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鑫说完那句关于姓氏的、引人无限遐想的话后，并没有继续深入解释。
而是缓缓站起身，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踱了几步。
他的目光扫过窗外黑市的夜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和感慨。
“很多年前，”
程鑫的声音带着一种叙说往事的沧桑。
“沈市和黑市这片地界，可不是现在这样群雄割据。那时候，是龙腾商会说了算。”
他顿了顿，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江林身上，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后来，因为一些……很复杂的原因，商会不得不做出了战略调整，主动撤出了沈市，力量收缩。而黑市这边，也只留下了四海娱乐这一个据点，由我守着，算是留个眼线，也算是个念想。”
他走到江林面前，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带着长者的告诫意味：
“江林，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你们现在走的这条路，看着风光，实则步步荆棘，非常不好走。打打杀杀只是表象，真正难的是如何在规则内行走，如何平衡各方关系。记住，做事要有度，不能把动静弄得太大，一旦过了那条线，引起了上面真正的关注，到时候，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覆灭的下场。”
江林认真听着，他能感觉到程鑫这番话里的真诚提醒，点了点头：“鑫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程鑫深深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希望你是真明白了。这条路，光靠狠是不够的，还得有脑子，有分寸。”
忽然，程鑫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让江林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题：
“对了，江林，你……了解你自己的背景吗？”
江林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真正的疑惑：
“我的背景？我能有什么背景？一个从墨城那种小地方跑出来的二流子罢了，一路拼杀到现在，全靠兄弟们捧场和敢玩命。”
程鑫仔细地观察着江林的表情，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真伪。
看了几秒，他缓缓说道：“你真不知道自己的背景？”
江林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坦然：“我没有背景。我的背景就是天晟，就是我身边的这帮兄弟。”
程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似乎还有一丝……释然？
但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好吧。”
他看了看手表，脸上重新挂起笑容，结束了这次私下谈话：
“走吧，咱俩离开太久，大德该着急了。”
说完，程鑫率先朝办公室外走去。
江林跟在他身后，脑子里却在飞速旋转，消化着刚才听到的一切：龙腾商会、程姓的关联、关于背景的疑问……信息量巨大，且都指向了更深层的谜团。
两人回到999包房，推门进去。
里面的音乐声和说笑声依旧，大德果然一直注意着门口，见江林进来，立刻投来询问的目光。
江林走到沙发边坐下，大德立刻凑近低声问道：“林子，他没和你说什么吧？没为难你？”
江林看着大德关切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放心，鑫哥对我们，绝对没有恶意。” 他用了“绝对”这个词，语气十分肯定。
大德看着江林的眼睛，虽然心里还有疑惑，但他相信江林的判断。
既然江林这么说，他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点了点头：“那就好。”
这时，程鑫也笑着拿起一瓶新开的酒，给自己倒满，然后举杯，声音洪亮而热情：
“来来来！刚才聊了点小事，耽误大家酒兴了！我自罚一杯！然后咱们共同举杯，为了相识，为了兄弟情义，干一杯！”
说着，他率先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江林、大德、小德也纷纷举起自己的酒杯。
小德虽然不知道具体谈了些什么，但气氛融洽他就高兴。
四只酒杯在空中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干杯！”
“喝！”
包房内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喧闹和热烈。
但江林心中清楚，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程鑫的出现和他透露的信息，如同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必将在他未来的道路上，激起更大的波澜。
而关于他自己身世的疑问，也像一颗种子，悄然埋在了心底。
他喝着酒，目光不经意间再次扫过程鑫，心中暗道：龙腾商会……程姓……这潭水，果然深不见底。
“要不要给你俩点个陪酒？”
程鑫看向江林和大德。
“我就不需要了鑫哥。”
江林摇摇头。
“我要身材好的，长相也不错的。”
大德喊到。
“哈哈哈，行，都可以满足你。”
说着程鑫拍拍手，走进一排美女。
六七个美女站成一排，等待大德挑选，程鑫说到：“看好那个选哪个。”
大德有点迫不及待，走上前选了一个身材饱满，抱起来坐会沙发。
大德摸索着美女头发，靠近闻了闻发香，又将手放在女人大腿上，女人也不拘谨，伸出玉手环绕住大德脖子。
程鑫摆摆手示意剩下的人出去，剩下的女人排队走出包房。
小德点了一根烟看向哥哥：“哥，你不怕婷姐知道宰了你？”
大德笑容僵住，看着弟弟：“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小德说道：“那倒是。”
江林只是低头喝着酒，张静雅的消失让他迟迟没有头绪。
江林起身就要往门外走，手里拿着酒瓶。
大德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啊林子？”
“我去上个厕所。”
江林拍了拍大德手背。
说完江林便拿着酒瓶走出包房，大德挠挠头：“上厕所带酒瓶干嘛？”
走出包房看着宽敞的走廊，江林走到走廊尽头，推开窗喝着闷酒。
“小雅，你在哪呢？”
一口接着一口灌，辛辣的液体顺着江林的嗓子话落。
接着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猛吸烟嘴，吐出一口白雾，酒精带给自己的麻痹和烟卷的刺激。
江林感觉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