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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的铜鹤在残雪中泛着青灰,李太后的凤座上铺着白狐裘,却暖不透殿内沉沉的寒气。朱翊钧跪在蒲团上,明黄色的龙袍前襟绣着的日月星辰,在殿角铜炉的烟气里若隐若现,像被蒙上了层薄纱。

“钧儿,今年十五了吧?” 李太后拨着佛珠,紫檀木的珠子在指间转动,发出沉闷的轻响。她的目光落在儿子微垂的眼睫上,那里还带着少年人的柔软,却藏着越来越深的心思 —— 自从张居正 “夺情” 风波后,这孩子看她的眼神,总像隔着层什么。

朱翊钧的指尖在袖袋里蜷了蜷。袖中藏着赵焕刚送来的密报,江南盐税亏空已查实,张居正的表侄吞了三万两,账本上的红圈画得触目惊心。他抬起头,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稚气:“回母后,过了年就十六了。”

“十六了啊……” 李太后的叹息在殿内回荡,佛珠的转动声突然停了,“先帝像你这么大时,已经有了裕王哥哥。你呢?后宫空荡荡的,连个伺候笔墨的答应都没有。”

朱翊钧心里一凛。来了。他早该想到,张居正的威望跌了,母亲定会想别的法子来制衡他。立储?他连皇后都没有,哪来的太子?这分明是借着 “子嗣” 的由头,试探他是不是急着亲政。

“母后说笑了。” 他低下头,故意让声音里带着点羞赧,“儿臣天天忙着看账册,哪有空想这些?再说…… 张先生还在守孝,宫里办喜事怕是不妥。”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刺在李太后心上。她想起张居正素服办公的样子,想起那些弹劾他 “不孝” 的奏折,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他是他,你是你。” 她的声音冷了些,“皇家子嗣是大事,耽误不得。”

铜炉里的檀香烧得正旺,烟气裹着话里的锋刃,直直扑向朱翊钧。他知道不能硬顶,母亲看似温和的语气里,藏着先帝托孤的威严 —— 当年她能逼着张居正 “夺情”,如今也能借着 “立储” 把他捆得更紧。

“母后说的是。” 他膝行半步,凑近凤座,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儿臣也觉得该办正事了。不过立太子太早了些,不如…… 先选妃?”

李太后捏着佛珠的手顿了顿。她预想过儿子会推脱,会辩解,甚至会像上次争《权书》那样据理力争,却没料到他会绕到 “选妃” 上。这孩子,心思越来越活了。

“选妃?” 她挑眉,目光里带着审视,“你想选什么样的?”

“自然是听母后的。” 朱翊钧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像极了小时候在慈宁宫撒娇的模样,“知书达理,性情温顺,能帮着儿臣打理后宫就行。最好…… 最好还能识几个字,将来教皇子念书也方便。”

他特意加重了 “识几个字”,眼角的余光瞥见母亲鬓角的银丝 —— 李太后当年入宫时,不过是个没读过书的宫女,靠着先帝的恩宠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这话既捧着她,又暗暗堵了她的嘴:选妃是为了将来有皇子,可不是现在就要立储。

李太后被他堵得没话说。她看着儿子仰起的脸,突然觉得陌生。这张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眼神却像淬了水的钢,软中带硬。她想起张居正上个月的密奏,说 “陛下近来查账甚严,恐有亲政之意”,当时她还不信,现在看来……

“你倒想得长远。” 她哼了一声,语气却松了,“选妃是该办。礼部有旧例,选三个嫔位,两个才人,先充实后宫再说。”

朱翊钧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装作喜出望外:“谢母后!儿臣就知道母后最疼儿臣了!” 他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撞在蒲团上,发出闷响,“那选妃的事就劳烦母后做主,儿臣只盼着能快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替儿臣给母后请安。”

