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鸿基便跟着陈家族老学习如何种植番薯,而在学习种植番薯的过程中,也是自然而然地学习到了其他与之相关的农业知识。】
【比如说,过往历朝历代粮食增产,以及相关增产的原因。】
【像昔年秦朝时期,主要粮食平均亩产量为80斤到120斤左右。】
【其中原因有技术落后:南方普遍采用“火耕水耨”(烧荒后灌水种稻),施肥、除草技术落后。】
【农具简陋:主要使用木、石、骨、蚌制农具,铁器稀少且昂贵。】
【耕地开发不足:南方地广人稀,大量土地未开垦。】
【到了汉朝时期,主要粮食平均亩产量为120斤到150斤左右,较之前朝亩产量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提高原因有铁犁牛耕的普及:汉武帝后,官营冶铁,铁制犁铧变得普遍,配合牛耕,实现了深耕,极大地提高了耕作效率和质量。】
【更加先进耕种方法的推广,比如说赵过发明的代田法:将一亩地分成三沟三垄,每年互换位置(休耕),能防风抗旱,保持地力,亩产“常过缦田一斛以上”。】
【区田法:在小块土地上精耕细作,集中施肥浇水,追求单位面积高产,适用于灾年。】
【以及修建的水利工程:如修建了白渠、龙首渠等,灌溉面积扩大。】
【到了唐朝时期,主要粮食平均亩产量为150斤到200斤左右,较之前朝亩产量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提高原因有曲辕犁(江东犁)的发明:这是标志性革命。操作灵活,可调节耕深,能精耕细作,尤其适合江南水田,节省人畜力,效率倍增。】
【大规模水利建设:在南方(如太湖流域)大规模修筑圩田、塘、浦,形成有效的灌溉和防洪体系,奠定了“天下粮仓”的基础。】
【耕地面积扩大:随着经济重心南移,南方土地得到进一步开发。】
【到了宋朝时期,主要粮食平均亩产量为200斤到300斤左右,较之前朝亩产量提高了百分之五十左右。】
【提高原因有占城稻的引入:来自越南的占城稻具有“早熟、耐旱、不择地而生”的特性,其革命性地意义在于:使丘陵、坡地成为良田。】
【并且催生了“稻麦复种制”:南方普遍实现冬天种麦、夏天种稻的一年两熟制,单位面积年产量翻倍。】
【肥料系统化:明确提出“用粪如用药”的理念,广泛使用粪肥、河泥、绿肥、饼肥(豆渣、麻渣等),并掌握了一套完整的积肥、制肥、施肥技术。】
【农具精细化:如秧马、耧车等工具普及,提高了生产效率。】
【元朝一片混乱,暂且不提。】
【到了如今明朝时期,哪怕在不计算番薯这种高产神种的情况下,主要粮食平均亩产量也达到了300斤到400斤左右,较之前宋亩产量也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提高原因有深耕细作技术成熟:对耕作深度、时间、次数都有严格讲究,追求“精益求精”。】
【肥料技术登峰造极:《天工开物》、《王祯农书》等农书详细记载了各类肥料的制作以及使用方法,肥料种类更多,施用更精准。】
【水利与垦荒:继续兴修水利,并向更偏远地区垦荒(如湖广地区),“湖广熟,天下足”取代了“苏湖熟,天下足”。】
【不过,这个亩产量是只把番薯作为补充种植的亩产量,而不是作为主粮种植的亩产量。】
【若是能够将番薯作为主粮的话,那么亩产量便会瞬间飙升到三千斤到六千斤之间!】
【可以说,不过短短数个月时间的学习,李鸿基便对从先秦至明朝期间,上千年的农业耕种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比如说,在耕种工具方面,由木石农具到铁犁牛耕,再到曲辕犁等等,耕种的动力和效率不断提升。】
【在耕种方法方面,由火耕水耨到代田法,再到稻麦两熟制等,土地利用率成倍增加。】
【在种子培育方面,由本土选育到引入占城稻等,作物适应性更强。】
