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管砸在骨头上的闷响，混着惨叫声在巷子里回荡。
江林感觉后背一阵剧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接着膝盖一软，重重摔在地上。
没等他爬起来，一个小混混就扑上来，死死按住他的胳膊，粗糙的地面磨得他脸颊生疼。
不远处，沈振南被三个小混混围着打，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半边袖子。
可他依旧咬着牙想挣扎，却被人狠狠踹在胸口，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石磊的情况更糟，额头被钢管砸破，鲜血顺着眼角往下流，模糊了视线，他想抬手擦，却被人一脚踩住手腕，疼得他浑身发抖。
大德也早已没了力气，身上满是脚印和伤痕，手里的钢管早就被抢走，只能用胳膊护着脑袋，任由小混混的拳头落在身上。
原本热闹的烧烤摊，此刻一片狼藉，桌子被掀翻，烤架被砸变形，冰柜的玻璃碎了一地，食材撒在地上，被踩得面目全非。
侯超喘着气，一步步走到江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他抬起右脚，重重踩在江林的头上，鞋底的泥土蹭在江林的脸上，带来刺骨的疼痛和屈辱。
“记好了，江林！”
侯超的声音带着狠劲，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在江林心里。
“咱们的账没完！你当初扎刘烨那两刀，我会一笔一笔让你还回来！以后你敢再开店，我就敢砸，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江林被踩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瞪着侯超，眼里满是怒火和不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想起前些日子小德被刘烨打进医院，这才带人扎了刘烨两刀。
侯超踩了一会儿，见江林没反应，又加重了力道，直到江林的额头渗出鲜血，他才缓缓挪开脚。
他转头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振南几人，突然皱起眉头：“不对，少了一个人！那个叫程德峥的呢？”
他记得上次来闹事，江林身边有个叫程德峥的小子，下手挺狠，这次怎么没见人影？
侯超心里有些不安，可转念一想，就算程德峥在，也不过是多挨一顿打，便没再多想。
就在这时，侯超口袋里的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
“滴滴”
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他掏出传呼机，按下查看键，是大狗发来的消息：
“超子，处理完了吗？咱赌场这边被举报卖淫嫖娼，警察已经来了，你处理完赶紧回来帮忙！”
“什么？”
侯超脸色骤变，手里的传呼机差点掉在地上。
赌场是刘瘸子的命根子，要是被警察抄了，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他顾不上再教训江林几人，对着身后的小混混吼道：“妈的，出事了！赶紧走！”
小混混们也慌了，纷纷停下手，跟着侯超就要往商业街外跑。
侯超跑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来，转头看向江林，眼里满是怨毒。
他想起刚才大狗说赌场被举报，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肯定是程德峥干的！
那个小子一直跟江林他们混在一起，说不定就是他去报的警，想调虎离山！
“妈的，这个程德峥敢点场子！”
侯超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快步走到江林身边，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江林，你给我等着！这次算你们运气好，下次我非把你们几个的腿打断不可！”
说完，侯超不再停留，带着小混混们匆匆忙忙地跑了，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入口处。
店外里终于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江林几人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江林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稍微一动，伤口就传来钻心的痛。他转头看向沈振南，声音沙哑：“南哥，你没事吧？”
沈振南咳嗽了几声，艰难地撑起身体，擦了擦嘴角的血：
“没事……就是有点疼。妈的，侯超这孙子下手真狠！”
石磊也慢慢坐起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血，看着一片狼藉的烧烤摊，眼里满是心疼和愤怒：“咱们的摊……全毁了。”
大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着江林，眼眶通红：“江林，都怪我们……要是我们再厉害点，就不会被打成这样了。”
江林摇了摇头，忍着疼慢慢站起身：“不怪你们，是我们太轻敌了。侯超带的人太多，咱们根本打不过。”
他看向商业街入口处，心里清楚，这次的事还没完，刘瘸子和侯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对了，小德不是去举报赌场了吗？怎么警察现在才来？”
江林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沈振南。
沈振南愣了一下，随即给小德打去传呼，小德那边接通：
“你不是举报场子了吗，警察怎么现在才到。”
呼机那头的小德说到：“警察让我带着他们去，我一时间记不清具体位置了，所以到的晚了。”
不过还好，赶在侯超他们没把咱们怎么样之前来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江林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看着眼前破碎的桌椅、散落的食材，心里一阵发酸。
江林握紧拳头，这烧烤摊是他们几个兄弟凑钱开的，是他们对未来的希望，如今却被砸得稀碎。
可他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他们必须尽快站起来，
“走，咱们先把东西收拾一下。”
江林深吸一口气，忍着疼痛，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
“不跟刘瘸子分出胜负，这烧烤店是开不下去了。”
沈振南、石磊和大德小德也跟着站起身，虽然身上都带着伤，可眼里却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们知道，这场仗还没结束，只要兄弟几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烟火气，也一定能让侯超和刘瘸子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