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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刚过,紫禁城的梧桐叶就绿得发亮。朱翊钧站在太和殿的丹陛上,手里捏着那份从徐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报。桑皮纸被雨水泡得发涨,字迹在反复翻阅下有些模糊,可 “流民激增”“瘟疫初现” 八个字,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陛下,工部的章程拟好了。” 宋礼捧着个蓝布卷宗,跪在金砖地上,官帽上的孔雀翎在晨光中微微颤动。他身后跟着三个郎中,个个面带菜色,显然是熬了几个通宵。

朱翊钧没接卷宗,目光扫过阶下的群臣。户部尚书缩着脖子,像是怕被点名;礼部尚书盯着自己的朝靴,仿佛鞋面上有什么了不得的文章;而站在最前排的冯保,正用帕子偷偷擦着额头的汗,虽然此刻的太和殿里并不热。

“章程不用看了。” 朱翊钧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朕只问一句,银子备好了吗?”

宋礼的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回陛下,工部…… 工部只凑到二十万两,还是…… 还是从各地府库挪借的。”

“二十万两?” 朱翊钧冷笑一声,将奏报扔在宋礼面前。桑皮纸在光滑的金砖上滑出老远,停在冯保的靴边,“徐州十七州县,流民逾十万,二十万两够买多少米?够搭多少棚屋?够请多少郎中?”

冯保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仿佛那奏报是什么烫手的东西。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奏报上 “瘟疫” 二字,心里咯噔一下 —— 若是疫情蔓延到京城,他那些囤积的药材可就值钱了。

“陛下息怒。” 户部尚书终于出列,袍角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国库实在空虚,去年给蓟镇增兵用了三百万,今年江南治水又花了两百万,实在…… 实在拿不出更多了。”

“拿不出?” 朱翊钧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像两把出鞘的刀,“那朕问你,上个月给永宁公主办嫁妆,用了多少?给南京织造局采办的云锦,又用了多少?”

户部尚书的脸 “唰” 地白了。永宁公主的嫁妆耗银五十万两,南京织造局的云锦单子更是高达八十万,这些都是冯保一手操办的,账目上做得天衣无缝,陛下怎么会知道?

“那…… 那是宫里用度……” 他嗫嚅着,声音越来越小。

“宫里用度就比百姓性命金贵?” 朱翊钧打断他,一步步走下丹陛。明黄色的龙袍在晨光中泛着金辉,衬得他那张尚带稚气的脸,竟有了几分太祖爷当年的威严。“从内承运库拨五十万两。”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不够,朕再想办法!”

冯保的脸瞬间白了,像是被人兜头浇了桶冰水。内承运库是皇帝的私库,归司礼监管辖,这些年他借着采办、修缮的名义,偷偷挪走了大半银子,要么换成田产,要么熔成银锭藏在私宅地窖里,账面上能调动的,不过二十万两。这一下要拨五十万,岂不是要刨他的根?

“陛下!” 冯保连忙上前一步,袍袖扫过地上的奏报,“内库银子是供太后和陛下用度的,动了…… 动了怕是不合规矩啊。”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急切,眼角却瞟向李太后的凤座 —— 今日太后虽未临朝,可这话是说给殿外的耳报神听的。

“冯伴伴。” 朱翊钧转过身,小手重重按在旁边的紫檀木案上,案上摊着本《皇明祖训》,书页正好翻开在 “民为邦本” 那一页,“太祖爷说,‘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现在本要塌了,还顾什么用度?”

他的指尖在 “民为邦本” 四个字上划过,指甲嵌进纸页,留下浅浅的痕迹:“徐州百姓正啃树皮、喝泥水,难道要朕拿着内库的银子去打金镯子?”

冯保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讪讪地笑着:“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内库实在……”

“实在什么?” 朱翊钧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实在被伴伴拿去给苏州的戏班子打银头面了?还是实在被伴伴换成南京的宅子了?”

