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天黑,最后一处是陶然亭附近的二层小楼。
推开窗能看见远处的慈悲庵。
刘海中用钥匙拧开门,推门进去绕了一圈。
屋子虽不算宽敞,但收拾的挺干净。
距离轧钢厂也不算远,骑车十分钟就能到。
刘海中蹲下身敲了敲地板,确认底下没潮气,这才直起身锁门。
说真的,尤润玲是他穿越以来用心追求过得女人。
不光是因为她长得好、身段窈窕。
更因为原主记忆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刘海中穿越过来也继承了。
这女人性子温吞,心肠软和。
最难得是知道刘海中有其他女人,也选择忍让。
第二天上班,刘海中直接把尤润玲叫出来。
然后去小车班把“三蹦子”借出来。
“你要带我去哪?” 尤润玲抚着小腹,问道。
刘海中拍了拍车斗侧边的铁栏:
“上车,带你看个好地方。”
三蹦子轰隆隆驶出厂门,扬起一路烟尘。
十多分钟后停在陶然亭边的小楼前,刘海中跳下车,伸手扶尤润玲:
“到了,下来看看。”
尤润玲踩着车斗沿落地,抬头看见青砖灰瓦的二层小楼:
“这是……”
跟我进来。
刘海中扬了扬手里的铜钥匙,拧开门锁时金属发出轻响。
尤润玲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跟着踏进门。
刘海中牵着尤润玲先看楼下,又扶着她上二楼。
这房子原是念慈庵旁隔出来的独立小楼,偶尔传来隔壁庵堂的钟磬声。
推开窗户,墙那边的银杏树正落着叶子,金黄的叶片掠过灰瓦。
这里满意吗? 刘海中看着她发怔的侧脸问。
尤润玲地回头,睫毛上猝不及防滚下泪珠:
海哥... 谢谢你又给我一个家。
刘海中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尖,手掌覆上她发烫的脸颊:
傻丫头,跟我还说这些。
尤润玲把脸埋进他掌心,像只找到窝的雀儿,轻轻蹭了蹭便扎进他怀里。
参观完屋子,刘海中从帆布包里摸出个红本本。
塑料封皮在光线下泛着暗红,他翻开内页推到她面前:
润龄,你现在怀着孩子,我得给你个正经名分。
尤润玲低头看去,身份证上的照片是个陌生男人,姓名栏写着 钟建国。
海哥,你的意思是…… 尤润玲的声音发颤。
刘海中从帆布包掏出化妆盒:用钟建国的身份娶你。
尤润玲没想到惊喜来得接二连三。
正发愣时,就见刘海中拧开褐色油彩膏,手指蘸着往颧骨上抹。
起初尤润玲还追问 这是什么粉 怎么像唱戏的 。
却被刘海中一句 不该问的别问
唬得闭嘴。
只瞪着眼睛看他用眉刷把眉毛描得粗硬,又拿阴影粉在眼窝处晕染。
当刘海中贴上假胡须,对着镜子调整假发时,尤润玲捧着身份证惊呼:
海哥!像,太像了!
走,现在就去你家提亲。 刘海中扯下沾着油彩的手套,抓起三蹦子钥匙。
现在? 尤润玲摸着小腹,眼里闪过慌乱,可我……
难道等肚子显出来再去? 刘海中挑眉,把她往门外推,上车。
带着尤润玲抵达尤家所在的胡同附近,两人就手牵着手上门。
尤润玲父母见到很久没见的闺女,带着一个陌生男人上门,很是诧异。
自打尤润玲去她小姑家住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不过,尤润玲还算孝顺,每月都把自己的工资一半托人捎回来,也算是尽自己当作子女的义务。
“这…… 这是谁啊?”
尤母搓着围裙角,眼睛直往刘海中脸上瞟。
尤父缩在门后,手指绞着袖口。
当年不小心把闺女要嫁 “特务” 。
让尤父、尤母现在一直处于胆小怕事中,见生人上门就发怵。
其实尤润玲可以完全不回来,但是户口本在家里,想结婚,只能拿户口本才行。
尤润玲也知道自己父母什么德行,直接承认要再次嫁人了。
尤父尤母虽然胆小,但是该拿捏还是要拿捏的。
他们不想这么漂亮的闺女,一点代价不付就被人娶走。
更何况闺女每月还给家里一半工资。
当初尤父尤母把尤润玲嫁给当官的,就是抱着这种心态。
现在也一样,直接跟尤润玲吵起来。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尤润玲问。
尤母直截了当地道:
“除非往后你每月的工资还给家里,要不然户口本不会给你的!”
“没错,你妈说的对。” 尤父附和道。
按理说这要求也不算过分,但尤润玲现在不想给了。
因为她觉得自己嫁人了,往后工资就是她跟刘海中两个人的。
现在的女人都觉得 “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
结婚后肯定要顾好自己的小家,哪能让娘家占便宜。
不止尤润玲一个人这样想。
何文慧嫁进刘海中家后,也从没想过把夫家东西往何家拿。
这年月的女人,大多认 “嫁鸡随鸡” 的理。
进了谁家门就守谁家的日子,拎得清 “娘家” 与 “婆家” 的界限。
不像后来那些被娘家拿捏的 “伏地魔”。
结了婚还把婆家当提款机。
最后还是刘海中松口,同意尤润玲每月把工资的一半拿回娘家。
再加上 100 块彩礼、50 斤粮票的 “代价”。
尤润玲父母才磨磨蹭蹭把户口本掏出来。
按说拿到户口本该去街道办领证,但 “钟建国” 这个身份麻烦。
档案里记着他 “前妻已病逝”,直接去街道办难免露馅。
刘海中只能让尤润玲在安全局附近等着,自己揣着户口本往里走。
局里的人见他来了,也不多问,接过户口本和 “钟建国” 的工作证,转身进了档案室。
半小时后,一个红本本递了出来。
结婚证上贴着两人的合影”,完全看不出破绽。
“这证跟真的一样。” 刘海中摩挲着塑料封皮感叹。
“局里办的能有假?” 老赵递给他一支烟。
刘海中揣着结婚证出来,尤润玲正捏着围巾角在柳树下打转。
看到红本本的瞬间,尤润玲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