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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橘黄色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蜡黄与阴影交织的诡异质感。老者的笑容弧度很标准,嘴角上扬,眼角的皱纹堆叠,看起来确实像个慈祥的乡间老叟——如果忽略那双眼睛里过于明亮、仿佛能穿透雾气的幽光,以及笑容深处那一丝难以察觉的、仿佛在打量待宰羔羊般的审视。

陈文的后背瞬间绷紧。不是那种面对刀剑的警惕,而是面对某种未知、不可理解存在时的本能戒备。右肩的伤口在这一刻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湮灭之力像是在呼应门外那股莫名的诡异气氛。

“宿...宿主,这老头的能量波动好奇怪...非人非妖,非仙非鬼,但绝对不普通!要小心啊!(;?Д?i|!)”系统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明显的警惕,连颜文字都变形了。

“看出来了。”陈文在心中默念,面上却不露声色。他保持着从门缝中窥视的姿态,眼神快速扫过院落内的细节。

那地上的白色阵法图案越发清晰——由数十个同心圆环嵌套而成,圆环之间填充着密密麻麻、仿佛蝌蚪文般的奇异符号。符号的笔画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在白色粉末中微微蠕动,只是速度极慢,若非陈文观察入微且拥有混沌道韵带来的某种“真视”本能,几乎难以察觉。阵法中央摆放着三件物品:一块黝黑发亮、拳头大小的鹅卵石;一根枯黄干燥、却保持着完整形态的不知名鸟羽;以及一个粗糙的陶碗,碗中盛着半碗清澈见底的液体,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而老者面前用小石子摆弄的,赫然是一个微缩版的、与地上大阵结构相似的图案!

“迷途的旅人啊...”老者见陈文没有立刻回应,又用那沙哑缓慢的语调重复了一遍,笑容不变,“雾这么浓,天这么冷,你们看起来...状态可不太妙。要进来歇歇脚吗?老朽这里,有干净的清水,还有些能果腹的干粮。”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仿佛能穿透雾气,直接钻进人的心底,勾起对温暖、安全、休息的最原始渴望。

陈文能感觉到身后同伴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尤其是状态最差的柳红缨和影风。那点橘黄色的灯光,这老者的邀请,在这种绝境下,诱惑力实在太强了。

“老先生...”陈文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压抑和虚弱而有些干涩,但语气尽量平稳,“在此迷雾深处,独居于此,不知是何方高人?我等误入此地,若有打扰,还请见谅。”

谨慎,试探,先礼后兵。这是陈文前世作为学者与人打交道时的习惯,在这个诡异的世界,这种习惯很多时候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或者至少能争取到一点观察和思考的时间。

老者闻言,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慈祥”了一些。他缓缓站起身——动作确实很慢,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拍了拍灰布衣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高人?呵呵...老朽不过是个看门的,守在这雾里,年岁久了,也就习惯了。”他摆摆手,目光越过陈文,似乎能穿透木门看到后面疲惫不堪的众人,“看门的...顺便偶尔给迷路的人,指指路,递碗水。算是...积点阴德吧。”

看门的?陈文心中一动。守的是什么“门”?无光巷的入口?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系统,能扫描这老头和院子吗?最低功耗模式下的有限扫描也行。”陈文在心中问道。

“正在尝试...滋滋...雾区干扰严重,能量场紊乱...只能获取碎片化信息...(′-﹏-`;)”系统的声音带着杂音,“老者生命体征...异常!新陈代谢速率极低,近乎休眠状态,但灵魂波动强度...很高!矛盾!阵法能量属性...复杂,包含空间、束缚、净化...还有某种...献祭类波动?!警告!警告!(`Δ′)!”

