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国“奉天倡义”的旗帜下,所有在华国掌控区范围内的历代藩王都遭到了死后的大清算、大审判。】
【而连高高在上的藩王,华国都不会高抬贵手,那就更加不用说治下那些历代鱼肉乡里的士绅了。】
【河南汝宁,城西三十里,卧牛山南麓,是本地望族李氏的祖茔。这里背山面水,古柏森森,石碑林立,墓冢俨然,规模宏大,气象威严,无声地彰显着李氏家族在此地盘根错节数百年的势力和荣耀。】
【然而今天,这片往日的“风水宝地”,却被肃杀之气笼罩。】
【华国军一个营的士兵,在营长张铁牛的带领下,将整个墓园团团围住。】
【周围,是成千上万闻讯赶来的附近村民,他们眼神复杂,有好奇,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想要亲眼见证这“天翻地覆”一幕的激动。】
【李氏几个侥幸在清算中存活下来、已被贬为苦役的旁支子弟,被押解到现场,面无人色,浑身抖若筛糠。一些年老的家仆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却被士兵厉声喝止。】
【“父老乡亲们都看着!”张铁牛站在一处高大的封土堆上,声音粗犷:“这李家,靠着放印子钱、强占民田、勾结官府,吸了咱们多少辈人的血!”】
【“他们活着享尽富贵,死了还要躺在这金山银山里,占着最好的田地,让咱们继续给他们当牛做马!你们说,这公道吗?”】
【“不公道!”人群中爆发出参差不齐却充满怒意的回应。】
【“华国大元帅有令!这些吃人鬼,活着要清算,死了,也不能放过!今天,咱们就拿回这些赃物,充作军资,让更多的穷苦兄弟能分到田,吃饱饭!”张铁牛大手一挥:“动手!”】
【早已准备好的士兵和民夫们立刻挥舞着铁锹、镐头,扑向那些装饰华美的墓冢。】
【封土被迅速挖开,露出厚重的青砖墓室。】
【“轰隆”一声,一座明代中期李氏先祖的墓室被强行破开,一股混合着泥土和腐朽气息的阴风扑面而出。】
【士兵们举着火把鱼贯而入。很快,一件件陪葬品被陆续搬出:金银器皿、玉器、铜钱、已经腐朽的丝绸衣物、精美的瓷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而诱人的光泽。】
【这些财富,与周围村民的破衣烂衫形成了尖锐的讽刺对比。】
【“看看!这些都是咱们祖辈的血汗!被他们带进了棺材!今天,华国帮咱们拿回来了!”张铁牛怒吼道。】
【最后,士兵们拖出了几具早已腐朽的棺椁。】
【用斧凿强行劈开棺盖,露出了里面穿着锦缎官服、却早已化作白骨的尸骸。】
【“拖出来!”张铁牛命令道。士兵们用工具和绳索,将一具具白骨从棺椁中拖拽出来,随意地扔在墓穴旁的空地上。】
【那些曾经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官服,在拉扯中碎裂,白骨散落一地。】
【李家的苦役和老家仆发出凄厉的哭嚎,却被士兵死死拦住。】
【“点火!”张铁牛面无表情。士兵将火把扔到堆积的白骨和拆碎的棺木上,泼上了火油。】
【“轰——”烈焰冲天而起,吞噬了那些曾经的“人上人”的遗骸。火光跳跃,映照着周围士兵刚毅的脸庞和村民们激动、释然的表情。噼啪作响的,不仅是木材,更是延续千年的宗法伦理和等级秩序。】
【山西南部,王氏祖茔修得气派非凡,石人石马林立。】
【为首的华国吏员指着最中央那座最大的封土堆,对身后黑压压的民众喊道:“这下面躺着的,就是王万年!他在天启年间,趁着大旱,用三斗霉米就强占了你们村三十亩上好的水浇地!”】
【“今天,华国替你们,把这笔债讨回来!”】
【愤怒的民众如同决堤的洪水,涌上前去。镐头、铁锹疯狂地挖掘,很快,厚重的棺木暴露出来。】
【随即斧头劈开棺盖,一具穿着丝绸寿衣的骸骨被铁叉叉出,抛在冰冷的土地上。】
【“砸碎它!”有人嘶吼着。曾经受过王家欺压的后人们,用石头、木棍对着那堆枯骨发泄着积压了数十年的仇恨。】
【当王万年的骸骨被拖出时,一位王姓本家的老汉老泪纵横,对着苍天叩拜:“大哥......你看见了吗?这老狗......遭报应了!”】
【最终,骸骨被投入早已准备好的火堆,连同记载着王家“善行”的族谱副本,一同化为灰烬。】