冯保的汗顺着脖子流进衣领,浸湿了里面的丝绸中衣。他没想到陛下连这些都知道 —— 去年他确实在苏州买了个戏班,南京的三进宅院也是上个月刚入手的,这些事做得极为隐秘,除了心腹张诚,再无人知晓。

“陛下说笑了,老奴哪敢……” 他勉强挤出笑容,脸上的肥肉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朕可没说笑。” 朱翊钧慢悠悠地补充,目光落在冯保腰间那只羊脂玉牌上,玉牌上镶嵌的红宝石在晨光中闪着贼光,“若是内库银子不够,就从伴伴的私库里挪点?反正那些珍珠玛瑙,堆在箱子里也不能当饭吃,不如换成米粮,救救百姓的命。”

这话像把软刀子,割得冯保心口淌血。他私库里的珠宝玉器,加起来足值百万两,若是真被挪去赈灾,他这些年岂不是白忙活了?可看着朱翊钧那双清澈却藏着锋芒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若是敢说个 “不” 字,恐怕连私宅都保不住。

“老奴…… 老奴遵旨。” 冯保的声音带着哭腔,膝盖一软,竟跪在了地上。这一跪,惊得满朝文武都屏住了呼吸 —— 谁不知道冯公公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朱翊钧看着他伏在地上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种沉甸甸的疲惫。他知道冯保贪婪,却没想到内库被掏空到这个地步。五十万两,对坐拥天下的帝王来说本该是小数目,如今却要逼着一个太监拿私产填补,这到底是谁的悲哀?

“宋尚书。” 他转过身,声音恢复了平静,“拿着朕的手谕去内承运库支取,若是冯公公不配合,就让骆思恭带人去‘帮’他配合。”

骆思恭从殿角走出,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冯保,后者的肩膀正微微发抖,像只被雨淋湿的狗。

退朝后,朱翊钧没有回毓庆宫,而是径直去了慈宁宫。李太后正在佛堂抄经,案上的青铜香炉里燃着檀香,烟气袅袅,将她的身影衬得有些模糊。

“母后。” 朱翊钧跪在蒲团上,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砖。

李太后放下笔,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动了内库的银子?”

“是。” 朱翊钧抬头,声音有些沙哑,“儿臣知道内库是母后的私库,可徐州……”

“哀家知道。” 李太后打断他,伸手将他扶起,“昨儿个凤阳府的奏报哀家看过了,流民都涌到皇陵去了,再不想办法,怕是要惊扰了祖宗。” 她从妆奁里取出个紫檀木匣,里面是几枚沉甸甸的金饼,“这是哀家的私产,你拿去熔了,能多换些米粮。”

朱翊钧的眼眶一热,连忙推辞:“母后,儿臣已经让冯保……”

“冯保的银子是冯保的,哀家的是哀家的。” 李太后把木匣塞进他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木匣传过来,暖得他心口发颤,“你是大明的皇帝,百姓也是哀家的子民。他们过得好,大明才能好。”

从慈宁宫出来,朱翊钧捧着木匣,站在长长的回廊上。春风拂过,吹落了几朵海棠花,落在他的龙袍上,像点点殷红的泪。他忽然想起《权书》里 “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 的句子,此刻才真正明白,所谓帝王之术,从来不是聚敛财富,而是与民同息。

“陛下,冯公公让人送来了十万两银票。” 骆思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里捧着个厚厚的信封。

朱翊钧打开一看,里面是十张票面一万两的银票,票号是京城最大的 “汇通号”。他冷笑一声 —— 冯保私库里的银子何止百万,如今只拿出十万,倒是会装傻。

“告诉冯公公,” 他把银票递给骆思恭,“剩下的四十万,三日内交齐。若是少了一文,就去查他苏州的戏班和南京的宅子。”

骆思恭应了声,转身时忍不住多看了陛下一眼。少年天子站在海棠树下,明黄色的龙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明明还带着稚气,却已有了雷霆万钧的气度。