献祭?陈文眼神一凛。

“至于这石屋建筑年代...根据石料风化程度和能量浸染痕迹初步判断...至少存在三百年以上。但老者肉体活性显示...他‘应该’活不了那么久...除非...(⊙?⊙)”

除非他不是正常人,或者用了某种方法延续生命。陈文得出了和系统类似的结论。

“既然老先生好意...”陈文权衡利弊。外面是持续侵蚀的迷魂雾和虎视眈眈的雾妖、失魂者,众人状态极差,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眼前这石屋至少是个实体掩体,老者目前也并未表现出直接敌意——尽管处处透着诡异。赌一把?还是退回雾中等死?

“...那我等便叨扰片刻。”陈文最终做出了决定。他轻轻推开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门轴似乎很久没有上油了。

橘黄色的温暖灯光完全笼罩过来,驱散了门外的部分雾气,也照亮了陈文身后形容狼狈的众人。

柳红缨背着阿禾,眼神已经恢复了些许清明,但看向老者和院中阵法时,妩媚的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戒备和怀疑。影风勉强支撑着自己,一只手还拽着连接石昊担架的布条,脸色苍白如纸。影枭如同影子般立在最后,猩红的眼眸冷冷地锁定着老者,分水刺已经收回袖中,但全身肌肉处于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老者眯着眼,将众人一一打量过去,尤其是在昏迷的阿禾和石昊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当看到阿禾体表那层微弱的曦光,以及石昊胸口那即便被衣物遮盖仍隐隐散发不祥波动的“界外湮痕”时,他眼中那幽光似乎闪烁了一下。

“伤得不轻啊...这位小友,还有这位壮士。”老者叹了口气,摇摇头,仿佛真的在为他们的伤势担忧,“快,快进来吧。院子里冷,进屋说话。”

他侧开身子,示意众人进入院子,并指向那间亮着灯的石屋。

陈文率先踏入院子。脚下的石板平整冰凉,与外面泥泞崎岖的雾区地面形成鲜明对比。近距离观看那地上的白色阵法,更能感受到其复杂与玄奥。那些蠕动的符号仿佛蕴含着某种规律,看久了甚至让人有点头晕目眩。

“老先生,”陈文站在阵法边缘,没有贸然踏上去,而是转身看向老者,“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此地又是何处?”

“名字啊...”老者挠了挠花白的头发,动作依旧缓慢,“太久没人叫,都快忘了...雾里的人,都叫我‘雾老’。至于这里...就是雾里的一间旧屋子罢了,没什么名头。”

雾老。很贴切,也很敷衍的称呼。

“雾老。”陈文从善如流,“多谢收留。不知...可否先给我这两位受伤的同伴一些清水?若能有些简单的伤药或是稳定伤势的方法,我等感激不尽,必有所报。”他指了指石昊和阿禾。

这是试探,也是真实需求。他要看看这老者的“善意”到底有几分真,又会提出什么条件。

雾老闻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搓了搓枯瘦的手掌,看看石昊,又看看阿禾,最终目光落回陈文身上。

“清水,干粮,老朽这里确实有些。但要说伤药...特别是治这种‘特别’的伤...”他指了指石昊的胸口,又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阿禾,“老朽一个看门的糟老头子,哪里会有那种好东西。”

他顿了顿,看到陈文等人眼中闪过的失望(以及更深的警惕),话锋却又一转:“不过嘛...”

来了。陈文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不过什么?雾老但说无妨。”

“不过老朽活了这么多年,在这雾里见得多了,倒也琢磨出一些...土办法。”雾老慢吞吞地说,眼神飘向院子中央的那个巨大白色阵法,“就比如地上这个‘安魂定魄阵’,是老朽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对于稳定神魂、抵御外邪侵蚀、平衡体内异常能量...或许能有点微末效果。”

他看向石昊和阿禾:“这两位,一位是肉身被异力侵蚀,伤及根本,连带着神魂也被拖累,岌岌可危;另一位则是神魂受创,本源之光不稳,且有外邪幻象持续侵入...对吧?”

