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得陈玄眯起眼，他蹲在毒沼边缘，手里捏着一根玉管，管口还冒着淡绿色的气。白虎趴在他身后半丈远的石头上，尾巴扫了两下，低声说：“成了。”
陈玄没回话，把玉管小心收进储物袋，又摸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味道发苦，但他习惯了。两人没多留，沿着来路往回走。路上谁也没提刚才差点被毒雾缠上的事。
北山果园那边顺利了些。猴王接过雷纹石粉，咧嘴笑了，顺手扔出三颗通红的果子。陈玄接住，看一眼系统提示：【百年朱果x3，已入库】。他顺手递过去一张火球符，猴王接了，点头放行。
火山口最麻烦。热浪扑面，避火符刚贴上就泛黑。白虎走在前头，爪子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沟，引着地火分流。陈玄跟在后面，背着装满赤炎沙的陶罐，每走十步就得停下来喘口气。等到退出火山腹地时，他后背的衣服已经干了三遍。
回到乱石山崖顶，天刚擦黑。陈玄把三样主材全扔进系统仓库，眼前立刻跳出提示：【破境丹炼制条件满足，是否立即开启？】
他点了“是”。
丹炉是早备好的，架在灵铺正前方的空地上。白虎站到炉侧，张嘴喷出一道火流。地火入炉，炉身嗡鸣，表面浮起一层暗红纹路。
“温度别太高。”陈玄盯着炉体，“第一阶段要稳。”
白虎哼了一声，爪子轻轻敲地，火势立刻降了一截。它现在信了这人类不是瞎指挥。接下来三天，两人轮着守炉。陈玄每隔半个时辰加一次辅材，眼睛不离炉口升腾的烟色。白虎则一直控火，连睡觉都是半睁着眼。
第三天天刚亮，丹香突然从炉中涌出，浓得化不开。系统提示跳出来：【破境丹炼成（标准品），可上架，建议定价300灵石\/颗】。
陈玄打开悬浮灵铺界面，在商品栏里添加十颗破境丹，标价300灵石，限购三颗每人。确认上架后，光幕微微一震，名字亮了起来。
不到半炷香时间，鹿妖先来了。
它举着一块拳头大的灵晶矿，站在灵铺前喊：“换三颗！我全给你！”
陈玄还没开口，狐妖从林子里钻出来，手里捧着一团银丝：“我出五颗价，求优先交易！”
“你算老几？”鹿妖扭头瞪它。
“我的材料值钱。”狐妖冷笑，“你自己算算，灵晶矿才值多少？”
陈玄敲了三下铜铃。声音清脆，传得远。他站在灵铺前，说：“按实际估值排，不看数量，不看身份。”
系统自动扫描。鹿妖那块矿显示280灵石，狐妖的银丝标出410灵石。
“你优先。”陈玄对狐妖说。
狐妖当场打开丹瓶，倒出一颗吞了下去。几息之后，它身上灵气翻滚，脸色涨红，忽然跪倒在地，双手撑地颤抖不止。众人屏息看着。
片刻后，它抬起头，眼中精光暴涨，嗓音发颤：“突破了……真的突破了！”
周围一下子炸了锅。
“我也要买！”
“我带了千年血藤！”
“我有妖骨兵刃！换两颗！”
陈玄没慌。他又敲两下铃：“今日只剩七颗，明日起每日限量供应，按预约顺序来。”
话音未落，崖下已经挤满了妖。二十多个从各处赶来的，手里举着各种东西，有灵草、有兵器、有兽皮卷，还有人抱着整箱矿石。他们争着往前挤，地面开始震动，草叶乱飞，远处树上的鸟群哗啦啦全惊走了。
白虎跃上灵铺顶端，低吼一声。声音不大，但所有妖都顿了一下。
“再往前，打烊。”它说。
人群往后缩了缩，但没人走。有人开始自发排起队，一个接一个报材料。陈玄让系统挨个评估，符合条件的记下名字。
鹿妖站在队伍外面，攥着那块灵晶矿，低声问旁边一个牛妖：“差多少？”
“差二十。”牛妖说，“补点别的能行。”
鹿妖低头想了想，转身往林子里跑。
狐妖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剩下的两颗丹，呼吸还不稳。它抬头看向陈玄，忽然说：“你以后还炼吗？”
“只要材料够。”陈玄说，“就会一直卖。”
“那我介绍几个朋友来。”狐妖咧嘴一笑，“他们都等着突破。”
陈玄点头，正要说话，眼角忽然瞥见山道尽头有影子晃动。三个獐妖抬着一口木箱走上来，领头的那个喊：“我们用百年寒铁换丹！”
箱盖打开，里面银光闪闪。
陈玄让系统扫描。估值520灵石。他刚要点头，白虎突然转头，耳朵竖起。
“东边还有动静。”它说。
陈玄顺着看去。林子边缘，又冒出几道身影。一个背着弓，一个拄着拐，还有一个披着灰袍看不清脸。
“都是冲丹来的。”白虎低声道。
陈玄摸出铜铃，握在手里。他刚要开口，狐妖忽然往前一步，把手里的银丝又递出去一截。
“我加价。”它说，“再加一百灵石价值的东西，换明日第一顺位。”
旁边牛妖立刻喊：“我也加！”
“我加两成！”
“我用战功令换！”
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地面再次震动，比刚才更重。灵铺底部的光罩泛起微光，轻轻晃了一下。
白虎尾巴绷直，盯着人群。
陈玄举起手，铃还没敲，鹿妖突然从林子里冲回来，怀里多了株紫花。
“补上了！”它气喘吁吁，“这是夜魂兰，值三十灵石！现在够了吗？”
系统扫描完毕，显示总估值310灵石。
“够了。”陈玄说，“排明天第五位。”
鹿妖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
狐妖冷笑：“这点材料也敢抢位置？”
“我靠自己本事凑的。”鹿妖瞪它，“你不就是仗着材料多？”
“至少我没东拼西凑。”
“行了。”陈玄打断，“都安静。今日交易结束，明早辰时开始。”
人群没散。他们站在崖下，举着东西，等登记名字。陈玄一个个录入，系统自动生成名单。最后一人报完，天已经黑了。
他合上界面，擦了擦手。白虎跳下来，站在他旁边，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真能成。”它说。
“这才刚开始。”陈玄望着崖下密密麻麻的影子，“他们还会来更多。”
白虎没再说话。它抬头看了看天，又扫视四周。远处林子还在响动，脚步声不断。
陈玄刚要转身进铺，狐妖忽然上前，压低声音：“明天……我能提前半个时辰来吗？”
陈玄看了它一眼。
“你可以试试。”他说。
狐妖笑了，退后几步。
陈玄走向灵铺门口，手搭上门框。就在这时，东边林子里走出一个披甲妖将，肩扛长戟，脚下每一步都让地面轻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