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备战如白驹过隙,栖云峰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演武场的青石地面已铺满金光。今日的演武场与往日截然不同——四周的观礼台坐满了内门长老与外门弟子,中央的比试擂台用玄铁铸成,边缘刻着镇压灵气的符纹,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气息。外门小比的第一轮抽签环节,即将在此刻开启。
林野与苏清雪并肩站在栖云院的队伍中,身后是张师兄带领的栖云院弟子,众人皆穿着统一的青色道袍,神情肃穆却难掩眼底的战意。小玉漂浮在林野肩头,指尖攥着一枚小小的木签,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哥,你说咱们会不会抽到好签啊?我刚才听别的院的弟子说,今年有几个往届的小比高手都来参赛了,实力特别强!”
林野轻拍小玉的肩膀,目光落在前方主持抽签的长老身上,语气沉稳:“签运有好坏,但修行无侥幸。无论抽到谁,只要顺应规则轨迹,发挥出真实水平就好。”一旁的苏清雪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凝聚起一丝冰系灵气,形成一朵细小的冰花——她虽表面平静,心中却也在思索着可能遇到的对手,尤其是那些擅长冰系规则的强敌。
主持长老的声音洪亮而清晰,传遍整个演武场:“外门小比第一轮抽签,现在开始!请各院弟子依次上台,抽取木签,签上数字对应的擂台号,便是首轮比试的场地。”
随着长老的话音落下,各院弟子依次上前,从签筒中抽取木签。每抽出一枚木签,观礼台上的弟子便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有人抽到空签,暂时轮空,暗自庆幸;有人抽到实力相当的对手,神情凝重;更有弟子抽到往届高手,脸色瞬间苍白,引来周围同门的叹息。
栖云院的弟子们依次上前,张师兄率先抽签,当他看清木签上的数字时,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太好了,我抽到的是3号擂台,对手是青竹院的一名外门弟子,实力与我相当,这一轮应该没问题!”随后的几名弟子也大多抽到中等签,栖云院队伍中的氛围渐渐轻松了些。
轮到苏清雪上台时,观礼台上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苏清雪作为外门中少有的冰系天才,实力有目共睹,不少内门长老都对她颇为关注。她上前一步,指尖探入签筒,轻轻一捏,一枚刻着“7”的木签落入掌心。她展开木签,看清上面的对手姓名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转身回到队伍中。
“苏师姐,你抽到谁了?”小玉立刻凑上前,急切地问道。苏清雪将木签递给众人,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凝重:“7号擂台,对手是寒月院的赵无极。”
“赵无极?!”张师兄脸色一变,周围的栖云院弟子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有人忍不住叹道:“怎么会是他?赵无极可是去年小比的前十名,不仅冰系术法炉火纯青,还擅长水系规则,据说已经初步掌握了‘冰河凝霜’的融合术法,连内门长老都称赞他‘规则感悟极深’!”
林野接过木签,看着上面“赵无极”三个字,眼神也凝重起来——他曾在藏经阁的古籍中看到过赵无极的记载,此人修行冰系十年,曾在宗门试炼中独自冻结过一条小溪,寒气之强,连内门弟子都难以靠近。更棘手的是,苏清雪的主修规则也是冰系,两人对战,规则相近,胜负只在一念之间,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被动。
“苏师姐,这签……太难了。”小玉的声音低了下来,眼中满是担忧,“赵无极的实力比你强不少,而且他还擅长规则融合,你这次……”话未说完,却被苏清雪抬手打断。
苏清雪的目光扫过栖云院的弟子们,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燃起一股斗志:“规则相近,才更能检验修行的深浅。我修行冰系多年,虽不及赵无极,却也并非没有胜算——这几日与林师弟交流的‘顺应轨迹’理念,或许正是破解他‘冰河凝霜’的关键。”她顿了顿,语气坚定,“修行之路,本就充满挑战,若因对手强大而退缩,那才是辜负了这几日的备战。”
林野点头,上前一步,握住苏清雪的手腕,指尖的混沌之力缓缓渗入她的经脉,帮助她梳理紊乱的灵气:“师姐,别急。赵无极虽强,但他的‘冰河凝霜’也有轨迹可循——水系规则的‘流动轨迹’与冰系规则的‘凝结轨迹’相融,必然存在‘衔接点’。只要你在比试中找到这个‘衔接点’,顺着他的轨迹延伸,再用混沌之力的‘包容性’打破他的规则平衡,未必不能取胜。”
苏清雪感受着体内平稳的灵气,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战意。她看向林野,眼中满是信任:“好,我会尽力而为。”
轮到林野抽签时,整个演武场的气氛仿佛凝固了几分——林野虽是新晋外门弟子,但前几日与苏清雪在山谷中交流规则的传闻早已传开,不少弟子都对他颇为好奇,想知道这位“新秀”的签运如何。
林野上前,指尖探入签筒,轻轻一捏,一枚刻着“9”的木签落入掌心。他展开木签,看清上面的对手姓名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围的栖云院弟子更是发出一片惊呼:“陆乘风!竟然是陆乘风!”