说得基本全中。陈文心中一凛,这老者的眼力果然毒辣。

“雾老好眼力。”陈文承认,“不知这‘安魂定魄阵’,该如何使用?又需要我等做些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雾老脸上再次浮现那种“慈祥”的笑容:“使用不难。只需将伤者置于阵眼之处——就是那黑石、鸟羽和水碗环绕的中心——然后,由至少三位心神稳固之人,立于阵法外围这三个辅位,”他指了指阵法外围三个特定的符号节点,“向阵法中注入一丝灵力或精神力作为‘引子’,激活阵法即可。阵法自会运转,抽取雾中游离的些许纯净灵机,转化为安抚、稳定之力,持续作用在伤者身上。”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甚至很“科学”?但陈文一个字都不信。至少不全信。

“只需要注入一丝灵力作为引子?”柳红缨忍不住开口质疑,声音沙哑,“这么简单?这阵法看起来可不简单。”她毕竟是开茶楼做生意的,见过的坑蒙拐骗不少。

“呵呵,女娃子警惕心强,好事。”雾老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的,“阵法本身是老朽毕生心血所聚,其结构已经完备,能量回路也已铺设好——用的是这雾中特有的‘阴灵石粉’。它本身就像一个已经装填好弹药、只差扣动扳机的弩机。你们那点灵力,就是扣动扳机的手指头。当然,阵法运转后,维持它、为它提供‘弹药’的,主要是这雾中环境以及阵法自身的设计。”

他解释得似乎很透彻。但陈文注意到,他始终没有说这个阵法除了“安魂定魄”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作用。那系统检测到的“献祭类波动”又是怎么回事?

“至于需要你们做的...”雾老搓着手,笑容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期待,“除了帮忙激活阵法之外,老朽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陈文道。

“老朽独自守在这雾中,年复一年,实在是...寂寞得很。”雾老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悠远,“难得遇到几个能说话、神智还算清醒的活人。所以,想请诸位在休息之余,陪老朽聊聊天,回答老朽几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回答问题?陈文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这要求听起来比索要财物、法宝甚至功法都更古怪。

“只是...回答问题?”影枭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院子的另一个角落,与陈文和雾老形成三角站位,猩红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尺,衡量着老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

“只是回答问题。”雾老很肯定地点点头,笑容不变,“三个问题。老朽保证,问题都很简单,绝不会涉及诸位的隐私秘辛,更不会让诸位为难。答完了,清水、干粮奉上,阵法也可随时为伤者启用。诸位想休息多久便休息多久,想何时离开也悉听尊便。如何?”

条件听起来优厚得过分。三个“简单”的问题,换取避难所、补给和救治伤者的机会?

陷阱。绝对是陷阱。但陷阱的“饵”太诱人,而他们现在的处境太糟糕。

陈文快速与柳红缨、影枭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眼中都是深深的疑虑,但也同样有着“别无选择”的无奈。

“系统,你怎么看?”陈文在心中快速问道。

“数据不足,无法准确判断!(; ̄д ̄) 但逻辑矛盾点太多:一,老者动机存疑,寂寞之说难以取信;二,阵法能量性质复杂,绝非单纯‘安魂定魄’;三,问题内容未知,可能是某种契约、诅咒或心理控制的触发条件!建议极度谨慎!但...宿主你们的状态确实撑不了多久了...( ′?︵?` )”

现实和理智在激烈冲突。

陈文看向担架上气息微弱的石昊,以及柳红缨背上眉头紧锁、曦光忽明忽暗的阿禾。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石屋院落特有的、淡淡的尘土和朽木味道。

“雾老,”陈文缓缓开口,“回答三个问题,可以。但在那之前,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雾老。若雾老能坦诚相告,让我等心安,我们自当配合。”

讨价还价,获取更多信息。这是谈判的基本技巧。

雾老眼中幽光一闪,似乎对陈文的反应并不意外,反而露出一丝欣赏:“哦?请问。老朽定然知无不言...只要不涉及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第一,”陈文指向地上的阵法,“此阵除了‘安魂定魄’,是否还有其他作用?阵法中央那三件物品,又是何用意?”