这话捧得李太后心里熨帖。她摆摆手:“起来吧,地上凉。” 等朱翊钧起身时,她又补了句,“选妃的规矩得改改,以前只看家世,这次要多看看品行。尤其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外,“别选那些跟大臣沾亲带故的,省得招来闲话。”

朱翊钧心里冷笑。母亲是怕他借着选妃拉拢朝臣吧?他面上却恭顺地应着:“母后说的是,儿臣都听您的。”

走出慈宁宫时,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朱翊钧才发现后背的龙袍已经被冷汗浸得发潮。他回头望了眼那座掩映在松柏中的宫殿,檐角的风铃在风中叮当作响,像在数着他和母亲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

“万岁爷,去哪儿?” 小李子捧着暖炉追上来,铜炉上的麒麟纹被炭火烤得发烫。

“去张府。” 朱翊钧裹紧披风,声音冷得像冰,“看看我们的张首辅,守孝守得怎么样了。”

他知道,母亲的试探只是开始。张居正倒了,冯保蠢蠢欲动,现在又来个 “选妃” 的由头,这些人都想在他亲政前分一杯羹。可他偏不让他们如意 —— 选妃可以,但人选必须由他定;后宫可以有女人,但绝不能变成制衡他的棋子。

张府的灵堂还没撤,白幡在寒风中扯出凄厉的声响。张居正跪在父亲的灵位前,素色锦袍上落满了纸钱灰,手里攥着本《孝经》,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念不出来。

“张先生。” 朱翊钧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张居正手里的书掉在地上。

他慌忙起身行礼,素袍的下摆扫过灵前的烛台,火星溅在他手背上,烫出个红印。“陛下…… 陛下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朱翊钧走到灵位前,拿起三炷香,在烛火上点燃,动作标准得像礼部教过的。他对着灵位拜了三拜,插好香,才转过身,目光落在张居正手背上的红印上,“手怎么了?”

“不妨事。” 张居正将手藏在袖里,声音里带着局促,“谢陛下关心。”

朱翊钧没追问,只是环视着冷清的灵堂。以前张府门前车水马龙,连收礼的管家都要分三班倒,现在却只有两个老仆在角落里打瞌睡,桌上的供品都蒙了层灰。

“听说江南盐税的事,赵焕查出些眉目了?” 他突然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张居正的脸瞬间白了。他张了张嘴,想说 “臣已派人去查”,却想起自己现在连门生都指挥不动,话到嘴边变成了:“有劳陛下费心,臣…… 臣失职。”

“不关你的事。” 朱翊钧的指尖在灵位边缘划过,那里刻着 “孝” 字的浮雕,被香火熏得发黑,“是有些人太不像话,觉得张先生‘夺情’了,就敢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

这话像是在安慰,却字字都在往张居正心上扎。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素色的袍角,突然觉得这颜色刺眼 —— 像孝服,更像罪衣。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 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希冀。

“该革职的革职,该抄家的抄家。” 朱翊钧的声音没有起伏,“朕已经让骆思恭带锦衣卫去江南了,顺便…… 查查那些抗税的盐商,背后是谁在撑腰。”

张居正猛地抬头。锦衣卫?陛下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他想劝阻,说 “江南刚稳,不宜大动干戈”,却看到朱翊钧眼底的寒光 —— 那不是少年人的冲动,是帝王的决断。

“陛下圣明。” 他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绝望。

朱翊钧看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母亲刚才的话。立储?选妃?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就算张居正倒了,这天下还是他朱翊钧的。

“对了,”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宫里要选妃了,张先生觉得…… 什么样的女子合适?”