【在种植肥料方面,由从不施肥到自然施肥到系统化、精细化施肥,地力得以维持和提升。】
【在水利建设方面,由从靠天吃饭到修建大型水利工程,再到建设塘浦圩田系统等,抗灾能力不断增强。】
【这便是华夏大地过往上千年时间里,庄稼粮食亩产量由秦朝时期的80斤到120斤,增加300斤到400斤的根本原因。】
【不过由此也能够更加突显出番薯的重要性!】
【因为华夏大地研究了上千年,也推进了上千年,最终也不过是将庄稼粮食的亩产量从80斤到120斤,增加300斤到400斤罢了。】
【而番薯得益于其先天性的高产,直接便是亩产量三千斤到六千斤之间,是其他庄稼粮食的十倍,甚至是数十倍以上!】
【当然,也并不是说番薯就全然没有弊端。】
【像番薯如果短时间内吃多了的话,会感到腹胀、嗳气(打嗝)、放屁,又或者是感到烧心、反酸,再或者是感到腹泻等。】
【相较而言,小麦、稻米吃多了则不会有这样的弊端。】
【不过,这相较于可能要被饿死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于陈家族老的教导,李鸿基学的很认真。】
【凡是有关于能够使得庄稼增产的方法,不论是耕种工具的制作,还是各种耕种方法,再或者是种子培育,亦或者是种植肥料的配制等等。】
【李鸿基皆是日夜翻来覆去地观看、默诵,以求让自己做到烂熟于心。】
【不过,李鸿基最重视的,还是学习番薯的耕种等方法。】
【随即,又是数个月过去,李鸿基也是再度完整学习了番薯从耕种到收成的过程。】
【当李鸿基亲眼看到自己几个月之前,亲手种植下去的番薯,实打实地亩产量四千五百三十二斤时,整个人也是呆愣住了。】
【而一旁的陈家族老,还在一旁摇了摇头叹道:“种的不是很好,肥料少了点,导致地力不足,不然还能够亩产量再高一点的。”】
【陈家族老并没有说谎,当统计其他土地种植的番薯的亩产量时,其中亩产量最高的一亩番薯田,能够达到六千六百三十五斤。】
【而亩产量最低的一亩番薯田,亩产量也达到了三千四百三十二斤。】
【可以说,番薯亩产量在三千斤到六千斤之间,是实打实地描述,并不是什么吹嘘之言。】
【当李鸿基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也是忍不住跪地嚎啕大哭。】
【要是朝廷前些年能够推广种植番薯的话,那么他爹娘又怎么会被饿死,他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陕西又如何会沦落人食人的地步!】
【想到这里,李鸿基心中对于大明朝廷也是越发的痛恨。】
【看着跪在番薯田嚎啕大哭的李鸿基,陈家族老也是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息。】
【他们的确有亩产三千斤到六千斤的救灾神种,但是朝廷不推行,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良久,李鸿基擦干眼泪,他心中依然恨,但是比起恨更重要的是,他要把这生的希望带回陕西,带回灾荒遍地的北方。】
【随即,李鸿基再度跪在陈家族老面前道:“请族老教我番薯存储之法!”】
【陈家族老扶须点头道:“本是应有之理。”】
【随后,陈家族老带着李鸿基来到一处小作坊前,然后为李鸿基讲述道:“番薯虽然亩产量极高,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弊端,那就是容易变质!”】
【“如果是在常温下存储的话,那么仅仅半个月到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左右,鲜番薯便会开始腐烂,又或者是发芽,从而变得不能食用。”】
【“如果将之存储在地窖等地方,通过窖藏方式存储的话,那么鲜番薯的保质期便会进一步延长到一个月至六个月左右。”】
