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芬是见过祁鸢的能力的,此时不论她说什么,她都是第一个相信的人。
听到有个小孩白骨,作为两个孩子的妈妈,她紧蹙眉头,下意识扯了扯身边的刘春阳。
衣服微动,刘春阳后退了几步,一觉醒来,他被主人家带到这里,一切都这么莫名其妙。
“跟在我后面,别乱跑,这里情况很不对劲。”他低声叮嘱。
左芬眼眸微动,手上拽的更紧了些。
而正中心的韩宇浩似乎攻击想法更加强烈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韩浩宇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这么标准的普通话都听不懂,九年义务教育怎么就把你漏了呢。”祁鸢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们节目组说要来录节目,我们可都在积极配合。”他老婆林念说道。
祁鸢又走近了一分,“哎哟,你好像还不知道呢,那个孩子的事。”
林念神色怪异,就如同昨天祁鸢说要多生孩子时,如出一辙。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祁鸢眸中闪过一丝嘲讽,“看来你知道。”
她将他家女佣带了出来,对女佣说:“这孩子就是你的孩子,怎么样,这答案满意不?”
女佣怔怔的站在那,她十九岁的时候,为了高额工资来了这小岛上,结果第二天她便失了身,韩宇浩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不要说出去,利欲熏心的她同意了。
没想到后面怀了孕,韩宇浩又说会抚养这个孩子,她又同意了。
一年复一年,孩子平安出生了。
可是一岁生日那年孩子失踪了,韩宇浩说找不到,让她死心,还说在槐树下埋一个纸人,她的孩子就会回来。
可已经三年过去了。
没有回来,没有。
于是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他家当着女佣,至少还有钱。
“我的孩子,在哪里?”女佣声音哽咽。
而在场的岛民眼神非常冷漠。
侯导算是听出来了,他们说的这些东西跟他们手里的那副白骨有关,他低声和自己助理说道:“把那副白骨拿出来。”
女佣想去接自己孩子,却被祁鸢棍子一挡,“我有说你可以拿么。”
她惊愕的看着祁鸢,眼泪戛然而止,“你什么意思?”
“我只答应帮你找啊,可没说给你。”祁鸢声音肃然而冷冽,不带任何情绪。
“这孩子就没离开过这座岛,你作为母亲真的有好好找过他吗?”这个小孩的灵魂早已被撕碎了,被岛上的这些人蚕食殆尽,留下至阴白骨继续提供源源不断的阴气,容颜永驻。
女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在那对夫妻家里工作了这么多年,当真是个眼瞎?还是说金钱让她眼睛消失了。
一番话说完,女佣刚刚可怜的表情瞬间变回阴森森的,“给我。”
“呵呵。”祁鸢冷笑,符纸贴在白骨上,咬破手指,带血掐诀,瞬间燃起了熊熊火焰。
“啊啊啊,你干了什么!”女佣怒目而视,冲到正在燃烧的白骨前,想去扑火。
“不,不可以,不可以,我的钱,我的钱。”女佣竟然不顾火势,直接徒手想去把火灭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手上一直不停,手烧的面目全非了也全然不在意。
左芬蹙眉,她在意的竟然是钱,那孩子呢?
谢灵娅也看的生理不适,之前她还可怜这个女佣,真是瞎了眼。
火没了,白骨也没了。林念嫌弃的将女佣踢到一旁,抬手挥了挥鼻子前的怪味,肉被灼烧后的味道并不好闻。
“你以为烧了这个就没事了?可笑!”林念冷眸扫过祁鸢,又看向元朗。
元朗被她盯得心里直打鼓,这女的不会看上他了吧。刚刚他们说的那一大堆东西听得稀里糊涂的,他只知道这房子女主人觊觎他,这个长得更好点更年轻点似乎也看中他了。
他的魅力居然这么大。
祁鸢好笑的说道:“你是傻逼吗?”
“你——”林念破防。
“你们的纸人全被我烧了,如今白骨也没了,还以为能聚阴呢。”祁鸢笑嘻嘻的说完,所有岛民脸色一变。
韩宇浩胸前起伏巨大,咬牙切齿道:“你该死!村民们,我们一起上。”
乌泱泱的几十人朝着他们蜂拥而至。
程墨町只一秒就知道了自己该干什么,站到一旁,不给祁鸢添乱。
元朗没想到变故这么快,迅速走到谢灵娅身前,将她护住。
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谢灵娅愣住,如果,如果这个身影五年前护住她该多好。
现在的她……不需要了。
“走吧,我们赶紧出去,在这里也是添麻烦。”谢灵娅把大门打开,拉着元朗出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开。
祁鸢站在那,木棍在手,宛如战神,嘴角挂着一丝胸有成竹的冷笑,程墨町望向她的侧脸,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把你们聚在一起,为的就是这一刻。”祁鸢双眸微眯,杀意从瞳孔蔓延。
此时黑白无常出现。
“这可是杀戮,你确定?”小白沉声问。
祁鸢闭了闭眼,杀意消失,恢复了之前慵懒的神情。
“不杀不杀,我可是弱女子,岂会如此残忍之事。”说着房子周围亮起了金光,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众人宛若被抽干了一样,精气神突然萎靡。
小黑小白:……
“你看,我说了吧,我可不是那种随便打打杀杀的女子。”祁鸢龇牙。
不错不错,不枉她昨晚大半夜跑这房子里埋符咒,还抹了程墨町的血,效果挺好。
小黑小白:这和死了有啥区别?!
程墨町不是第一次见祁鸢对着空气说话了,因为见过他灵魂,所以没怎么在意过,可刚刚她明明有杀意的,就因为跟不知道的谁说了句话就恢复了,是谁?是她很重要的人吗?
此时他只恨自己看不见那些东西。
“怎么回事?我的手,我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老了。”林念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满是皱纹的手。
“不,不可能!这个阵法是清河仙人布置的,不可能被破掉!”韩宇浩背已佝偻,头发花白,就是七十多岁的样子。
又是这个名字。
祁鸢在晕倒之前只记住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