直接,尖锐,直指核心。

雾老沉默了片刻。院落里只剩下雾气在门外流动的细微声响,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声。橘黄色的灯光似乎也凝固了一瞬。

“小友果然敏锐。”雾老终于开口,声音依旧缓慢,但少了些许之前的“慈祥”,多了点认真的意味,“此阵确有多重功效。‘安魂定魄’是其表,是其用以吸纳雾中特定灵机、转化输出的‘正面作用’。但其根基,是一个‘溯源定锚’之阵。”

溯源定锚?陈文心中一动。

“迷魂雾能惑乱心神,颠倒方向,根本在于其能干扰生灵对自身与外界关系的‘认知’,模糊‘存在’的边界。”雾老解释道,语气像是个耐心的老师,“此阵的核心作用,是帮助陷入雾中的生灵,重新‘定义’和‘锚定’自我与周围环境的关系,抵抗雾气的同化与迷失。那黑石,代表‘地’,是物质与存在的锚点;那鸟羽,代表‘风’,是流动与变化的参照;那碗清水,代表‘水’,是纯净与映照的媒介。三者结合,于阵眼处形成一个稳定的‘认知坐标’。”

这个解释...居然出奇地符合陈文对混沌道韵的粗浅理解!混沌即未分化的状态,而定义、锚定,正是从混沌中建立秩序的过程!

“那‘献祭类波动’呢?”陈文紧追不舍,将系统的发现抛了出来。

雾老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他深深地看了陈文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将陈文从里到外看穿。

“...小友的感知,真是远超修为。”雾老缓缓道,语气多了几分凝重,“不错,阵法在‘溯源定锚’的过程中,会不可避免地触及迷雾的‘根源’之力。要借用这份力量,需要支付‘代价’。这代价并非生灵血肉献祭,而是...‘信息’。”

“信息?”柳红缨疑惑。

“对。关于‘自我’的信息。关于‘存在’的信息。关于‘认知’的信息。”雾老的声音带着一种玄奥的韵律,“当阵法激活,身处阵中之人,其部分‘存在印记’——可以理解为最根本的自我认知、记忆碎片、灵魂特质——会被阵法抽取、记录,并作为‘祭品’,投入雾的根源,以此换取‘定锚’和‘安抚’的力量。这个过程通常细微而缓慢,对清醒且意志坚定者影响甚微,更多是针对那些神魂受创、意识模糊的伤者,帮助他们的潜意识完成自我锚定。而对于昏迷或重伤者,这种‘信息交换’是稳定他们状态的必要代价。”

用“信息”作为祭品?这说法闻所未闻,但细想之下,在这能引发心魔幻象的迷魂雾环境中,又似乎隐隐契合某种法则。

陈文快速消化着这些信息。老者的解释似乎能自圆其说,但真相是否完全如此?那些被抽取的“存在印记”,最终流向何处?真的只是作为交换力量的“代价”吗?

“第二个问题,”陈文暂时压下对阵法的疑虑,问出关键,“雾老所说的三个问题,具体是什么?或者,是什么类型的问题?我们需要知道,才能决定是否回答。”他必须尽可能降低未知风险。

雾老笑了笑,这次的笑容显得有点高深莫测:“问题嘛...第一个,是关于‘选择’;第二个,是关于‘代价’;第三个,是关于‘真实’。都很简单,都是每个人扪心自问时,可能都会想到的问题。老朽只是好奇,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境遇下,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选择,代价,真实。这三个词组合在一起,让人本能地感到不安。这绝不是什么家长里短的闲聊问题。

“回答这些问题,是否会对我等造成任何直接或间接的伤害、束缚或其他不利影响?”陈文问得非常直接。

“老朽以这雾中三百年的孤寂岁月起誓,”雾老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甚至举起了一只枯瘦的手,“回答问题本身,绝不会对诸位造成任何伤害。答案只是答案,是老朽满足好奇心的媒介。仅此而已。”

誓言?在这种地方,誓言有多少约束力?