张居正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陛下这是在试探他还能不能影响朝局。他苦笑道:“陛下自有圣断,臣…… 臣不敢妄言。”

“也是。” 朱翊钧笑了笑,推门走进风雪里,“张先生安心守孝吧,宫里的事,朕心里有数。”

看着皇帝明黄色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张居正缓缓瘫坐在蒲团上。灵前的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像道永远无法弥合的裂痕。他知道,自己彻底成了局外人。

回到东宫时,赵焕已经在暖阁里等着了。他手里捧着个花名册,上面记着待选的秀女名单,每个名字旁都标着家世、品行,甚至还有 “是否识字” 的批注。

“陛下,这是礼部初选的名单。” 赵焕将花名册递上来,声音里带着兴奋,“李太后那边说…… 要选品行端正的。”

朱翊钧翻开花名册,目光在 “锦衣卫指挥佥事骆思恭之妹 骆玉珠 年十六 识字 性情温婉” 那行字上停住了。他用朱笔在旁边画了个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母亲想选 “不沾大臣” 的?他偏要选个沾着锦衣卫的。骆思恭是他的心腹,他妹妹进了宫,既能替他盯着后宫,又能让冯保那些人投鼠忌器。

“就她吧。” 他将花名册合上,扔给赵焕,“告诉礼部,按这个标准再挑几个,务必…… 让母后满意。”

赵焕看着那个圈,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松了口气。陛下这步棋走得妙 —— 选锦衣卫的妹妹,既不算 “大臣亲故”,又能安插自己人,李太后就算想挑刺也挑不出来。

“臣这就去办。” 他躬身告退,走到门口时又被朱翊钧叫住。

“告诉骆思恭,江南的事,办得干净些。” 朱翊钧的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冰雪,“尤其是…… 那些跟张先生沾亲带故的,一个都别放过。”

赵焕心里一寒,连忙应是。他终于明白,陛下对张居正,是真的没什么情分了。

暖阁里只剩下朱翊钧一个人。他走到暗格前,打开紫檀木盒,将那本秀女花名册放进去,压在江南盐税的账册上。盒里的账册越来越厚,像座沉甸甸的山,压得铜锁都有些变形。

他想起母亲在慈宁宫的试探,想起张居正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起骆思恭妹妹的名字,突然觉得这紫禁城就像个巨大的棋盘,每个人都是棋子,包括他自己。

立储是假,试探是真。选妃是表,布局是里。他和母亲,和张居正,和冯保,都在这棋盘上小心翼翼地挪动,一步错,就是万劫不复。

“小李子,” 他对着门外喊,“拿壶酒来。”

小李子端来一壶烫好的女儿红,酒液在锡壶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朱翊钧给自己倒了杯,酒液入喉,带着辛辣的暖意,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他想起十岁那年,母亲教他写 “仁” 字,说 “帝王最重要的是仁心”。可这几年他才明白,仁心要有,但更要有护着仁心的刀。

就像现在,他用选妃应付了立储的试探,用锦衣卫敲打了江南的异动,用账本上的红圈一点点瓦解张居正的势力。这些手段或许不那么 “仁”,却是守住这江山必须付出的代价。

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将东宫的琉璃瓦染成一片洁白。朱翊钧看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年轻的脸上,眼神却比雪更冷,比冰更硬。

他知道,选妃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要对付冯保,要收回矿税权,要让那些藏在账册里的蛀虫付出代价。这条路还很长,很险,但他别无选择。

因为他是大明的皇帝,他的肩上扛着的,不仅是自己的亲政之路,更是万里江山的安危。

酒杯空了,朱翊钧将杯子放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走到案前,铺开一张新的宣纸,写下 “选妃事宜” 四个大字。笔尖在纸上游走,写下骆玉珠的名字,写下江南盐税的处置方案,写下冯保最近的动向。

每一笔都很轻,却像刻在石头上,清晰而坚定。

他知道,母亲的试探不会就此结束,那些觊觎权力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不怕。因为他手里有账册,有锦衣卫,有越来越多的心腹,更有那颗在风雨中愈发坚韧的心。

夜色渐深,暖阁里的烛火却越烧越旺,将朱翊钧的影子投在墙上,又高又大,像个真正的帝王。

立储的试探落幕了,但权力的游戏,才刚刚进入最精彩的部分。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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