室，摄像头很刁钻，避开了所有敏感标识。
“京城风平浪静，苏家最近很低调，应该是被你打疼了。楚老那边我也汇报了，老人家没多说，就让我转告你四个字。”
凌薇停顿了一下。
一字一句。
“戒骄。”
“戒躁。”
秦川的眼皮垂了垂，点头。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第三个窗口。
苏晚晴。
她瘦了，下巴的线条更锋利，也更冷了。
一身深色套裙，还是市委大院里“冰山女神”的派头，只是眉心拧着一团化不开的倦意。
她在自己的办公室，背景是熟悉的书架。
“我这边，也一切正常。办公厅上下，我已经基本梳理通顺。你在江州的‘大门’，很稳。”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冷，结着冰碴子。
秦川却听出了一种刻意的疏远。
第四个窗口，是王雅。
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勾人。
她在自家的豪华浴缸里，雪白的香肩浮在水面，锁骨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皮肤被热水蒸腾出诱人的粉色。
红唇叼着一杯红酒，眼神黏糊糊的盯着镜头。
“我的王，我这边随时待命。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的钱，就是你的炮弹。”
秦川看着屏幕里的四个核心盟友，一种把一切攥在手心的燥热，在胸腔里滚动。
江州，高天明冲锋，苏晚晴守家。
省城，陈岩是靠山，王雅是钱袋。
京城，凌薇当天线，连着楚老这根定海神针。
一张横跨三界的权力网，在他手里，一寸寸的铺开。
“好，今天就到这。老高，你那边进度要抓紧，安全第一位。凌薇，帮我盯死苏家在京城的动向。晚晴。。。注意休息。”
他最后的话，是对苏晚晴说的。
会议结束。
其他三个窗口黑了下去。
只剩秦川和苏晚晴，还亮着。
两人隔着屏幕，谁都没说话。
“怎么了？”
秦川先开口，声音放得很轻。
“最近，家里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
苏晚晴终究是开了口，她咬着嘴唇，那张冰冷的脸上，全是挣扎。
“我三叔。。。就是苏振邦，他让本家的人给我施压，让我。。。让我汇报你的一切动向。”
她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他们警告我，不要站错队。说你只是过江的龙，迟早栽在东海这潭深水里。让我。。。离你远点。”
秦川的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他现在知道了那股倦意和疏远是从哪来的。
这个女人，在替他扛着整个家族的压力。
“那你呢？你怎么想？”
秦川问。
苏晚晴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我的队，五年前就站了。”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她说的是五年前，秦川还是个小科员，默默帮她处理工作上的烂摊子，替她挡酒，从不邀功。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们盯上你了，而且。。。会不择手段。”
苏晚晴的声音很轻。
秦川笑了。
笑的很暖。
“放心，天塌不下来。”
他的声音里有种能压住一切的份量。
“你只要记住，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谁想动他们，得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苏晚晴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那层包裹着她的坚冰，竟然裂开了一道缝。
“我等你回来。”
她说完，就主动挂断了视频。
秦川靠在椅子上，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气。
苏振邦。。。
苏家。。。
有点意思了。
。。。
深夜十一点。
雅筑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秦川推门进去时，王雅正赤着一双雪白的小脚，踩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
她换了身火红色的真丝吊带裙。
那颜色，像血。
也像火。
裙子很短，布料很省，紧紧的裹着她那要命的身体。
胸前深不见底，两团巨大的雪白被细细的吊带勒着，随时都会蹦出来。
随着她的走动，挺翘的臀划出惊人的弧线，裙摆下的长腿又白又直，泛着腻人的光。
空气里，全是她身上那股混合着酒香和女人体香的致命味道。
“哟，我的王，总算舍得来看我这个独守空房的女王了？”
王雅扭着腰走过来，直接缠在了秦川身上。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温热的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嘴，吐出的气息又香又软。
“我还以为，你被江州那朵冰玫瑰勾走了魂，忘了我这朵红玫瑰呢。”
秦川没说话。
一只手搂住她软的没骨头的腰。
另一只手，顺着她光滑的后背，探进了那身火红的吊带裙里。
指尖一麻。
“嘶。。。”
王雅的身子猛的一软，倒在他怀里，眼神都快滴出水来，喘着气说。
“猴急什么。。。先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从秦川怀里挣脱，风情万种的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打开了一面墙上的巨型投影。
上面，是一张错综复杂的资金流向图，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我的雅筑集团最近在省城大搞收购，结果吃下一家财务公司时，发现了这个。”
王雅的声音收起了媚态，变的锐利。
她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
“这张网，在过去的五年里，至少洗了上百亿的黑钱。所有的资金，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她葱白的手指，在屏幕上重重点了一下。
三个字跳了出来。
东钢集团。
“我闻到血腥味了，我的王。”
王雅转过身，重新靠在办公桌上，胸前的饱满压在桌沿，挤出更夸张的形状。
她舔了舔红唇，眼神火热的看着秦川。
“一股很浓的，大猎物的味道。”
秦川的瞳孔，猛的一缩。
东钢集团！
东海省最大的省属国企！
也是苏振邦家族盘踞了几十年，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自留地！
他还在想从哪下手，去挖苏振邦的根。
王雅这个女人，已经把匕首递到了他的手上。
“干的漂亮，我的女王。”
秦川一步步走过去，站在王雅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和她一模一样。
都是顶级掠食者的兴奋和残忍。
王雅仰起头，痴迷的看着他，享受着被征服，被认可的感觉。
“把这条线，给我往死里挖。”
秦川的声音不大，却冷的掉渣。
“我要知道，每一笔赃钱的来路，和去向。”
“雅筑集团所有的资源，都给你调动。人手不够，就去地下世界招。钱不够，我给你补。”
他抬起王雅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记住，我要的，是一份能让东钢集团，让苏家，万劫不复的罪证。”
“遵命，我的王。”
王雅的呼吸变的急促，秦川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名为野心的恐怖气息，让她腿软。
她主动的，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不过，这么大的功劳，你打算怎么赏我？”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
秦川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办公桌后的休息室。
“你说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邪性。
“今晚，我就亲自给你加冕。”
夜，正浓。
一张针对苏家核心利益的帐，伴随着满室的旖旎，悄然拉开。
猎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