回到毓庆宫,朱翊钧把李太后给的金饼交给小李子:“送去工部,让宋尚书务必换成糙米,不要精米。”

“为何?” 小李子不解,“精米更养人啊。”

“糙米耐饿,能多救几个人。” 朱翊钧望着窗外,那里的梧桐叶又绿了几分,“等百姓能吃饱了,再给他们吃精米也不迟。”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研好墨,写下 “民为邦本” 四个大字。笔尖饱蘸浓墨,笔画间带着股决绝的力量,仿佛要将这四个字刻进大明的骨血里。

傍晚时分,骆思恭带来消息:冯保又送来了二十万两,说剩下的十万实在凑不齐了,愿意拿私宅里的古董字画抵账。

“告诉他,字画不能当饭吃。” 朱翊钧正在看徐州的舆图,手指在 “洪泽湖” 三个字上点着,“要么拿银子,要么拿田产,让他自己选。”

骆思恭刚要退下,又被朱翊钧叫住:“你让人去查,内承运库近五年的出入账目,一笔一笔都要查清楚。看看除了冯保,还有谁在里面动手脚。”

骆思恭心里一凛,躬身应道:“奴才省得。” 他知道,陛下这是要借治水的由头,清理内库的积弊了。

夜深人静时,朱翊钧坐在灯下,翻看着《皇明祖训》。“太祖爷规定内库只存一百万两,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却成了太监们的私产。” 他喃喃自语,笔尖在 “宦官不得干政” 那一页画了道粗线。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案上的《孙子兵法》上。“取用于国,因粮于敌” 的句子,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朱翊钧忽然明白,治理国家和打仗一样,既要懂得开源节流,更要懂得清理内奸。冯保就像藏在中军大帐里的蛀虫,若不除之,迟早会坏了大事。

他从袖袋里摸出那个巴掌大的牛皮本子,在新的一页写下:“冯保,贪墨内库,结党营私,待徐州事了,必除之。” 字迹比往日更深沉,笔画间藏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三更时分,小李子端来碗小米粥。朱翊钧喝着粥,忽然想起李太后给他的金饼,想起徐州百姓啃树皮的样子,想起冯保那只镶嵌着红宝石的玉牌。他放下粥碗,走到窗前,望着天边的银河。

那些星星密密麻麻,像极了大明的百姓。而他这个皇帝,就该是最亮的那一颗,用自己的光和热,照亮他们前行的路。

“等水灾过去了,” 他对着星星轻声说,“朕就改革内库制度,让每一分银子都用在该用的地方。”

晨光熹微时,骆思恭带来了冯保的最后十万两银子。据说他变卖了苏州的戏班和南京的宅子,才勉强凑齐。朱翊钧让人把这五十万两银子连同李太后的金饼,一并送往徐州,还特意派了锦衣卫押送,防止有人中途克扣。

宋礼领旨谢恩时,看着那沉甸甸的银子,眼圈红了:“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朱翊钧点点头,目光望向徐州的方向。他知道,这五十万两只是杯水车薪,要根治黄河水患,要让百姓真正过上好日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不怕。因为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 用内库的银子,守住了 “民为邦本” 的底线。

他走到东墙前,看着那张写着 “忍” 字的纸。阳光透过窗棂,在 “忍” 字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知道,对付冯保这样的蛀虫,光有雷霆手段还不够,还需要忍耐和谋略。就像治水要 “束水攻沙”,对付贪官也要一步步来,先断其羽翼,再除其根本。

“等着吧。” 他对着 “忍” 字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坚定,“用不了多久,朕就会让这内库,真正成为大明的粮仓,而不是太监的钱袋。”

窗外的海棠花又落了些,飘在朱翊钧的龙袍上,像撒了把碎金。他知道,属于他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光明正大,赢得让天下百姓都心服口服。

内库的银子,终究要用在百姓身上。这是太祖爷的训诫,也是他这个皇帝,必须守住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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