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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再次笼罩苗疆时,连风都似被冻住了。乌云像浸透墨汁的粗布,从蛊神林深处的山峦上垂落,将最后一颗星子的微光掐灭在天际。山林间没有寻常夜晚的虫鸣,只有浓稠得能拧出水的雾气,贴着青黑的树干缓缓流动 —— 那雾气不是清晨的寒凉,而是带着腐叶与千年菌菇混合的腥甜,吸入肺中时,竟能让人舌尖泛起淡淡的麻意,是苗疆老人口中 “迷魂瘴” 最凶险的形态,寻常人吸入三口便会陷入幻境,连蛊虫都要避其锋芒。

乾珘伏在一棵千年古榕的虬结枝干上,黑色夜行衣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将周身气息收得比寒潭死水还要沉寂。他左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枚青铜短哨,是中原暗卫特制的 “驱蛊哨”,哨声频率能干扰低级蛊虫的感知;右手按在腰间的玄铁短匕上,匕鞘缠着浸过 “避蛊油” 的黑布 —— 那避蛊油是用澜沧江底的乌木与蛊神林的 “醒神花” 熬制而成,能暂时掩盖活人的气血味,是他昨日让影冒险从巫医营偷来的。

他拒绝了赵武与影的跟随。此次潜入,求的是出其不意,人多反而容易暴露行踪。更何况,他心底深处藏着一丝隐秘的偏执:拿下逆鳞、掌控苗疆的时刻,他不愿有旁人在场,尤其是在面对纳兰云岫时,他要让她亲眼看见,自己如何打破她的 “掌控”。

榕树枝干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苔藓,沾着夜露,冰冷刺骨。乾珘却浑然不觉,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着下方三丈外的月影卫巡逻队。两名月影卫穿着黑色劲装,劲装领口绣着银色的蛊神图腾,腰间的革囊鼓鼓囊囊,里面装着 “缠丝蛊” 与 “破邪蛊”—— 前者能吐出坚韧的丝线捆缚敌人,后者则专克邪祟。他们的步伐极有章法,每走五步便停下侧耳倾听,刀鞘上的铜铃偶尔碰撞,发出 “叮铃” 轻响,那不是随意的响动,而是苗疆特有的 “报安铃”,每声间隔恰好是三息,若断了声息,便是遇袭的信号。

“一刻钟一轮换,巡逻路线是‘回’字阵,东南角是盲区。” 乾珘在心中默念,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驱蛊哨的纹路。这是他第三次观察这支队伍,前两次都因雾气太浓、蛊虫异动频繁而放弃。今夜的雾气虽更凶险,却也恰好掩盖了他的气息 —— 那些平日里对活物极为敏感的 “蹑影蛊”,此刻正贴着地面爬行,触须在雾气中乱颤,连近在咫尺的他都未曾察觉。

终于,巡逻队走到了榕树下的拐角处,开始与下一组交接。乾珘抓住这刹那的间隙,身体如同壁虎般滑下枝干,落地时脚尖轻点地面的腐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包,里面是磨成粉末的 “醒神花”,撒在衣领与袖口 —— 这是应对迷魂瘴的最后一道防线,能让他在瘴气中保持半个时辰的清醒。

刚走两步,脚边的草丛突然传来 “沙沙” 轻响。乾珘瞬间僵住,目光扫向声源处 —— 只见一只碧色的 “噬皮蛊” 正从腐叶下钻出来,它的身体只有手指粗细,却长着三对透明的翅膀,翅膀振动的频率恰好能融入雾气,若不是他曾在中原古籍中见过记载,根本察觉不到。那蛊虫的口器泛着淡紫色,显然淬了毒,正朝着他的脚踝缓缓爬来。

乾珘眼神一冷,右手快如闪电,玄铁短匕的刀尖轻轻挑向蛊虫的头部。“噗” 的一声轻响,蛊虫瞬间被钉在地上,身体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他没有停留,继续向山谷深处潜行 —— 他知道,越靠近七彩灵泉,蛊虫就越凶险,月影卫的防备也越严密。

一路上,他遇到的蛊虫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诡异。有藏在藤蔓间、能模仿人声的 “迷音蛊”,发出女子的呜咽声,试图引诱他偏离方向;有埋在泥土里、只露出一点银色触须的 “爆蛊”,触须一碰到活物便会爆炸,幸好他提前用驱蛊哨干扰了其感知;还有贴着岩壁爬行的 “蚀骨蛊”,留下的黏液能腐蚀岩石,在石壁上留下一道道深痕。每一次应对,乾珘都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后背的夜行衣已被汗水浸透,却依旧保持着极快的速度 —— 他怕再晚一步,云岫就会察觉到异常。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弱的光。那光不是火把的暖黄,也不是月光的清冷,而是七彩交织的、飘忽不定的光晕,从山谷入口处透出来,将周围的雾气染成了诡异的虹色。乾珘心中一喜,加快脚步绕过最后一道岩石屏障,终于踏入了那处他曾来过一次的山谷。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如坠冰窟,心底的警铃疯狂作响。

