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酒瓶倒了几个,菜也凉了大半,几人脸上都泛着醉红,说话声音也比先前大了些。
沈振南端着酒杯,舌头有些打卷,却难掩眼底的期待:“等我儿子出生,你们……你们都得来啊!一个都不能少!”
石磊闻言,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你这话说早了,还不知道婉婷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就先把‘儿子’挂嘴边了。”
“管他男孩女孩!”
沈振南梗着脖子,大手一挥,脸上满是宠溺,“只要是婉婷给我生的,男孩我教他顶天立地,女孩我宠成小公主,怎么都喜欢!”
这话一出,江林和大德几人都跟着笑起来,屋里满是热闹的酒气。
江林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看着沈振南,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
“南哥,说真的,我挺羡慕你们现在的生活,有钱有势,身边还有家人陪着,日子过得踏实。”
这话刚落,石磊突然站起身,伸手就去拉沈振南的衣领。
沈振南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躲:“你干啥?”
“让他们看看!”石磊没松手,硬是把沈振南的后背露了出来。
深色的关公纹身盘踞在后背,线条凌厉,看着格外唬人。
“你们别看这纹身威风,”
石磊指着纹身,声音沉了些,“这是为了遮盖振南后背的刀伤。
当时在浙省,为了抢一个生意,他替我挡了一刀,那伤口深得能看见骨头,养了大半年才好。”
沈振南默默把衣服拉好,拍了拍石磊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都多长时间的事了,还提它干啥,怪没意思的。”
屋里瞬间静了些,江林看着沈振南,才明白他们如今的“光鲜亮丽”,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疤。
大德连忙端起酒杯打圆场:“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来,咱们喝酒,祝南哥的宝宝平安出生!”
几人重新举杯,酒杯相撞的声响,比先前多了几分沉甸甸的真心。
正说着话,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张静雅和黄梦莹推门走了进来。
客厅里的酒气还没散,黄梦莹一眼就看见瘫坐在椅子上的石磊,走上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
声音温柔:“老公,时候不早了,咱们该睡觉了。”
石磊正聊得兴起,摆了摆手:“再聊一会儿,跟兄弟们好久没这么唠了。”
“有什么话明天起来再说也不迟,”
黄梦莹没松手,目光扫过江林几人,语气带着体谅,
“江林他们身上还有伤,得早点休息养身体,哪能陪咱们熬这么晚。”
石磊这才反应过来,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你说得对,是我光顾着聊天忘了这茬。”
一旁的张静雅见状,笑着提议:“要不你们今晚就在这儿住吧,刚好还有两个空房间,收拾收拾就能睡。”
“那敢情好,省得大晚上再折腾回去。”
石磊立刻应下,转头看向江林。
江林点点头,对大德和小德说:“你们俩今晚睡一个房间,那间向阳的就挺合适。”
小德眨了眨眼,下意识问:“那南哥呢?他睡哪儿啊?”
江林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婷姐怀了孕,闻不得烟味,你没发现她刚才都没进屋吗?
南哥肯定得回去跟婷姐一起住,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几人说着便起身收拾,酒瓶、碗筷归拢到一起,准备等明天再细收拾。
唯独沈振南还坐在原地,脸颊通红,手舞足蹈地吹着牛:“想当年在浙省,我一个人挡着对方十几个……”
话还没说完,楼道里突然传来慕婉婷带着几分嗔怪的声音:“沈振南!大晚上的抽什么风呢?
嗓门大得整栋楼都听见了!还不赶紧下来睡觉!”
沈振南的声音瞬间卡在喉咙里,酒意仿佛醒了大半,他愣了两秒。
才讪讪地摸了摸头,冲江林几人摆了摆手:“那我先下去了,明儿再聊。”
说着便脚步踉跄地往楼下走,还不忘回头补了句:“你们也早点睡啊!”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江林几人都忍不住笑了。
大德和小德拎着自己的外套往卧室走,石磊则跟着黄梦莹去了另一间房。
客厅里的灯渐渐熄灭,夜色渐深,整栋屋子终于恢复了宁静,只余下窗外偶尔传来的晚风声响。
房间里只开了盏暖黄的小夜灯,柔和的光线漫过床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格外温柔。
江林和张静雅并肩躺在床上,被褥下的空气还带着一丝白日里阳光的余温。
沉默了片刻,张静雅轻轻侧过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江林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与后怕:
“下次……下次能不能别再让我担心了?听说你出事,我心都悬在半空,连觉都睡不好。”
江林闻言,心头一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头发,指尖传来发丝的柔软触感。
“是我不好,”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却格外真诚,“以后我会多注意,再也不让你受这种担惊受怕的滋味了。”
怀里的人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暧昧的氛围悄然弥漫开来。
江林低头看着怀中人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酒意与心底的情愫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缓缓将她压在身下。
刚一俯身,后背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细密的针在扎着,江林的动作顿了顿,却很快将那点疼痛抛在脑后。
此刻怀里人的眼神,比什么都重要。
他垂眸看着张静雅,眼底满是温柔的情愫,声音低沉而沙哑:“小雅,今晚……可以吗?”
张静雅抬起头,看着江林因醉酒而泛红的脸颊,那双平日里锐利的眼眸此刻满是缱绻,她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脸颊渐渐染上红晕。
沉默几秒后,她轻轻眨了眨眼,缓缓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嗯。”
得到回应的江林,俯身吻上她的唇,动作带着几分酒后的急切,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脆弱之处。
张静雅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指尖偶尔触碰到他后背的绷带,便会下意识地放轻力道。
夜色渐深,房间里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张静雅压抑的轻喘与江林低沉的呢喃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