【洛阳城郊,冯氏祖坟的情况更为复杂。法部吏员拿着族谱和地契抄本,精准地找到了冯茂才及其儿子、孙子的墓。】
【“这个,冯茂才,夺田逼命!其子冯福,放印子钱,逼人卖儿鬻女!其孙冯显宗,强占民女,致人悬梁!”】
【每点到一人,就有对应的苦主或其后人冲上前,对着特定的墓穴进行挖掘和毁坏。】
【这种精准的、代际明确的清算,让围观者更加清晰地看到了这“乡贤”门第之下,绵延数代的罪恶。】
【另一边唐县北山,冯氏祖茔。华国法部吏员与一营士兵,在无数当地百姓的簇拥下,开至墓园。】
【一位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汉,指着最气派的一座合葬墓,声音嘶哑,字字泣血:“官爷,就是这里!冯慕贤和他爹冯广源的坟!这冯家,从冯广源那辈起,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他颤巍巍地转过身,对着人群哭喊:“乡亲们,谁家没受过他冯家的害?”】
【“我家那五亩水浇地,就是冯广源这老狗,勾结县衙,硬说我家祖上欠他印子钱,一张假契,就强占了去!我爹去理论,被他们家的恶奴活活打死在县衙门口!”】
【“还有我闺女!”一个老妇人猛地冲出人群,扑到坟前,用枯瘦的手爪疯狂地刨着封土:“冯慕贤那个畜生!看上我闺女,抢进府里糟蹋了,孩子投了井!他们连尸首都不让俺们领回去啊!”】
【控诉声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墓园。】
【法部吏员面色冷峻,展开从冯家祠堂搜出的账册、田契、奴契,厉声宣判:“经查,唐县士绅冯广源、冯慕贤父子,及其族中骨干,生前为富不仁,横行乡里,兼并土地,逼死人命,奸淫妇女,罪恶滔天,民愤极大!”】
【“依《华国律》与《倒查清算令》,判:掘其墓,劈其棺,戮其尸,挫骨扬灰!”】
【命令一下,早已按捺不住的百姓和士兵蜂拥而上。】
【镐锄纷飞,封土崩塌,厚重的棺椁被斧劈开。】
【士兵们用铁叉将骸骨一具具拖出,抛在空地上。】
【那失地的老汉第一个冲上去,举起手中的柴刀,对着冯广源的骸骨疯狂劈砍:“还我地!还我爹的命来!”】
【那失了女儿的老妇人,抓起泥土石块,没命地往冯慕贤的尸骨上砸去。】
【最终,所有尸骨被集中起来,泼上火油,烈焰腾空而起。】
【那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扭曲而快意的脸,仿佛在举行一场迟到了太久的血祭。】
【真阳县外,杨家祖坟。这杨家并非显宦,却是地方一霸,号称“杨阎王”。】
【清算队伍到来时,带路的百姓指着几座新坟,眼中满是恐惧与恨意:“官爷,那杨魁,是去年才死的!死前还强占了村头的寡妇,把那寡妇的丈夫逼得上了吊!”】
【法部吏员发现,这杨家墓园的风水布局极为讲究,显然请过高人,意图保佑家族世代富贵。这更激起了众人的怒火。“活着欺压良善,死了还想占着好风水继续享福?做梦!”】
【带队军官怒吼:“把他这给我断了!”】
【士兵们不仅掘开杨魁及其为恶父祖的坟墓,更在其祖坟的“穴眼”深挖沟壑,立下一根刻有“恶霸杨魁,永镇于此,不得超生”的石桩。】
【与前面赤裸裸的凶恶不同,华州的乡绅刘文举,绰号“笑面虎”。表面上乐善好施,修桥补路,实则手段更为阴狠。】
【清算刘家时,许多受过其“小恩小惠”的村民起初还有些犹豫。】
【直到几个被他逼得家破人亡的族人站出来,撕开了他伪善的面具。】
【“他修路的钱,哪来的?是吞了我家的染坊!”】
【“他假仁假义施粥,转头就逼我签了卖女抵债的契书!”】
【法部吏员将刘文举的罪状与其表面善行一一对照,公之于众:“刘文举,假仁假义,伪善欺世!以善名掩恶行,以族权夺民产,其心可诛,其行更卑!”】
【“判:毁其墓,曝其尸,将其罪状刻于石碑,永世跪于村口,向受其害之乡民谢罪!”】
【刘文举及其帮凶子侄的尸骨被从精美的棺椁中拖出,与猪狗同坑掩埋。】
【而其墓中陪葬的、记录着他“善行”的墓志铭,被当场砸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罗列其具体罪行的“耻辱碑”。】
【另一边,与其他地方刀劈斧凿的粗暴清算不同,白鹿原上的赵氏祖茔前,正在进行一场更为精细的“文火慢炖”。】