陈文盯着雾老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虚伪或掩饰。但那双眼中的幽光平静而深邃,如同古井,看不出波澜。

寂静再次弥漫。门外的雾气似乎更浓了,连橘黄色的灯光范围都被压缩了些许。众人的疲惫和伤势带来的痛苦,在短暂的紧张和思考后被重新感知,如同潮水般涌上。

陈文知道,必须做出决定了。继续追问,老者未必会透露更多核心信息,反而可能失去这最后的“机会”。拒绝?退回雾中,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恐怕撑不过半个时辰。

“...好。”陈文最终缓缓点头,声音带着决断后的疲惫,“我们答应。先请雾老提供些清水,让我等稍作喘息。然后,我等便为雾老激活阵法,并回答那三个问题。”

妥协,是绝境中不得不为的选择。但他心中那根弦,已经绷紧到极致。

“明智的选择。”雾老脸上重新绽开笑容,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诸位稍候。”

他转身,迈着依旧缓慢的步伐,走向那间石屋。推开木门,进去片刻后,端出了一个粗糙的木盘,上面放着几个同样粗糙的木碗,碗中盛着清澈的泉水,以及几块看起来硬邦邦、颜色灰暗的饼状食物。

“清水是院里那口井打的,甘甜清冽。干粮是用雾中特有的‘阴谷’磨粉烤制,虽然口感不佳,但能补充体力,抵抗些许雾气寒意。”雾老将木盘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众人早已口干舌燥,尤其是柳红缨和影风。但他们都没有立刻去动那些水和食物,而是看向陈文。

陈文走到井边看了一眼。井口不大,井水幽深,映着灯光,看不出异常。他端起一碗水,仔细闻了闻,又用指尖沾了一点,悄悄让系统做最基础的毒性分析。

“未检测到常见毒素及负面能量残留...(?-?*) 但水质蕴含微弱阴属性灵机,与雾区环境相符。干粮成分复杂...包含植物淀粉、某种昆虫蛋白粉及微量矿物...同样蕴含阴属性灵机。食用后可能短期内提升对雾气的适应性,但长期或大量摄入可能导致体质偏阴,具体副作用未知。”

没有立即毒害,但存在潜在风险。可他们现在连风险都顾不上了。

陈文对同伴们点了点头。柳红缨和影风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水碗,小口啜饮。清水入喉,冰凉中带着一丝奇异的回甘,仿佛真的能滋润干涸的喉咙和疲惫的身心。那硬邦邦的干粮虽然难以下咽,但咀嚼后有一股暖流散开,确实驱散了些许侵入骨髓的寒意。

影枭没有去动食物和水,只是默默地站在阴影处,警惕着一切。

陈文自己也喝了些水,吃了一小口干粮。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暖流是真实的。他感觉到右肩伤口的疼痛似乎也略微缓解了一丝——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食物真的有某种效果。

短暂的休整后,众人的状态似乎恢复了一点点,至少眼神不再那么涣散。

“那么...”雾老见众人用完,慢悠悠地开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先将两位伤者安置到阵眼处吧。”

陈文、柳红缨和影枭合力,小心地将石昊的担架抬起,避开地上那些蠕动的白色符号,将他平放在阵法中央,恰好处于黑石、鸟羽和水碗环绕的中心。阿禾也被柳红缨从背上解下,轻轻放在石昊旁边。两个昏迷的人并排躺在那里,在白色阵法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脆弱。

