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内心对大学的渴望更甚,如果考上大学他就能来这方天地长见识。
小乡村的学堂已经不能再满足他,以前他总想着毕业了就在村里教小孩子读书。
现在看着整齐排队出门的小学生队伍,他好奇的问张兰芬,“姑,这些学生排队那么整齐去干什么?”
张兰芬也不知道,还没想好说辞,一旁的一个女人就说道:“那是学校组织春游。”
“哦哦哦,谢谢你。”张亮一脸向往的看着远去的小学生。
他小时候哪里知道什么春游,都在田地里游荡。
如果他有孩子,他希望他的孩子能春游。
不止张亮,张兰芬几人也是心里又长了见识。
原来如此。
接下来的路自然是靠嘴巴问路。
四个没出过门的人一起走就是为了增加勇气。
一路打听先去了首都最好的清北大学。
清北大学正门是古典三开朱漆宫门建筑。
几人站在正门抬头看着清北大学四个字,还认真的看了下朱漆宫门,这在澄海市可是看不到的。
张兰芬脑海里想着自己做的功课,虽然她不指望孩子能考上,但是来看看国家希望聚集地也是好的。
“清北大学是综合性大学,在人文科学、自然科学等多个领域有着深厚的学术积淀和强大的师资力量,天才子弟众多,为国家培养了大量优秀专业人才。”张兰芬生硬的介绍着,反正这就是国家最好的大学,你们看看就好。
李秀云和张亮点点头,原来这就是最好的大学,几人往里面参观了一圈。
更是觉得校园内环境优美,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学习真是幸福。
早上看完清北大学,几人简单吃了个饭就出发去看第二所京华大学。
张兰芬继续生硬的背诵着她做的功课:“你们也看到了这京华大学,校内风景优美,带着浓郁的德国古典风格,是咱们国内顶尖的理工科高校,在工科领域处于领先地位,秀云你可以看看,虽然妈不指望你能考上。”
李秀云听到自己的名字看得认真极了,这些学校都好都好,她都喜欢。
张亮倒是当做看风景一样欣赏,理工科他不考虑,也考虑不了。
李天富看着校园内的环境感叹一声:“我这辈子就是个高中生了。这校园环境是真的好,越好的学校环境越好,这是真的。”
张兰芬想了想以后的成人高考,学习自由,“你要想上大学你也可以考。”
李天富摇摇头,“算了算了,年纪大了,也不是读书的料,我就感叹下,孩子们能享受这些美好的大学生活也是一样的。每代人有每代人该做的事情。咱们这一代就是上工。”
张兰芬点点头,她也不是学习的料,当初上高中都是因为死磕进城当工人。
几人看完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学校,首都医学院。
到了学校门口张兰芬看着两个孩子,“首都医学院是咱们国家重要的医学人才培养和医学科研基地。咱们也进去看看,来都来了。”
几人逛了一圈就出来了,很快,看了前面两所学校的优美环境,视觉上已经开始挑剔。
不过他们只是提前过来看一眼首都的大学长什么样子,看过之后,备考的孩子能给自己打打鸡血,多考一分也是无数个机会。
接下来去的是首都师范大学。
张兰芬站在校门口介绍:“首都师范大学,是咱们国家着名的师范院校,在教育学、心理学等学科方面实力强劲,为全国培养了众多优秀教育人才。”
张兰芬这话是对着张亮说的,因为她之前就说这是一所教育学校的时候,感觉他比较感兴趣。
李秀云倒是兴致缺缺,不过后面进了校园也看的津津有味。
后续又逛了几所挨得近的学校,一直逛到太阳下山,四人才疲惫的回了招待所。
招待所大姐看他们样子笑着说:“慢慢玩,一天就逛太多地方身体吃不消,又不是出来打仗。”
张兰芬只能笑着点点头,要是告诉别人他们单纯只是带孩子来看大学校园的,不得觉得他们是神经病。
今晚的晚餐只能吃点干粮将就。
四人聚在张兰芬和李秀云的房间里吃了东西,又分享了下今天的所见所闻。
讨论了一下明天的行程,他们准备明天逛一下首都,晚上早点休息,第二天一早就赶最早班的火车前往余家。
走了一天的路,四人沉沉睡去,张兰芬又做了些梦,梦里乱糟糟的,起床就啥都忘记了。
几人花钱在外面吃了一顿饱饱的早餐,在招待所大姐的建议下先去了首都广场拍照。
张兰芬花了五块钱,拍了两张照片,留念1976年四人一同前往首都。
逛完了景点,几人来到了首都最大的百货大楼。
买了特产京糕,这个是给余家买的,他们几人也买了一份尝新鲜。
张兰芬更是在这快要升温的四月,花了几十块钱下手买了一件高档羊绒衫。
李天富只是在一旁咂咂嘴,兰芬真是变了好多,花钱都不眨眼了。
以前让她添几件新衣服她都不肯,非要给孩子们买新的。
他赚钱就是想让他们日子过得好一点的,看着钱花在孩子媳妇身上他也安心。
不过现在花在孩子身上太多他还有点心疼了,特别是讨厌的老二。
从小家里什么东西不是他得到的最多,鞋子衣服每年都比其他孩子多两套。
上班几年也不见他交工资,也不见买一块肉回家。
只想着自己,还是老四这个滑头孝顺。
也不知道他出门卖货有没有被人逮。
几人光看不买,逛了很多地方,除了吃的基本不带。
就在几人要出了商场去吃饭的时候,一个熟悉讨厌的声音叫住了张兰芬。
“张兰芬。”女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私人齐刷刷回头,就看到了十步之外的张菊芬。
张菊芬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这土包子怎么在这里?”张菊芬对着身边的女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