【赵家并非寻常土豪,而是号称“诗书传家三百载”的理学名宗。】
【其祖茔不仅占地广阔,更以精美石刻和御赐碑文着称。最引人注目的,是矗立在第三代祖先赵弘毅墓前的一座三丈高的功德牌坊,上面刻着“理学正宗”四个鎏金大字,据说是某位皇帝亲笔御题。】
【带领清算的华国法部吏员宋知理,是个面容清癯的中年人。】
【他并未急着下令掘坟,而是带着一队士兵和几位本地老农,绕着赵氏祖茔缓缓踱步。】
【宋知理指着一处雕刻着“二十四孝”故事的青石栏板,看向身边一位驼背老农问道:“王老伯,这上面刻的‘郭巨埋儿奉母’,赵家可曾给你们讲过?”】
【那老农啐了一口:“怎么没讲过!赵家的老爷们年年清明都要指着这石头,教训咱们要学古人孝道。可他们自家呢?赵老爷为了给他娘治病,把家里丫鬟卖进了窑子,这算哪门子孝道?”】
【宋知理点点头,又走到一座雕刻着“朱子家训”的碑亭前,问另一个老妇人:“李大娘,您家去年欠租,赵家是怎么处置的?”】
【老妇人顿时红了眼眶:“他们......他们把我儿子绑在这碑亭里冻了一夜,说是要让圣人教诲教化他......”】
【“好一个‘理学正宗’!”宋知理突然提高声调,转向围观的民众:“诸位乡亲都看清楚了!这些石刻,这些碑文,表面上冠冕堂皇,实际上都是赵家用来欺压你们的工具!”】
【宋知理走到赵弘毅墓前,指着那座功德牌坊:“这个赵弘毅,生前着书立说,满口‘存天理,灭人欲’。可他自己呢?纳了七房小妾,顿顿山珍海味。”】
【“他写的《治家格言》里说‘勤俭持家’,可他赵家的田产,哪一亩不是巧取豪夺来的?”】
【“他们用这些石刻碑文给自己脸上贴金,把剥削说成恩典,把压迫说成教化。他们不仅要你们的血汗,还要你们的心甘情愿!”】
宋知理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挥手:“今天,我们就要拆穿这个谎言!来人——”】
【一队工兵应声上前。但他们拿的不是镐头,而是撬棍、绳索和锤凿。】
【“先把这座‘理学正宗’的牌坊给我拆了!”宋知理下令:“把这些吃人的道理,从咱们白鹿原上彻底抹去!”】
【在民众的惊呼声中,士兵们将绳索套上牌坊。随着号子声起,那座屹立百年的牌坊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
【“把这些石刻都给我凿平!”宋知理继续命令:“什么‘二十四孝’,什么‘朱子家训’,都是吃人的礼教!”】
【锤凿声叮当作响,那些精美的石刻在士兵们的劳作下渐渐变成斑驳的平面。】
【最后,宋知理走到赵弘毅的墓前,沉声道:“至于这位‘理学大师’——让他也尝尝被‘教化’的滋味。掘开他的墓,把他的尸骨请出来,就埋在这被推倒的牌坊底下。”】
【“我要让后世所有人都记住......”】
【宋知理环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不配安眠在青松翠柏之间,只配永世跪在他们自己树立的虚伪牌坊下,向万千百姓谢罪!”】
【当赵弘毅那具穿着儒衫官服的骸骨被拖出墓穴,扔进牌坊废墟下的土坑时,人群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这欢呼声中,带着一种特殊的快意——那是对千年虚伪最彻底的唾弃,是对精神枷锁最痛快的挣脱。】
【这种“文火慢炖”式的清算,比简单的挫骨扬灰更让士绅们胆寒。因为它不仅要毁灭他们的肉体,更是要彻底摧毁他们赖以统治的精神根基。】
【可以说,华国对士绅祖宗陵寝的大规模、有据清算,其意义远超对于藩王的清算。】
【往日那些藩王高高在上,与普通百姓距离遥远。】
【而这些士绅的祖宗,就埋在村头的山上,他们的祠堂就立在村镇的中心,他们的故事在乡间口耳相传。】
【当这些象征着地方权力和道德标杆的祖坟被一个个刨开,骸骨被毁弃,一种前所未有的、天翻地覆的感觉,在每一个普通黔首心中升起。】
【“原来......这些老爷们的祖宗,也不是什么文曲星下凡,骨头砸碎了,和咱也没两样......“】
【“原来......他们家的好日子,是这么来的!“】
【“华国......是真敢干啊!连祖坟都给你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