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住户都知道刘海中要结婚,就是不清楚具体日子。
院里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想混顿席面,又拿不准他办不办。
这两年受饥荒和国家跟老毛子关系的影响,一直提倡节约。
近两年结婚的,十家有八家都不办婚礼。
直到闫埠贵通知大家:
“刘海中不办席,但给每家分 5 斤白面!”
这消息一出来,院里人都兴奋了。
6 月 5 号,刘海中把钱和粮票交给闫埠贵,让他负责采买分发。
闫埠贵立刻拉上几个儿子去了粮站,心里早有了主意:
给每家的白面里掺上1斤杂粮,这样既能凑够分量,又能省下不少。
院里共四户人家,这么一算能克扣 1 斤,加上刘海中额外给的 10 斤 “辛苦费”。
最后能落 26 斤。
这操作很闫埠贵 “石头缝里都要炸出二两油”。
刘海中对此并不在意,只要闫埠贵能把事办得让院里人满意就行。
....
6 月 6 号,是个讨喜的双顺日子。
何家院里一早便热闹起来,一家老小加上赶来道贺的亲朋好友,把不大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男人们聚在墙角抽烟闲聊,女人们则围在炕边嗑瓜子。
何文慧羞答答地坐在床沿,身上穿了件崭新的红布褂子,是刘海中特意扯布做的。
母亲于秋花坐在她旁边,一边帮她理着衣襟,一边低声叮嘱:
“到了刘家要懂事,好好跟人家过日子,别耍小性子……”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自行车铃铛声,有人喊:“来了来了!接亲的来了!”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接着又爆发出更大的热闹。
刘海中骑着自行车领头,后面跟着他车间的几个徒弟。
每人都骑着借来的自行车,车把上还系着红布条,浩浩荡荡停在院门口。
最先迎上来的是小姨子何文远,小姑娘蹦蹦跳跳跑过来,拉着刘海中的胳膊就往院里拽:
“姐夫!快进来!我姐都等急了!”
于秋花被两个儿子扶着,颤巍巍地迎到门口:
“姑爷,我们家文慧自小娇惯,往后就拜托你多担待了。”
刘海中看着比自己没大几岁的余秋花,硬着头皮喊了声:
“妈,您放心,我一定对文慧好。”
这声 “妈” 喊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别扭,却惹得余秋花直抹眼泪,连说 “好,好”。
男人们在院里递烟让茶,女人们则涌进房间,七手八脚地帮何文慧披上红盖头(其实就是块红头巾)。
刘海中站在院里,看着屋里忙忙碌碌的身影,听着亲戚们的道贺声。
徒弟们在一旁起哄:“师傅,快把师娘接走啊!”
何文慧被簇拥着走出来,红盖头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只知道她低着头,手紧紧攥着衣角。
刘海中上前一步,接过余秋花递来的红绸带,一头自己攥着,另一头塞到何文慧手里:
“走吧,回家了。”
何文远在旁边拍手:“姐夫骑车带姐姐!”
刘海中把自行车扶稳,何文慧被姐妹们扶着,小心翼翼地坐上后座,轻轻抓住他的衣角。
自行车队又浩浩荡荡地往回走,车铃 “叮铃铃” 响个不停,红布条在风里飘着。
两家离得不算太远,半个钟头就到了地方。
上午十点,刘海中带着何文慧回到四合院。
虽说没办酒席,院里的住户却早都候在门口看热闹。
秦淮茹站在人群后面,今儿特意换上了刘海中给她买的新蓝布褂子,脸上还偷偷抹了点脂粉,明明怀着身孕,却依旧显得身姿窈窕,美艳不减。
痴痴地望着刘海中牵着何文慧的手往里走,眼神里又酸又涩,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刘海中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扫过去时,正撞见她泛红的眼圈,心里稍稍有点发虚,赶紧移开视线。
“二大爷!糖!糖!给我们糖!”
一群半大孩子突然冲上来,围着自行车嚷嚷。
刘海中早有准备,冲身后的徒弟们喊:“发糖!”
几个徒弟立刻掏出兜里的水果糖、奶糖往孩子们手里塞。
小家伙们跟小土匪似的哄抢起来。
其中数棒梗最机灵,别看年纪小,跟土行孙似的钻来钻去,手里攥的糖比谁都多。
小孩子们忙着抢糖,成年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新媳妇身上。
这时一阵风吹来,恰好把何文慧头上的红头盖吹落在地,露出一张怯生生的脸蛋。
皮肤白皙,眉眼清秀,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涩水灵。
院里瞬间安静了几秒,接着就有人在底下嘀咕:
“艹!刘海中这是找了个这么俊的?”
“听说才十八?这么小!”
“真他妈畜生!这老刘是老牛吃嫩草啊!”
嫉妒的、羡慕的、酸溜溜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刘海中听见了议论,却装作没听见,牵着何文慧往屋里走,低声安慰:
“别理他们,进屋了。”
何文慧红着脸,头埋得更低,攥着他的手却紧了紧。
人群后面的秦淮茹眼泪终究没忍住掉了下来,赶紧抬手擦掉,转身往自家屋走。
接着,何家雇的驴车也到了,车上装着刘海中先前买好的那些物件,这会儿全当嫁妆送了过来。
院里的人见状,纷纷上前搭手帮忙抬东西。
“嚯!还有自行车和收音机!”
刚把收音机抬进屋,又有人喊:“还有缝纫机!”
一台崭新的 “蝴蝶牌” 缝纫机被抬下来时,院里的议论声更响了。
“操!这老刘可以啊!娶个年轻漂亮的,嫁妆还这么厚实!”
“他不就是轧钢厂个小领导吗?这谁家闺女啊?不至于这么巴结吧?”
“肯定是人家看上老刘有本事!你看这嫁妆,没点家底拿不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大多觉得是何家为了巴结刘海中这个 “领导”,才又送闺女又备厚礼。
有人酸溜溜地撇嘴,有人则围着驴车数东西,眼神里满是羡慕。
刘海中听着这些议论,不解释也不反驳,只指挥徒弟们把东西往屋里搬。
何文慧站在门口,听着院里的话,脸颊微红,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