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电话里的忙音响着。
秦川呵的笑了一声。
柳眉。
这个女人,骨子里带着股野性。
又骚又烈。
刚才电话里,自己就一句话,她就从慌乱到下狠心,那股子劲儿,隔着电波都能扎人。
他能想到柳眉现在的样子。
穿着性感的睡袍,光着脚在客厅地板上走来走去。
丝绸下摆里,两条长腿晃得人眼晕。
脸上全是兴奋和不安。
胸口因为喘气,起伏的厉害。
这娘们,够野,也聪明。
她懂。
查马副厅长,是她交的第二份投名状。
这事办的漂亮,她就能稳稳上了自己这条船。
从一个被家族扔掉的弃子,变成以后省城牌桌上的新玩家。
秦川收了手机,视线落回一片狼藉的屋子。
血腥气。
硝烟气。
还有柳眉留下的香水味儿。
三种味道混在一块,又诡异又刺激。
三个职业杀手,两死一废。
那个叫张猛的,像滩烂泥软在地上,捂着断掉的手腕,眼睛里全是哆嗦。
这事,麻烦。
不能报警。
警察一进来,他这个受害人,就得解释屋里为什么会多出两具尸体,还得解释自己怎么“正当防卫”。
他一个刚上任的省委副秘书长,第一天就沾上人命官司。
苏振邦那条老狗做梦都会笑醒。
这屁股,得自己擦。
必须擦的干干净净,一根毛都不能留下。
秦川搓了搓下巴,脑子里过了几个人。
高天明?
不行,把他拖进来,事儿更复杂。
苏晚晴?
更不行,他的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干这种脏活的。
那。。。
就只剩她了。
秦川咧了咧嘴,翻出一个很久没打,却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通了。
“喂?”
一个女人的声音,又懒又媚,像猫爪子,轻轻的在人耳朵根上挠。
王雅。
那个掌着亿万家产,熟透了的美艳寡妇。
“王姐,这么晚,没吵到你吧?”
秦川笑着,故意的压着嗓子,满是调情的味儿。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秦大秘书长。怎么,刚到省城就想起姐姐我了?是遇上麻烦了,还是。。。想我了?”
王雅在那头轻笑,声音里全是看透一切的通透,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幽怨。
秦川能勾出她现在的画面。
八成是刚洗完澡,裹着真丝睡袍,歪在卧室的贵妃榻上。
黑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水珠顺着白皙的脖子往下滑,钻进睡袍领口那片深不见底的风光里。
“都想。”
秦川的回答又直接又横。
“想你的钱,更想你的人。”
“咯咯咯。。。”王雅被他逗得浑身乱颤,笑声里全是风情,“小滑头,嘴还是这么甜。说吧,到底什么事?能让你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忙人,半夜给我打电话。”
“我家里,有点脏东西,需要收拾一下。”秦川的调子突然冷了。
王雅那头的笑声停了。
“脏东西?”她抓住了关键词,声音也沉了下来,“死的,还是活的?”
“两死一活。”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再出声时,王雅的声音里再没了半点懒散,全是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冷静。
“地址。给我十五分钟。”
“云顶华府,A栋顶层。”
“知道了。”王雅顿了顿,声音又软了下去,透着关心和心疼,“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秦川心里一暖,“几个不长眼的垃圾。”
“那就好。”王雅松了口气,跟着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气说,“秦川,你记住,以后在省城,不管遇上什么事,第一个打给我。你的人,就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敢动你一根头发,我让他全家都从东海省消失!”
