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的引擎嗡嗡响着,在万米高空飞。
峰会累着了,傅司寒睡着了,侧脸在窗外微光里看着更深邃。
沈清棠慢慢睁眼,右瞳里有股别人看不见的光在转。
这是她重生后的依仗,也是秘密——命数眼。
这段时间养得差不多了,能力稳了,她想试试极限。
目光不自觉落在身边这个让她牵挂两辈子的男人身上。
就一眼。
轰的一下!
沈清棠脑子里像炸了,乱成一团。
她眼里,傅司寒的样子还清楚,但心脏那儿,有道快看不见的淡红伤痕,像条毒蛇盘着。
伤痕上,一串红光倒计时在跳——29天21小时13分06秒。
那是他以前在境外执行秘密任务,被声波武器震伤的内脏!
前世,这伤是他死后尸检才发现的,离现在还有五年呢!
为什么这一世,这致命的伤会提前爆发?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沈清棠的手指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抖得厉害。
全靠两辈子练出的硬性子,才没叫出声。
不能让他发现。
沈清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乱,身子晃了晃,顺势把头靠在傅司寒肩上,声音有点虚:“阿寒,我头疼,可能这几天太累了。”
傅司寒马上从浅眠里醒了,军人的警觉让他一下子清醒。
他没动,侧过头,气息拂过她头顶,声音沉又关切:“怎么了?叫医生?”
“不用,靠会儿就好。”沈清棠闭眼,把脸埋得更深,藏住自己的害怕。
她脑子里闪过前世看过的一本古医书《玄枢玉策》——“无形之伤,侵蚀脏腑,初如发丝,渐成巨壑。若用猛药或心绪大动,会成‘心脉毒’,没救。”
猛药……心绪大动……
沈清棠一下想明白了。
这一世,她为了调傅司寒的身体,用了不少空间灵泉水,稀释过也比普通药灵气足,这纯阳的灵气反而刺激了那道旧伤!
是她,把他的死期从五年缩到了三十天!
这想法像把毒刀,剜着她的心。
手指冰凉,她无意识摸上他脖子上一道浅疤。
那是去年遇刺,他护她时被流弹擦的。
他总不动声色护着她,她却差点成了杀他的罪人。
眼泪在眼眶里转,被她逼了回去。现在不能哭!
回到京郊别墅,沈清棠冲进自己房间,锁上门,心里一动,人就进了那个满是灵气的神秘空间。
她直奔药田,顾不上看别的。
空间时间是外面的三倍,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九转还魂草”、“紫血莲”,《玄枢玉策》里说,这两味药能救“心脉毒”。
前世只当是传说,没想到重生后在空间里找到了种子。
沈清棠手快,把种子种下,舀了灵泉水浇下去。
水一碰到土,嫩绿的苗就冒出来,长得飞快。
她盯着药田,就想:快点,再快点!
她知道,这空间要是被外人知道,她就成了各大势力的目标,死定了。
但现在,为了傅司寒,顾不上了。
深夜,卧室只开着一盏暗灯。
沈清棠躺在床上,睡不着。
白天的冷静这会儿没了,只剩下怕。
身旁的傅司寒翻身,伸手把她抱紧。
他没睡,一直在等。
“清棠,到底怎么了?”夜里他的声音很清楚,带着温柔,“下飞机起你就不对劲。有事不能跟我说?”
他的体温、气息,还有那份包容沉稳,一下冲垮了沈清棠最后的绷着的弦。
她忍不住转过身,扎进他怀里,憋了一天的眼泪全涌出来,浸湿了他的睡衣。
“傅司寒……你不能死……我不准你走!”她哭得像个孩子,话都说不囫囵,声音哑得厉害。
她从没在他面前这么脆弱过。
傅司寒身体一僵,抱她更紧,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他眼里在黑夜里很深,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疼。
他知道自己身体有旧伤,但没想过会让她这么怕。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开口,声音有点哑,却很冷静。
他知道瞒不住,只是想让她缓缓。
这一夜,沈清棠在他怀里哭了很久,累得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进房间,沈清棠睁眼。
她一夜没睡,眼里都是红血丝,眼神却像刀一样利,昨天的脆弱没了。
她有两个计划。
第一,以“研究新型心脑血管药”为由,用沈家、傅家的关系,向国家申请最高级生物实验室的使用权。
既能掩护她炼药,也能借顶尖设备保准没错。
第二,她打了个海外加密电话,找那个很厉害、老不露面的怀特博士。
“怀特先生,帮我联系个人。”沈清棠声音冷静,“欧洲那个叫‘能跟死神交易’的鬼才医生,不管多少钱,我要见他。”
这是双重保险。
空间灵药是底牌,但她得做最坏的打算。
挂了电话,沈清棠看着镜子里憔悴却坚定的自己,摸了摸眼角。
“傅司寒,上辈子你为我挡子弹,护着我。这次,换我来护你。”
说完,她心里一动,意识进到空间深处。
那里,有枚温温的古玉佩飘着。
玉佩上,用很老的字刻着一行字,是前世师父死前留她的,她到现在也没全看懂——“逆天改命者,必遭反噬。”
她盯着字,眼神没动摇。
反噬又怎么样?
只要能让他活着,就算跟老天爷抢命,她也干!
正想收回心神,梳妆台上的手机震了下。
是怀特博士的加密信息,很短,却让沈清棠瞳孔一缩。
“清棠,你申请国家级实验室的事,传得比想的快。有人对你的‘新药’,特别‘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