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奔来的李二毛远远就撞见了令人心头一紧的画面,五名穿着花里胡哨的混混正呈半圆围着一个女孩,其中一人手里的钢管在昏暗中泛着冷光,另一名留着黄毛的男子则攥着匕首,恶狠狠地朝着女孩呵斥,唾沫星子随着骂声溅在地上。
被围在中间的女孩正是刘悦,她跌坐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在身前胡乱挥舞,试图推开逼近的混混,身体却不受控地往后缩,眼里满是恐惧。拿钢管的混混见状,脸上露出戏谑的笑,上前一把架住刘悦的胳膊,另外两人也跟着扑上来,伸手就去撕扯刘悦的衣服,布料撕裂的“刺啦”声在安静的胡同里格外刺耳。
这一幕瞬间点燃了李二毛的怒火,他余光瞥见墙角堆着的半块砖头,顺势弯腰抄起,朝着混混们厉声大喊:“刘悦,别怕!”话音未落,他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了上去。离他最近站着的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二毛一脚踹在腰上,整个人踉跄着撞在胡同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李二毛没停手,紧接着挥起砖头,朝着另一个正提着钢管攻上来的混混砸去,对方慌忙抬手格挡,却还是被砖头边缘擦到肩膀,疼得龇牙咧嘴。李二毛趁势上前,一拳狠狠砸在对方的鼻梁骨上,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混混立刻捂着鼻子蹲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流。
“小心,他们有刀!”被架住的刘悦虽然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扯着嗓子提醒李二毛。李二毛心里早有防备,打倒两人后,他迅速从捂鼻蹲在地上的混混手里夺过钢管,转身就朝着拿匕首的混混冲去。那混混正想举刀刺向李二毛,却被钢管狠狠砸在肩膀上,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李二毛握着钢管的手微微收紧,他虽然怒火中烧,却也清楚这一钢管要是砸在对方头上,自己下半辈子恐怕就要吃公家饭了,所以特意收了力道。
剩下的两个混混见同伴接连被打倒,终于反应过来,各自抄起手边的木棍和砖头冲了上来。可他们哪里是李二毛的对手?李二毛灵巧地侧身躲开一人的木棍,反手一钢管砸在对方胳膊上,那混混惨叫一声,木棍瞬间脱手,捂着胳膊在原地蹦跳。最后一个混混看着眼前气势逼人的李二毛,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地求饶:“爷,别打了,我们错了!”
李二毛刚举起钢管,听到求饶声,眉头皱了皱,没再理会,把钢管扔到一旁,朝着刘悦走去。可他没注意到,身旁跪着的混混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对方飞快地捡起地上的匕首,猛地朝他腰腹捅去。要是换做以前,这一刀恐怕真要命中,可自从李二毛吃过丹药,又通过锻炼熟悉了身体的反应节奏后,感官早已变得敏锐。他几乎是本能地轻轻侧身,匕首擦着他的衣角划了过去。
失去目标的混混收不住力,被惯性推着往前冲,匕首“噗嗤”一声狠狠刺在了旁边的砖墙里,刀刃瞬间断裂。断裂的刀尖弹飞出去,正好划过混混自己的脖颈,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李二毛一身。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脖颈上,李二毛也愣了一下,一时间忘了躲闪。
周围原本倒地哀嚎的混混们看到这一幕,全都傻了眼,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朝着胡同口跑,嘴里还高呼着:“杀人了!杀人了!”踉踉跄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胡同尽头。
李二毛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混混,心里也咯噔一下。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杀人,对方刚才还想偷袭自己,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看着地上越流越多的鲜血,直到混混最后抽搐了一下,彻底没了动静,李二毛才清醒地意识到:人真的死了。
强行镇定的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刘悦。刘悦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破烂不堪,裸露的胳膊和腿上还带着擦伤,可李二毛此刻根本没心思多想,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上前披在刘悦身上,轻轻拢了拢衣领,对着还在发愣的刘悦说:“报警吧,放心,这事跟你没关系。”
刘悦脸上还挂着泪痕,往日里大大咧咧的模样早已不见,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庆幸。她看着眼前护着自己的李二毛,突然像是找到了依靠,用尽全身力气扑进他怀里,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抱着李二毛的胳膊哇哇大哭。
李二毛无奈,只好一边轻轻拍着刘悦的后背安抚,一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朝着胡同口走去,保护着现场等待警察到来。可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别说警察了,连个路过的人影都没看见。李二毛心里琢磨着,大概是刚才跑掉的混混也不敢报警,毕竟他们拦路抢劫、意图不轨,犯的罪也不轻,自然怕被警察盯上。
怀里的刘悦哭累了,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小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李二毛看着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就在这时,对方街道昏暗的路灯下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李二毛赶紧朝着对方招了招手,大声喊:“朋友,麻烦帮个忙,报个警!”
那人影本来看到李二毛招手,还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像是想躲开,可听到“报警”两个字,脚步顿了顿,犹豫着放停了脚步。李二毛抱着刘悦,怕动作太大吵醒她,只能尽量放轻声音,又朝着对面喊:“帮帮忙吧朋友,这里死人了,麻烦报个警。”
可这话一出口,原本打算过来的人影瞬间变了脸色,透过昏暗的路灯看清李二毛身上的血迹和他怀里盖着外套的人后,吓得大叫一声“妈呀!”,转身就朝着街道尽头狂奔,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喂!喂!”李二毛还在后面喊了两声,可那声音在对方听来,却像是催命的鞭子,只让他跑得更快。
“真是服了,我有那么可怕吗?”李二毛低声嘀咕了一句,看着怀里熟睡的刘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正想着要不要再往前走走找个电话报警,可又担心离开后有东西破坏了现场,就在这时,侧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你是?你是李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