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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生安之维那番醉后“先秦之风”、“法家遗风”的惊世言论,虽未在朝堂之上掀起波澜(至少明面上没有),但在神都暗流涌动的士林圈子里,却如同一块投入看似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远比想象中更大的涟漪。

在春闱即将开始、人心最为敏感躁动的时刻,这样公然逆反主流舆论、甚至带着“捧杀”嫌疑的极端赞誉,自然不可能无声无息。

那些时刻关注士林风向、乃至本身就承担着不同使命的“眼睛”和“耳朵”,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消息,连同安之维其人的大致背景,传递给了各自背后的主人。

公主府、岭南“冯先生”、渤海寒文若,乃至其他一些或明或暗的势力,都或多或少地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异类”。

有人将其视为不可控的变数,有人视其为可利用的奇兵,也有人冷眼旁观,想看看这枚“石子”最终能溅起多高的水花。

而对安之维本人而言,宿醉醒来后的世界,已然不同。

次日清晨,天光尚未大亮,神都的空气还带着夜露的微凉。

安之维从一阵剧烈的头痛中挣扎着醒来,喉咙干得如同塞了把沙子,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

他费力地撑起身,发现自己依旧躺在“悦来”客栈后院那间最破旧、租金最低廉的窝棚里窄榻上,身上盖着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

昨夜的酒气似乎还残留在逼仄的空间里,混合着劣质灯油和潮湿木板的怪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揉了揉仿佛要裂开的太阳穴,挣扎着想要下榻找水。

就在这时,窝棚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嘈杂声。不是平日里客栈伙计的走动或车马的响动,而是……许多人压低声音的交谈、议论,甚至还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安之维动作一顿,侧耳倾听。

声音就聚集在他的窝棚附近。

他眉头蹙起,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宿醉带来的迷糊瞬间被一种惯有的警惕所取代。

他迅速披上那件半旧的青色长衫,也顾不得洗漱,轻轻走到窝棚那扇用破木板和芦席钉成的门后,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窝棚外不大的空地上,竟围了不下二三十人!

有衣着体面的书生,有看似寻常的住客,甚至还有几个穿着短打、像是仆役或帮闲模样的人。

他们三五成群,看似随意地站着,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他这间破窝棚,低声交谈着什么。

安之维的心沉了下去。他认得其中几张面孔——昨日在“听雨轩”茶馆,这些人或坐得近,或曾与他有过短暂的眼神接触。

看来,自己昨夜酒醉后的那番“狂言”,不仅传开了,还引来了这些不速之客。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与宿醉的不适,猛地拉开了窝棚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

门外的人群瞬间一静,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那些目光各异:有好奇,有探究,有鄙夷,有不屑,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热切?

安之维站在门口,身形略显瘦削,脸色因宿醉而苍白,头发也有些凌乱,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惯有的、混合着疏离与桀骜的光芒。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嘴角扯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声音因为干渴而有些沙哑:

“诸位,一大早聚在我这寒舍门前,是来讨酒钱,还是……听我继续说些‘大逆不道’的醉话?”

他的直白和毫不掩饰的讥讽,让一些人面露尴尬,也让另一些人眼中兴趣更浓。

一个穿着绸衫、面皮白净的中年书生率先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脸上堆起和善的笑容:

“安兄说笑了。

在下张友仁,昨日在‘听雨轩’有幸聆听安兄高论,深感佩服。

安兄胸藏丘壑,见识卓绝,于众人皆醉之时,独醒于世,敢言人所不敢言,实乃我辈楷模。

今日特来拜访,想与安兄结交,共论时政。”

这话说得漂亮,捧得也高。但安之维却只是挑了挑眉,眼中没有丝毫受宠若惊,反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这种突如其来的“赏识”和“结交”,他见得多了,也……厌烦透了。

“楷模?不敢当。”

安之维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语气依旧带着刺,

“我不过是个酒后胡言的狂生,当不起张兄如此赞誉。诸位若是无事,还请自便,我还要头疼。”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态度可谓无礼。

张友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并未退去,反而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安兄何必自谦?如今这神都,看似众口一词,实则暗流汹涌。

安兄昨日之言,看似惊世骇俗,实则道出了许多有识之士心中所想,只是不敢宣之于口罢了。

在下不才,在朝中倒也认识几位……欣赏实干、不喜空谈的‘务实’之臣。若安兄春闱文章能延续昨日之见地,脱颖而出,未必不能得到赏识,一展抱负。”

这话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暗示和拉拢意味。

安之维心中冷笑,所谓“务实之臣”,无非是某些派系的代名词罢了。他们看中的,不是他的“见识”,而是他这份敢于对抗主流、可供利用的“名声”和“锐气”。

他尚未答话,另一边又有一人开口。

此人穿着普通,但眼神精明,语气带着几分江湖气:“安兄弟,快人快语,是条汉子!咱就喜欢你这股子爽利劲儿!

那些酸儒懂个屁!江南那帮蠹虫,就该杀!陛下和秦大人干得漂亮!安兄弟,我看你也是个性情中人,若是春闱之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想结识些……路子广的朋友,尽管开口!”

