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天边透出灰白。陈玄坐在岩石上，手指在储物袋口摩挲了一下，取出五颗避雷珠。每一颗都泛着暗沉的光泽，表面符文微亮。
他抬手，将珠子一颗接一颗扔向白虎。
第一颗刚落地，就被白虎张口吞下。它的身体猛地一震，皮毛炸起，蓝白色的电弧顺着脊背窜过四肢，噼啪作响。它低吼一声，没动。
第二颗、第三颗接连入腹。电光越来越强，缠绕全身，像一层流动的铠甲。白虎站起身，原地走了两步，爪子踩在碎石上，地面裂开细纹。
第四颗珠子悬浮半空，被它鼻息一卷，吸入口中。电弧暴涨，照亮整片崖顶。周围的空气变得焦灼，小草枯黄卷曲。
第五颗落下时，白虎抬起右爪轻轻托住。它盯着那颗珠子看了几秒，才缓缓吞下。
电光持续了足足十息才散去。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肢，又抬头看向陈玄。
“护体三日，充能三天。”陈玄开口，“比你硬抗雷劫划算。”
白虎没答话。它往前走了两步，离灵铺更近了些。金瞳直视陈玄：“我守你三个月。”
陈玄没动。
“条件是——”白虎顿了顿，“你这铺子的收益，分我三成。”
陈玄笑了下。他把最后一颗避雷珠放回袋子，拍了拍手。
“你要收三成？”他说，“要是哪天铺子被人砸了，你也赔？”
白虎眯起眼：“我说的是收益，不是风险。”
“那咱们换个算法。”陈玄站起身，走到灵铺边缘，“你负责守住这个地方，不让外人乱来。我给你一成。”
“一成？”白虎声音压低，“你知不知道刚才东边来的两个伤妖，背后是谁在追？”
“我不知道。”陈玄说，“但我清楚一点——没有这个铺子，你就拿不到下一波避雷珠，也没有抗火符、净水珠。你想要的东西，全从这儿出。”
白虎盯着他，鼻孔微微张开。它的利爪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
陈玄继续说：“一成不少。你要不同意，我现在就收摊走人。明天不来了。”
他伸手按在灵铺光幕上，指尖微动。系统界面一闪而过，关闭提示弹出。
白虎忽然甩尾，扫起一阵风。它沉默了几秒，喉咙里滚出一个字：“行。”
“成交。”陈玄收回手，“从今天算起，三个月。你守铺，我供货。期间你要插手交易，或者私自收保护费，协议作废。”
白虎冷哼一声：“我不是来当看门狗的。”
“那你就是打手。”陈玄转身走向岩石，“位置你自己挑，别挡我做生意。”
白虎没再说话。它跃上灵铺后方一块突出的巨岩，蹲踞其上，四爪收拢，尾巴垂落。整个身形像一座石雕，却透着警觉。
陈玄坐下，打开储物袋开始清点。五百灵石整齐码放，还有换来的石髓、朱砂残料。他把新到账的五十灵石单独分出来，记了一笔账。
香火经验条跳了一下，升到百分之六十三。系统提示：【达成连续营业五日成就，奖励初级炼器手册x1】
他看了一眼，没急着查看。外面风还在吹，林子里偶尔传来鸟鸣。山道安静，没人再来。
夜色渐深。月光斜照，映在灵铺光幕上，泛着淡淡的银光。
白虎始终没动。它的眼睛一直睁着，扫视四周。耳朵时不时抖一下，捕捉远处动静。
陈玄整理完账目，靠在岩石上闭眼休息。身体有些累，脑子却清醒。他知道今晚不会太平。
果然，半夜时分，白虎突然抬头。
“有人靠近。”
陈玄立刻睁开眼：“在哪？”
“西北，三个，带着兵器。”白虎低声，“走得慢，像是受伤了。”
陈玄皱眉。这个时间上山的，要么是真有急事，要么是冲着他来的。
他正要起身，白虎却摆了摆头：“不用管。他们到不了这里。”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坠地。接着是惨叫，很快又被风吹散。
片刻后，一切恢复寂静。
陈玄看着白虎。后者依旧蹲在高处，眼神平静。
“你动手了？”
“他们想爬山道偷袭。”白虎说，“我不喜欢背后来的。”
陈玄没再说什么。他重新坐好，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袋口松了，露出一截断裂的红色剑穗，边上沾了些泥土。
他没注意。只是觉得有点困，眼皮发沉。
这时，白虎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人类。”
陈玄抬头。
“你身上的味道……和那家伙好像。”
陈玄愣住：“谁？”
白虎没回答。它的目光落在那截断穗上，停了几秒，然后移开。
“睡吧。”它说，“今晚我盯着。”
陈玄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了眼。他没问那个“家伙”是谁。有些事现在不能碰。
山风拂过，吹动灵铺的光幕微微晃动。白虎蹲在高处，金瞳映着月光，一眨不眨。
陈玄睡得不深。迷糊间听到白虎低语了一句什么，没听清。
等他再次睁眼，天还没亮。白虎仍在原位，姿势没变。
他动了动身子，想去检查朱砂存量。刚起身，发现那截剑穗已经滑回袋中。
他伸手进去摸了摸，确认还在。
白虎低头看他一眼：“今天还要抗火符？”
“要。”陈玄点头，“八十灵石一颗。”
“给我留两张。”
“先付定金。”
白虎从嘴里吐出一颗晶莹的小珠：“血炼珠，能挡一次致命伤。当定金。”
陈玄接过，感受到一丝温热。他放入储物袋，记下交易。
“明早取货。”
白虎嗯了一声，重新望向远方。
陈玄走到灵铺前，准备上架新商品。他调出系统界面，选择“避火珠”，设置数量两张，价格不变。
光幕刚亮起，白虎突然转头。
“东边又有动静。”
陈玄停下操作。
“这次不一样。”白虎耳朵竖起，“脚步稳，气息匀，至少有两个练家子。”
陈玄盯着远处山道的树影。风穿过林子，树叶沙沙作响。
一道黑影从林间闪过，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