【“换句话说,半年左右,便大概是鲜番薯存储不变质的极限时间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鸿基也是骤然瞪大了眼睛,如果存储时间只有半年左右的话,那么亩产量再高又有什么用呢?】
【单单是半年的保质期,他们在半年内也吃不完那么多的鲜番薯呀。】
【而剩下的鲜番薯如果吃不完的话,全部变质了的话,那岂不是要浪费掉了?】
【他们又做不到在上半年猛猛地吃鲜番薯,然后下半年不吃不喝地活下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仅要种植番薯,还要继续种植其他庄稼作物。】
【这样的话,在靠鲜番薯撑过上半年,然后下半年再依靠其他庄稼粮食撑过去。】
【如此一来,至少也能够大大节省上半年的口粮,然后可以用更多的田地去种植其他庄稼粮食,从而保证下半年所需,所以番薯依然作用极大。】
【看着不断皱眉,又舒展眉头的李鸿基,陈家族老也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些什么道:“是不是觉得番薯半年的保质期太短,半年吃不完那么多的番薯太浪费?”】
【李鸿基闻言点了点头,刚刚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陈家族老笑呵呵道:“你都能够想到这个问题,我们又如何想不到呢。”】
【“早在过去数十年,我们就一直在想办法如何延长番薯的保质期。”】
【“如今我们也是研究出了两个可靠的,成体系的方法。”】
【“其中第一个方法,就是将番薯制作成番薯粉来存储。”】
【“番薯粉的制作方法,主要分为五步,看好,记住了!”】
【“第一步是清洗与破碎: 将新鲜番薯洗净,去除坏烂部分,用石磨、磨浆机或刨丝工具将其粉碎成浆(薯糊)。”】
【“第二步是过滤与冲洗: 将薯浆倒入细布口袋中,袋下放一大桶,用大量清水反复冲洗、揉搓口袋中的薯渣,使淀粉乳流入桶中,直至薯渣变白无粉。”】
【“第三步是沉淀与漂洗: 将淀粉乳静置沉淀至少六个时辰。沉淀后,小心撇掉上层的褐色酸水和浮沫。然后再次加清水搅匀,重复沉淀过程1-2次,直至淀粉层洁白。”】
【“第四步是脱水与干燥: 撇掉最后一遍的清水,取出底层湿淀粉块。用布袋吊挂沥干水分,或用草木灰吸干。然后将半干的淀粉块掰成小块,进行彻底晾晒或低温烘干。”】
【“第五步是成品: 将干燥的硬淀粉块碾碎过筛,得到雪白的番薯粉(干淀粉)。”】
【“番薯出粉率大概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之间,换句话说,100斤鲜番薯大概可以出10斤到20斤的番薯粉。”】
【“再换句话说,三千斤鲜番薯,大概可以出三百斤到六百斤左右的番薯粉。”】
【“虽然与鲜番薯量相比起来,番薯粉量大概降低到了十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左右。”】
【“但是即便如此,相较于其他庄稼的亩产量来说,依然还是番薯粉的产量更多一些。”】
【“同时好处是,番薯粉的保质期被大大延长,如果是在干燥、密封、避光、阴凉的条件下储存的话,那么大概可以存储一到两年时间。”】
【“第二个方法,就是将番薯制作成番薯粉条来存储。”】
【“番薯粉条的制作方法,主要分为六步!”】
【“第一步是打芡: 取少量番薯粉,用温水调匀后冲入沸水,快速搅拌成透明粘稠的胶状物(‘芡’),这是成败关键,充当‘粘合胶’。”】
【“第二步是和面: 将剩余干淀粉分次加入温热的‘芡’中,用力捶打揉搓,形成光滑、柔韧、均匀的淀粉面团。”】
【“第三步是漏丝: 在沸水锅上方吊一个底部有孔的漏瓢(孔的大小决定粉条粗细)。将面团放入瓢中,用手或木槌捶打,让面团从孔中漏出,变成丝条落入沸水中。”】
【“第四步是煮制与冷却: 淀粉丝在沸水中瞬间糊化,由白变透明,迅速捞出投入冷水中冷却(‘激一下’),使其口感筋道。”】