这又是另一路货色,话语粗直,看似仗义,实则也是想将他纳入某种“江湖”或“灰色”的网络。

紧接着,又有几人或含蓄或直接地搭话,有的试图与他探讨“法家精义”,有的询问他是否对边军旧事有更多见解,有的甚至直接询问他是否愿意“代为润色”某些文章,报酬优厚……

安之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的厌烦如同冰冷的潮水,越涨越高,几乎要将他淹没。

这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无论言辞如何包装,眼神如何热切,其本质都是一样的——虚伪。

他们看中的,不是他安之维这个人,不是他真正的想法,而是他此刻代表的“话题性”,是他可能带来的“利用价值”。

他们想将他拉入各自的阵营,成为他们博弈的棋子,争斗的喇叭,或是投机取巧的工具。

这种虚伪,这种将人视为货物、待价而沽的嘴脸,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作呕。

为何如此反感?

因为这样的场景,他并非第一次经历。这让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同样充斥着虚伪与算计、最终将他的一切彻底摧毁的夜晚。

安之维的童年,并非一直如此困顿潦倒。

他出身于陇西一个还算殷实的乡绅之家,父亲虽无功名,但乐善好施,在乡里颇有声望,家境也算富足。他自幼聪慧,饱读诗书,也曾有过无忧无虑、心怀锦绣的少年时光。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他十五岁那年。

那一年,他的父亲因一桩田产纠纷,宴请了几位县里的胥吏和邻乡有头脸的人物,试图调解。

席间,或许是多喝了几杯,或许是被对方的推诿激怒,他的父亲一时气愤,说了一句关于当地某位背景深厚乡绅“与上官往来过密,恐非君子之道”的牢骚话。

这本是酒桌上的无心之语,说过也许就忘了。然而,祸从口出。

不知怎的,这句话被人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恰好传到了那位乡绅及其背后靠山的耳中。接下来的事情,如同噩梦。

构陷、诬告、官府的“秉公执法”、乡邻的“仗义执言”……一套组合拳下来,不过短短数月,安家便从一个受人尊敬的乡绅之家,变成了“为富不仁”、“勾结胥吏”、“诽谤乡贤”的“恶霸”。

田产被夺,家宅被抄,父亲气病交加,不久便含恨离世。

母亲带着他和年幼的妹妹,变卖了仅剩的一点细软,背井离乡,投奔远亲,从此家道中落,生活一落千丈。

那一年,安之维亲眼目睹了人心的险恶,见识了权力的冷酷,更深刻地体会到了“祸从口出”这四个字血淋淋的含义。一句无心之言,便可招致灭顶之灾。

而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受过父亲恩惠的人,在关键时刻,要么落井下石,要么避之不及,要么……就是像现在围在他窝棚前的这些人一样,带着各种目的凑上来,试图从这场灾难中分一杯羹,或是将他这个“幸存者”也拉入新的棋局。

从那时起,安之维便对所谓的“人情世故”、“官场规矩”、“士林清议”充满了深深的怀疑与厌恶。

他看到了这些华丽辞藻和堂皇面具之下,隐藏着的尽是自私、算计与虚伪。

他读书,不再是为了功名利禄,更多是为了寻找一种能够解释这荒诞世道、能够戳穿这重重虚伪的道理。

他欣赏秦赢,欣赏武则天,并非完全认同他们具体的手段,而是欣赏他们那种敢于打破虚伪规则、直面问题核心、哪怕背负骂名也要付诸行动的“真实”与“力量”。

这与法家思想中的某些部分产生了共鸣,也与他内心深处对虚伪世界的反抗欲望相契合。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番借酒宣泄、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虚伪世道不满的“狂言”,竟然也引来了新的虚伪与算计。

看着眼前这些形形色色、各怀鬼胎的面孔,安之维感到一阵彻骨的疲惫与冰冷。

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看着家族崩塌时,那些围上来的、或怜悯或贪婪或探究的眼神。

“诸位,”

安之维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我安之维,一介狂生,醉后胡言,当不得真。春闱在即,我只想安心备考。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请回吧。”

说完,他不等任何人反应,直接退回窝棚内,“砰”地一声关上了那扇破门,将所有的试探、拉拢、好奇与虚伪,统统隔绝在外。

窝棚外的人群愣了一下,随即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有人摇头叹息,有人面露不忿,也有人眼神更加闪烁不定。但最终,人群还是渐渐散去了。

窝棚内,安之维背靠着冰冷的木板门,缓缓滑坐在地上。

宿醉的头疼依旧折磨着他,但更难受的,是心中那股翻涌不息的对虚伪世道的恶心,以及那深埋心底、从未真正愈合的旧日伤痛。

他闭上眼,深吸了几口带着霉味的空气。

这神都,这春闱,这天下……果然还是一样。到处都是戴着面具的人,到处都是精心设计的局。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既然躲不开,那就不躲了。既然你们都把我当棋子,当喇叭,当工具……那好,我就做一枚最不听话、最能扎手的棋子,做一个声音最大、也最刺耳的喇叭!

狂生之名,你们给的。那这“狂”,我便狂到底!看最后,是谁利用了谁,又是谁……撕破了谁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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