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床的金黄被碾压的到处都是，白色的床上黄灿灿的。
柳家惠再次干呕，长那么大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屎。
老余看到屎习以为常，却很不开心，她暴力的把还想去床上打滚的女疯子扯过来坐在凳子上。
“小柳，你来按住她，我先换被单。”被点到名字的柳家惠退后了一步。
“快点的，你按住她，还有很多个这样的，不麻利点就下不了班了。”似乎是看出了柳家惠的抗拒和想逃跑的心，老余也不意外。
“你也不要想着逃跑，邱主任很同情你的遭遇，给你申请了困难女职工，这个可是和低保挂钩的，你也别想其他的，好好干，这工资也不比一级工低。干满一年让主任帮您申请提高低保额度。”
老余也不再多嘴，她也只是希望多个人一起干活，一个人实在是拉不住这些疯子。
柳家惠一听低保，心里叫苦，怎么这个邱主任那么热心，她不需要工作啊！
她就想着应付一下张兰芬，谁知道今天就上岗，主任手脚那么快，还帮她申请了困难女职工。
最后只能不情不愿的过去按住那个女疯子。
女疯子力气很大，趁柳家惠不注意朝她脸上抓了一把。
不疼，但是金灿灿的液体残渣就这样粘在了她的脸上头发上。
柳家惠尖叫一声，“啊！死疯子，我要杀了你。”
老余看了看摇摇头，这就是不好好工作的下场，她都提醒了，要按好了。
她以前也吃过这样的亏。
“安静安静，把她按紧了。”老余头也不回，继续麻利的换着床单被套。
床上和被子地上都是有塑料的，不然尿床拉屎了，这床和被子根本洗不过来。
柳家惠这次长记性了，狠狠的固定住女疯子的手，用力按着女疯子。
生怕她再乱动，因为柳家惠看到女疯子身上也粘了屎尿。
压住想要吐的冲动，柳家惠想好了，明天她就不来了，就说找到其他工作了。
老余换好床单就过来给女疯子擦洗换衣服。
因为生气，柳家惠力气用的很大，女疯子根本没法动弹添乱。
老余很满意这个助手，一会就弄好了，到了傍晚结束的时候，邱主任把两人叫到了办公室。
“小柳，还习惯吗？”邱主任依然很亲切。
柳家惠连连点头，“主任，习惯的习惯的，老余大姐都带着我的，很感谢主任给我这个工作机会。”
“好好好，习惯就好，能帮上你这样坚强又能干的女同志我很高兴，今天辛苦了，你快下班回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主任，老余大姐。”柳家惠心情舒畅，终于要离开这个死地方了，真是恶心死她了。
明天绝对不来了，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整天不是屎就是尿，要么就是呕吐物。
看着柳家惠欢快的背影，邱主任满意的点了点头，真是个好同志啊！
长得漂亮，还有礼貌，丈夫死了，一个人拉着两个孩子不容易，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早就抛下孩子改嫁了。
怪不得张兰芬同志说她很适合这个工作。
果然，这份工作没有毅力是做不了的。
“老余，小柳干得怎么样？”邱主任问道。
老余想了想实话实说：“力气很大，一开始还嫌弃工作环境脏，后面我鼓励了两句，干活勤快得很，很不错，那力气大的。”
看到老余都觉得不错，邱主任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工作岗位他们一直在招人，奈何一直没有合适的。
柳家惠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后，女儿王秋芳早就放学在家里了。
她看到母亲回来，高高兴兴的跳着出来，“妈，你下班了，今天吃红烧肉吧！我馋了。”
柳家惠无力的点了点头，她现在就想躺着，好多年不上班，真是累死了。
“妈，你好臭啊！你干嘛去了。”王秋芳凑了过来闻了闻，她确定就是她妈身上的。
柳家惠闻了闻，疑惑的说道：“没有啊！”
“妈，真的一股子屎尿味，你掉茅坑了？”王秋芳捂着鼻子和柳家惠拉开了距离。
柳家惠想起了什么，但不想相信，叫着小儿子，“秋东，秋东，你出来闻闻。”
王秋冬听到妈在叫他，放下作业从房间里出来，凑着柳家惠闻了闻，嫌弃的捂着鼻子，“妈，跟我们学校那个厕所停水了一个味道。”
柳家惠觉得天都塌了，她刚才一路回来，她还说怎么那么多人盯着她看。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美貌吸引了别人，好丢脸啊！
应该是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闻屎尿味习惯了。
柳家惠二话没说就去烧水洗澡，澡堂是不能去了，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她身上有屎尿味。
洗完澡后，柳家惠闻了闻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一阵干呕，这味道，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闻到了。
衣服直接被她丢进了垃圾筐里，因为上班的缘故，柳家惠晚饭都吃了两大碗。
张兰芬家，李天富打了洗脚水进来房间里泡脚。
看张兰芬躺在床上看小画书，李天富忍不住问道：“兰芬，那工作怎么样？给柳家惠安排好了吗？”
张兰芬斜了他一眼，这李天富没看出来啊！报复心理这么强的。
看他问的急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好心帮柳家惠介绍的工作。
张兰芬继续看着书，“邱主任可是很难缠的，我也是之前偶然认识的她，你别看她整天笑眯眯的很亲切，都是职业假笑，但是她很乐于帮助困难女性。
像柳家惠这种丧夫自己带娃的，她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绝对要帮她到底，所以这份工作柳家惠想跑都难。每天和屎尿打交道，不容易啊！”
李天富：“好好好，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让她骂我蠢，让她好好跟精神病院的疯子们好好相处试试，她就知道赚钱多难了。
这样算的话，她今年应该就可以还清咱们的钱了。”
“别管她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还是赶紧的帮老大和桂仙找找合适的工作，这工作是越来越难找了。”张兰芬关上书，闭着眼碎碎念着。
李天富看着张兰芬睡了，也不再说话，轻手轻脚的出去倒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