【“第五步是盘粉与冻晒: 将冷却的粉条盘成捆,挂在户外。在寒冷干燥的天气下自然冷冻并晾晒。”】
【“第六步是成品: 彻底晒干后,捆扎成把,即为番薯粉条。”】
【“番薯粉条的出粉条率,大概在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五之间,换句话说,100斤鲜薯最终可制成15斤到25斤的干粉条。”】
【“再换句话说,三千斤鲜番薯,大概可以出四百五十斤到七百五十斤左右的番薯粉条。”】
【“同样与鲜番薯量相比起来,番薯粉条量大概降低到了七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左右。”】
【“但是即便如此,相较于其他庄稼的亩产量来说,依然还是番薯粉条的产量更多一些。”】
【“同时好处是,番薯粉条的保质期也得到更进一步的延长,在保存妥当的情况下,番薯粉条可以保存一年到三年以上。”】
【“甚至如果不追求口感,只追求在灾荒中让人活命、吃饱的话,那么制作并储存好的番薯粉条,绝对可以轻松存储三五年,甚至十几年。”】
【“而且制作成番薯粉条体积小,重量轻,易运输,远比运输鲜番薯要容易得多。”】
【“其次食用方便,救灾时,只需架起大锅烧开水,将粉条放入水中煮软,即可分配食用。”】
【“还可以单独成餐,也可以与任何少量的野菜、树皮、救济粮混煮,增加食物的数量和饱腹感。”】
【“可以说,不管是用来作为救灾粮食,还是用来作为战略储备粮都再合适不过。”】
【“按照我们的规划,如果一个五口之家,它能够有一亩田地用来种植番薯的话。”】
【“那么只要这亩番薯田的亩产量在三千斤以上,然后按照两位成年人,三位老人或儿童来综合折算为四个成年人的标准口粮,即一人一天吃一斤到一斤半的粮食。】
【“我们取一个大概的中间值,即是一个成年人一天的口粮是1.2斤左右,四个成年人的一天口粮即是4.8斤左右。”】
【“然后一个月三十天,即是4.8斤乘以30天,等于144斤一个月。”】
【“然后鲜番薯存储得当的情况下,可以存储半年,也就是六个月,即144斤乘以6个月,等于864斤半年。”】
【“为保险起见,我们规划预留900斤鲜番薯用来作为这个五口之家未来六个月的直接食用。”】
【“剩下的2100斤鲜番薯,大概可以制作成300斤左右的番薯粉或者番薯粉条,不过相对来说番薯粉条的存储比番薯粉要更加容易一些。”】
【“300斤番薯粉条,如果除以180天的话,那么平均下来一天大概有1.6斤到1.7斤左右的番薯粉条。”】
【“而1.6斤到1.7斤左右的番薯粉条,再除以四个成年人的口粮的话,那就是一人一天0.4斤左右的口粮。”】
【“如果再加上种植或者捡去的野菜的话,大概能够提高到0.4斤的粉条和0.1斤到0.2斤的野菜。”】
【“不过在煮食的时候,番薯粉条会吸收大量水分,分量会膨胀至少3到4倍,0.4斤的番薯粉条大概可以煮出1.6斤左右的软粉条。”】
【“又或者是冲食的话,加入大量的水,将番薯粉条当成糊糊喝的话,整体分量也会大大增加。 ”】
【“最终,也能够勉强产生一种脆弱的‘饱腹感’。”】
【“但是,如果长期这样食用的话,整个人的身体会变得非常虚弱,难以承担体力劳动,以及变得容易生病等等。”】
【“不过,这不是它的缺点,因为任何食物长期单一食用都会如此。”】
【“它最大的优点是,即便这么吃,至少也能够保证人不会被活活饿死!”】
【“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五口之家,家里能够种植有一亩番薯田的话,那么在风调雨顺的情况下,单单依靠这亩番薯田的产出,便足以让一家老小不被直接饿死。”】
【“而且,番薯最重要的是它的耐旱性!”】
【“像粟、麦等庄稼作物根系较浅,极度依赖季节性降雨,一旦在关键生长期遭遇连续干旱的话,那么就会直接绝收,颗粒无收。”】