“请三位,分别站在这三个位置。”雾老指着阵法外围三个特定的蝌蚪文符号节点,呈等边三角形分布,将阵眼围在中心。他指定了陈文、柳红缨和影枭。

陈文站定位置,低头看着脚下那个微微发亮的符号。柳红缨深吸一口气,也站了过去。影枭沉默地移动到第三个点,猩红的眼眸冷冷地看着雾老。

“好。”雾老站在阵法之外,搓了搓手,眼中幽光闪烁,“现在,请三位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将你们的一丝灵力——或者精神力,如果灵力不足的话——缓缓注入脚下的符号中。不用多,一丝即可。就像点燃灯芯的那一点火星。”

陈文依言闭目。他体内混沌道韵所剩无几,且大部分在压制肩伤。他小心翼翼地从那勉强维持的压制力量中,分出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近乎无形的混沌道韵,顺着脚底,尝试接触那个符号。

就在他的“力量”触及符号的瞬间——

嗡!

整个院落的地面似乎轻微一震!不是物理上的震动,而是一种能量层面的共鸣!

脚下那个白色的蝌蚪文符号骤然亮起柔和的乳白色光芒!几乎同时,柳红缨和影枭脚下的符号也亮了起来!

三个光点如同被引燃的灯塔,光芒沿着地上那些复杂玄奥的线条迅速蔓延!白色粉末下仿佛有无数光流在奔涌,顷刻间点亮了整个阵法!数十个同心圆环依次亮起,层层嵌套的光芒将院落映照得如同白昼,连门外的雾气都被逼退了一大圈!

阵法中央,那黑石、鸟羽、水碗同时发生了异变!

黑石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如同大地脉络般的金色纹路;鸟羽无风自动,轻轻摇曳,散发出青蒙蒙的光晕;碗中的清水开始泛起细密的涟漪,水面上升起淡淡的、带着清新水汽的白色雾霭。

三股性质各异但却同样精纯温和的能量,从三件物品中升腾而起,在石昊和阿禾身体上方交汇、融合,形成一层薄薄的、流转着淡淡三色光华的光罩,缓缓降落,将两人笼罩其中。

光罩内的石昊,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丝,胸口那“界外湮痕”散发的紊乱波动,也似乎被某种力量稍稍抚平、约束。阿禾体表那明灭不定的曦光,逐渐稳定下来,亮度虽未增加,却不再忽闪,仿佛找到了依托。

阵法,真的在运转,而且看起来确实在产生积极效果!

然而,陈文却感到一丝异样。

就在阵法完全激活的刹那,他感觉到脚下那个符号传来一股微弱但无法抗拒的吸力!不仅吸收了他注入的那一丝混沌道韵,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针”,轻轻刺入了他的识海边缘,试图汲取一点什么——一点关于“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为何在此”的最根本的认知碎片!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微弱到几乎像是错觉。但陈文相信自己的感知,也相信系统的警告。

信息献祭...开始了。虽然极其微量。

他睁开眼,看向阵法中央的光罩,又看向阵外的雾老。

雾老正专注地看着运转的阵法,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近乎陶醉的神情。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光罩流转的光芒,以及光罩下石昊和阿禾的变化,口中甚至无意识地喃喃着什么。

那眼神,不像是在关心伤者,更像是在...欣赏一件杰作的诞生,或者,等待果实的成熟?

“阵法已激活,效果诸位也看到了。”雾老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陈文三人,笑容满面,“那么,现在可以回答老朽的问题了吗?”

橘黄色的灯光与阵法乳白色的光芒交织,将老者的脸映照得半明半暗。院落内温暖如春,阵法运转带来令人心安的能量波动。门外,是依旧无边无际、冰冷死寂的灰白浓雾。

三个问题。

选择,代价,真实。

避无可避。

陈文与柳红缨、影枭再次交换眼神。三人眼中,是同样沉重的决意和几乎化为实质的警惕。

“请问吧。”陈文的声音,在阵法运转的低鸣声中,清晰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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