“陆乘风是谁啊?怎么大家都这么惊讶?”小玉看着众人凝重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张师兄脸色难看,低声解释道:“陆乘风是惊雷院的顶尖弟子,主修雷系规则,传闻他能引动九天之上的雷霆,术法狂暴无比,去年小比时,曾一招击溃对手的防护术法,连擂台都被炸出一道深坑!更可怕的是,他不仅雷系强大,还擅长速度规则,移动如电,对手往往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已经落败。”
林野看着木签上的“陆乘风”三个字,心中也是一沉——雷系规则狂暴难控,速度规则更是灵活多变,这两种规则的结合,让他瞬间陷入被动。雷系规则的“狂暴轨迹”与速度规则的“迅捷轨迹”相融,几乎没有明显的“衔接点”,想要找到顺应轨迹、打破平衡的机会,难如登天。
观礼台上,惊雷院的队伍中,一名身着紫袍的弟子缓缓起身,目光如电般扫向林野,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正是陆乘风。他身旁的弟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乘风师兄,你这签运也太好了,对手是个新晋弟子,看来首轮是稳赢了。”陆乘风冷哼一声,语气轻蔑:“新晋弟子?最好别让我失望,不然一招就结束战斗,太无趣了。”
栖云院的弟子们看着林野手中的木签,眼中满是担忧,有人忍不住叹道:“林师弟运气太差了!陆乘风的实力,连苏师姐都未必能轻易应对,林师弟刚修行不久,这次怕是……”话未说完,便被林野抬手打断。
林野将木签收起,目光扫过栖云院的弟子们,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坚韧:“同门的担心,我心领了。但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陆乘风虽强,却并非不可战胜——他的雷系规则狂暴,必然存在‘力量过载’的风险;速度规则迅捷,也会让他的灵气消耗加快。只要我能找到他的‘力量轨迹’,顺着他的‘消耗轨迹’周旋,再用混沌之力的‘稳定性’化解他的狂暴攻击,未必没有机会。”
苏清雪上前一步,与林野并肩而立,眼中满是坚定:“林师弟说得对,修行路上没有绝对的强弱。我们虽抽到强敌,却也并非没有胜算——只要我们发挥出这几日交流的规则感悟,全力以赴,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辜负这三日的备战。”
张师兄也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大声道:“对!栖云院的弟子,没有怕输的!林师弟、苏师姐,我们相信你们!就算对手再强,也要让他们知道,栖云院的弟子,从不退缩!”
栖云院的弟子们纷纷附和,原本凝重的气氛渐渐被一股战意取代,众人齐声喊道:“栖云院,不退缩!栖云院,必胜!”声音响彻演武场,引来周围各院弟子的侧目,也让观礼台上的内门长老们微微颔首,对栖云院的凝聚力多了一分欣赏。
主持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喧嚣:“第一轮抽签结束,请各擂台的参赛弟子前往指定场地,准备比试!”
苏清雪深吸一口气,对林野点了点头:“林师弟,擂台见。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全力以赴。”林野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好,擂台见。”
两人分别走向各自的擂台,背影挺拔而坚定。小玉漂浮在林野身后,看着陆乘风所在的9号擂台,眼中满是担忧,却依旧大声喊道:“哥,加油!我相信你!”
演武场的风渐渐吹起,吹动众人的衣袍,也吹动着每个人的心弦。抽签结果已定,强敌当前,苏清雪与林野的首轮比试,注定充满挑战。而栖云院弟子们的叹息与担忧,最终都化作了“全力以赴”的信念——修行之路,本就充满未知与挑战,而他们,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