【“而番薯即便地上部分叶片枯黄,但是只要地下的块根没有被完全旱死,那么一旦有少量雨水,就能恢复生长。”】
【“即使在严重干旱下生长受阻,地下已形成的小块根依然可以食用,这也是一个保底收获。”】
【“像假如遇到轻度干旱,降雨减少,但不是极端那种情况,那么小米、小麦等庄稼作物会因此减产百分之五十以上,而番薯也同样会因此而减产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左右。”】
【“但是,即便是减产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番薯也依然还有1500斤到2000斤一亩左右的产出,足以保证一家老小勉强温饱无忧。”】
【“如果遇到中度干旱,类似你们陕西前些年的那种干旱天气,那么小米、小麦等庄稼作物会因此绝收或是濒临绝收,而番薯也同样会因此而减产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左右。”】
【“但是,即便是减产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左右,番薯也依然还有600斤到900斤一亩左右的产出,这对于一个家庭而言,便是一个关键的保命粮食。”】
【“如果遇到极端干旱赤地千里,数年无雨的极端天气情况的话,那么那么小米、小麦等庄稼作物会因此完全绝收,而番薯也同样会因此而减产百分之九十以上。”】
【“但是,即便是减产百分之九十以上,番薯仍然可能有100斤到300斤左右的亩产出。”】
【“虽然可能只能够挖出一些手指粗细的块根,但是熬成汤粥的话,起码也能够多撑几天,等待朝廷赈济或降雨。”】
【“而且最关键的是,番薯的生育期灵活,只要在生长季内任何时段有降水,它都能利用这些水分进行生长和膨大,不像小麦必须在其短暂的抽穗灌浆期有雨。”】
【“其次,就像上面说的,在干旱最严重时,人可以挖开土,刨出尚未长成的‘小薯根’来充饥。”】
【“虽然这会彻底毁掉作物,但这是小米、小麦等庄稼绝对不具备的‘紧急食物储备’功能。”】
【“最重要的是,番薯对土壤要求低,它可以在贫瘠的沙土地生长,而这些土地往往是旱灾中最先被放弃的边际土地。”】
【“可以说,像你们陕西那样的地区,种植番薯用以抗灾,再合适不过了。”】
【然而,偏偏这么适宜种植番薯抗灾的地区,朝廷却没有推广种植,徒之奈何。】
【说到这里,陈家族老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李鸿基也是想到陕西等干旱地区,再三跪在陈家族老面前诚恳道:“小子无耻,恳求族老能够送小子些许番薯,带回陕西推广种植,以救万民!”】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鸿基,陈家族老也是伸手将之扶起来道:“番薯送给你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现在在我们这里,番薯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之前你也看到了,单单是一亩所产,便足足有数千斤之多。”】
【“我们陈家就算是送你万斤番薯,也算不上什么,左右不过是几亩番薯地的产出罢了。”】
【“但是,从此地到陕西,迢迢千里,你又如何能够平安带的回去呢?”】
【李鸿基抬头看着陈家族老,眼神无比坚定道:“虽万死,吾往矣!”】
【看着脸上没有半分迟疑的李鸿基,陈家族老也是幽幽叹了口气。】
【这一年相处下来,他也是挺喜欢李鸿基这个小伙子的,甚至也动过招他为陈家女婿的想法。】
【但是很可惜,看到李鸿基的眼神,他便知道陈家留不住他。】
【最终,陈家族老还是点了点头道:“好,我们陈家尽量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