这个女人,不光是他的钱袋子,更是他最快的一把刀。
“王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秦川笑了,“等这阵子忙完,我去看你。到时候,让你好好检查检查,我到底少了头发没有。”
“哼,油嘴滑舌。”王雅娇嗔一句,挂了电话。
秦川收起手机,舒坦了。
他走到那个叫张猛的杀手面前,蹲下。
“记住你答应我的。配合我的人,我保你妈手术成功。敢耍花样。。。”
秦川没往下说。
但张猛已经吓的浑身发抖,拼命点头,跟捣蒜一样。
“我。。。我明白。。。我什么都说。。。”
不到十五分钟,门铃准时响了。
这次不是刺客。
门外站着四个穿物业保洁制服的男人,个个面无表情,手里拎着专业的工具箱。
领头的男人对秦川微微弯腰。
“秦先生,王总让我们来的。”
秦川点头,让开身子。
接下来的场面,让秦川都有点意外。
这四个人,就是专业的犯罪现场清理专家。
他们套上手套鞋套,动作飞快,分工清楚。
两个人用特制的袋子把两具尸体和半死不活的张猛套进去,拖死狗一样拖走。
另外两个人,一个擦血,另一个竟然拿出紫外线灯,检查任何可能留下的生物痕迹。
撞坏的茶几,打穿的沙发,全被他们用厚帆布裹起来,准备带走。
整个过程,十分钟不到。
除了四个保洁工,没一点多余的动静。
他们走的时候,整个大平层恢复了原样,那场血腥的搏杀好像从没发生过。
连空气里的血腥味都被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盖住了。
领头的男人在门口再次鞠躬。
“秦先生,王总说了,明天一早,会有人送来一整套全新的家具。另外,这个号码您存一下,二十四小时待命,您有任何吩咐,我们随叫随到。”
说完,他递上一张名片,带着人悄无声的消失在楼道里。
秦川看着手里那张纯黑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姓氏和一串电话,笑了。
王雅这女人的能量,比他想的还大。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虽然,她现在还只是自己的情人。
处理完这一切,秦川终于松了口气。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重新点了根烟,看着脚下的城市夜景,眼神越来越深。
苏振邦,马副厅长。。。
今晚只是个开胃菜。
既然你们不守规矩,那就别怪我把桌子给掀了!
就在这时,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秦川拿起来一看,手指紧了紧。
来电显示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号码的归属地,却让他心里一沉。
不是江州,不是省城,是。。。
京城!
他犹豫片刻,按了接听。
“喂?”
“是秦川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带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威压。
这个声音。。。
秦川脑子里立刻冒出一个人影。
楚老!
那个只在传说里听过的,他未来的岳丈,苏晚晴的父亲,也是他背后那只看不见的大手。
“楚叔叔?您好。”
秦川的声音不软不硬,带着该有的尊敬。
“嗯。”楚老应了一声,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直接说事,“东海省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做的很好。”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这句夸奖,分量太重了。
“苏振邦这条狗,在东海省作威作福太久了,是该敲打了。”楚老的声音冷的掉渣,“不过,他背后的人,能量不小。你现在动他,还早了点。”
“我明白。”秦川沉声说。
“不,你不明白。”楚老打断他,“你以为,苏振邦只是一个普通的省委副书记?”
秦川没说话,安静的听着。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想怎么说。
“秦川,你记住,官场就是个棋盘。有的人是棋子,有的人是下棋的。苏振邦,他也只是一个过了河的卒子,看着凶,但根子是虚的。”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能把卒子放到过河位置的人。”
楚老的声音压的更低。
“给你提个醒,苏振邦的背后,站着京城赵家。”
赵家!
秦川胸口猛的一跳。
在华夏的权力塔尖,楚家和赵家,是掰手腕的两大巨头!
他立刻懂了。
自己在东海省干的事,不只是地方派系的斗争,而是被动的卷进了更高层面的游戏。
苏振邦要弄死他,不只是因为他动了蛋糕,更是因为他身上,贴着“楚系”的标签!
“你今晚的动作,虽然莽了点,但也打乱了他们的节奏。”楚老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一点笑意,“算是歪打正着。”
“接下来,放手去做。”
“苏振邦这条线,必须斩断。需要什么支持,直接跟晚晴说,她会转告我。”
“我只有一个要求。”
楚老的声音,严肃的吓人。
“保护好晚晴,也保护好你自己。”
“她是我的女儿,而你。。。”
楚老停了一下,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是我选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