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站起身,伸出手:“既然如此,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景元伸手与他交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已经让人备好了仙舟的通行令牌和相关情报,稍后便会送到各位住处。卡芙卡极为狡猾,还请各位多加小心。”
三月七兴奋地攥了攥拳头:“放心吧!有我们星穹列车在,一定能把那个卡芙卡揪出来!”
星也跟着附和:“正好让她见识见识银河棒球侠的厉害,顺便问问我的户口本到底在哪!”
司辰宫外的白玉回廊上,星槎海的风裹着淡紫星尘掠过,将殿内的凝重气息吹散了几分。
瓦尔特刚与景元握过手,转身便见赞达尔抱着手臂站在廊柱旁,智识命途的淡蓝光晕在他眼底轻轻流转。
语气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嗤笑:“这个景元...在天才面前摆弄计谋,是否有些太过哗众取宠了。”
亚当抬手替镜流拂去发梢的星尘,闻言侧过头:“怎么说?”
赞达尔指尖在廊柱上轻轻敲击,声音平静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非常微小——他刻意跳过了「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拆解:“既然云骑军抓住了星核猎手的成员,以此为线索追捕卡芙卡就行了。”
“何必要请我们「引出」卡芙卡?”
“还有一点更矛盾的——”赞达尔的语气冷了几分。
“仙舟既不愿让外人插手「星核」灾害,又为何在「星核猎手」一事上如此大度?”
镜流抱着剑靠在廊柱上,红色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你是说,「刃」的事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是出了大问题。”赞达尔的指尖骤然停住,“我只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论「刃」被捕一事是否属实。”
“至少现在,「刃」很可能已经脱离了仙舟的掌控。”
三月七眨了眨眼,困惑道:“那景元为什么还要找我们引卡芙卡?”
“因为他需要诱饵。”赞达尔的智识光芒骤然亮起,“刃的逃脱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会动摇仙舟的军心,甚至引来联盟的问责。”
“所以他才拐着弯地请我们帮忙:我们是与卡芙卡有过交集的「外人」,用我们做饵,既能引出卡芙卡,又能把刃逃脱的锅甩给星核猎手的调虎离山。”
星握着球棒的手紧了紧:“合着我们是被当枪使了?”
“也不尽然。”瓦尔特沉吟道.
“他确实需要我们牵制卡芙卡,而我们也需要借助仙舟的权限查星核——算是各取所需。”
亚当的目光落在远处司辰宫的飞檐上,语气淡漠却清晰:“想通了这一节,也许我们开始接近事件的核心了。”
镜流的剑穗轻轻晃动,冰蓝色的眼底泛起冷光:刃的逃脱,恐怕和卡芙卡脱不了干系。”
“景元越是想藏,越说明这里面的水比我们想象的深。”
赞达尔抬手调出【智识】命途力量推演的淡蓝色光屏,上面正浮现出仙舟的势力分布与星核猎手的行踪轨迹。
“接下来的行程很简单——先接下景元给的令牌和情报,表面上按他的要求追查卡芙卡,暗地里分两路。
“我和瓦尔特先生一路查询卡芙卡的具体位置。”
“至于另外一路…”赞达尔把目光转向了亚当和镜流“你们两人久别重逢,或许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我已经提前帮你联系了,黑塔小姐和流萤,她们此刻正在空间站等待着你”
“不要怪我,好兄弟”
“离开前,我可是向黑塔保证了的,你身边一旦出现女人,就要向他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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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殿宇静谧,全息投影骤然亮起,符玄的身影清晰浮现,景元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惯有的从容。
“太卜大人,我与他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有何看法?”
符玄抱着臂,眉尖微挑:“什么看法?「天道昭邈,人心幽微」,你要我给这几位卜一卦,占测来意吉凶么?”
“这倒不必,星穹列车与此事无干,这我十拿九稳。”
景元语气轻描淡写,带着笃定,“你我不必深究他们的来意,只要饵吞下,鱼钓出,也就够了。”
“这是我的提议吧,将军。”
符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较真,显然不愿让功劳旁落。
“嗯,多得有符卿智珠在握,之后的事情,也全都仰仗你了。”景元笑着颔首,话锋一转,语气沉了几分。
“还不是时候,万一有甚变数,我得在将军之位上承担罪责,可不能现在一走了之,陷符卿于不义呀。”
“你早将星核猎手交到我手里,眼下也没这烦恼。”
符玄的语气冷了几分,目光紧紧锁住景元,“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景元!该不会…难道是你故意把人放跑的?!”
“我?我又怎能像符卿一样未卜先知?”景元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丝无辜,“云骑军看守不力,我有责任。”
“哼,我能理解。仙舟诸务繁杂,你难免精力不济。要不是有我在底下撑着……”
符玄轻哼一声,话没说完便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件事,“说来,下次「六御」议政,你该履行举荐我继任将军的诺言了吧……”
“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我还有要事。”景元连忙打岔,笑着摆手,“之后就全拜托「天纵异禀」的符卿了。”
他望向殿外,轻声感慨,“仙舟上的麻烦,桌案上的文牍,花坛里的杂草,唯有这三样东西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打扫不干净啊。”
话音刚落,少年的声音直白而热烈:“将军,符太卜想接您的位置,路人皆知。”
“她是很有能力啦,不过心智上还要再磨磨。”景元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时候磨去了直脾性,我大概会考虑退休吧。”
彦卿却没接这话,径直提起星核之事:“星核这事,说麻烦也不麻烦。人跑了,再抓回来就是。”
“将军一声令下,彦卿立刻替您排忧解难。”
“我知你心急,想做些什么,并且做成些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景元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一丝告诫,“你欲得「剑首」之名,不可随意动手,尤其不可与重犯械斗。”
“将军难道以为我会输给那个「刃」不成?”彦卿攥紧剑柄,眼中满是不服气。
“我是要你耐下性子,彦卿。”景元的目光变得郑重,“仙舟治平与剑术不同,徐徐图之,方能成势。”
“何况这棋局中的暗手还没揭开呢……”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凝重,“有一个疑团,只要它还没解开,这盘棋就只能僵持不动。
那就是「星核」——它如何掩人耳目,绕过天舶司的核查与太卜司的推演,又被置于何处?”
“我看,把两个星核猎手都抓回来送去符太卜那儿一审是最快的法子。”彦卿立刻提议。
“这件事我已托了列车上的客人去做。”景元摇头,“不忙,之后大局底定,自有你的用武之地。”
他招手让彦卿靠近,声音放低:“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我只有交给你才放心。彦卿,有个差事……”
彦卿并没有听从,而是立刻转身离去,少年的身影带着风般的利落。
景元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叹了句:“这孩子……”随即又自嘲般笑了笑,“是我不好,少年在家里待久了,难免要生出些事情来。”
“「匣中久藏三尺水,何日可待试锋芒?」……呵呵……”
他语气渐沉,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只怕这次要受的挫折,大过他的洋洋意气呵……”
突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白珩提着方向盘,狐耳轻快地晃动着,兴冲冲地冲了进来:“景元元!我听说星穹列车来了,他们在哪呢?”
“快带我去看看!”她眼底亮晶晶的,满是好奇与期待,全然不见方才议事的凝重。
景元望着她鲜活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与感慨:“唉,看来这仙舟上也只有你能保持这般童真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星穹列车的客人刚离开司辰宫,此刻该是回住处休整了。你若是想见,改日我再为你引荐便是。”
白珩闻言,狐耳耷拉下来些许,却立刻又打起精神:“好耶!那可说定了!我还想问问他们能不能教我些不一样的星槎驾驶技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