与上次来时不同,山谷中的七彩灵泉早已没了往日的澄澈。泉眼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剧烈翻涌,黑色的气泡从泉底冒出来,“咕嘟咕嘟” 地破裂,每一次破裂都散发出一股带着精神侵蚀力的黑雾 —— 那黑雾落在旁边的青草上,草叶瞬间变得枯黄,甚至冒出淡淡的黑烟,是苗疆传说中 “邪蛊之气” 的特征。灵泉周围的青铜祭盘,原本刻着金色的蛊神符文,此刻符文已变成暗红色,像是被鲜血浸泡过,祭盘边缘布满了细密的裂痕,盘中的五谷祭品早已腐烂发黑,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而那座非石非玉的古老雕像,变化更是骇人。雕像的材质像是凝固的蛊虫分泌物,表面原本光滑如玉,此刻却浮现出丝丝缕缕的血色纹路 —— 那些纹路不是静止的,而是像活物的血管般缓缓流动,从底座一直延伸到雕像的头部,将蛊神人身蛇尾的面容勾勒得愈发狰狞。雕像的双眼原本是空的,此刻却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像是有两团鬼火在其中燃烧,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是…… 地脉失衡的征兆?” 乾珘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曾在中原读过一本《苗疆地脉考》,上面记载着地脉失衡时的景象:灵泉变色、雕像显纹、蛊虫发狂,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巨大的灾厄。可他不愿相信,或者说,他不敢相信 —— 他离逆鳞只有几步之遥,只要拿到它,他就能掌控苗疆,就能将云岫留在身边,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他的目光越过翻涌的灵泉,落在雕像脚下 —— 那里,一截约莫半尺长的物事半埋在泥土与祭器碎片中,颜色暗沉,似玉非玉,似骨非骨,表面有着天然形成的、如同蛊虫经络般的复杂纹路。那物事散发着一股极其强大的能量波动,与云岫身上的蛊力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精纯,也更加暴戾,像是一头沉睡了万年的凶兽,正等待着被唤醒。

“蛊神遗蜕…… 不,是逆鳞!” 乾珘的心脏猛地一跳,眼中闪过难以抑制的狂喜。他之前在纳塔部的密档中见过记载,蛊神逆鳞是上古时期蛊神自斩的鳞片,蕴含着能平衡地脉的力量,也藏着掌控所有蛊虫的秘密。只要拿到它,他就能轻易压制云岫,甚至能利用逆鳞的力量,在中原争夺皇位!

之前所有的挫败、不甘、愤怒,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他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逆鳞冲去。他的脚步极快,甚至忽略了灵泉中越来越浓的黑雾,忽略了雕像上越来越鲜艳的血色纹路,忽略了空气中越来越强烈的邪异气息 —— 他眼中只有那截逆鳞,只有那能让他掌控一切的力量。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逆鳞冰冷表面的瞬间 ——

“止步。”

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感,像是寒风中摇曳的烛火,却瞬间让乾珘的动作僵在原地。

乾珘缓缓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纳兰云岫不知何时已站在山谷入口处。她依旧穿着白日的白色祭服,祭服的下摆沾着少许暗红色的血迹 —— 那是她之前压制蛊力反噬时咳出的血,在七彩灵泉的光晕映照下,像一朵绽放在雪地上的红梅,刺眼而凄美。她没有戴圣冠,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让她的脸色看起来近乎透明,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

她的右手扶着一根青竹杖,竹杖的杖身刻着细密的 “守脉符文”,顶端嵌着一颗小颗的蛊心石,此刻正泛着微弱的白光 —— 那是苗疆圣女用来稳定体内蛊力的法器,只有在重伤时才会使用。她的左手微微垂在身侧,手指偶尔会无意识地颤抖,显然伤势比乾珘想象的还要严重。

然而,她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冰冷。那双异色眼瞳 —— 左眼淡紫如薰衣草,右眼冰蓝似寒泉,此刻仿佛凝结着万载不化的寒冰,深处,更有一丝…… 彻底的了然与决绝,像是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刻,也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你果然来了。” 云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乾珘耳中,“我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乾珘。我让你返回客寨,不是软禁,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

乾珘看着她虚弱却依旧挺直的身影,心中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 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怜悯。他想起三日前在客寨见到的云岫,那时她穿着素色衣裙,坐在竹窗前煮茶,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温柔得不像掌控苗疆的圣女。可这丝怜悯很快就被更强烈的占有欲压倒。他嗤笑一声,伸手指了指那截逆鳞,声音带着一丝疯狂:“迷途知返?返向何处?返回中原,继续我那只有孤灯相伴的夜晚?继续看着那些大臣表面恭敬,背地里却算计我的皇位?”

他向前迈出一步,眼中闪烁着偏执的光芒:“云岫,我要带你走。我要让你成为我的皇后,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用这苗疆的力量,统一中原,建立一个没有背叛、没有孤独的王朝!而它,” 他再次指向那截逆鳞,“就是打开这一切的钥匙!”

“你什么都不懂。” 云岫轻轻摇头,眼中那丝怜悯再次浮现,这次却混合着深深的疲惫,像是在为一个执迷不悟的人感到惋惜,“此物并非蛊神遗蜕,而是蛊神的‘逆鳞’。”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古老的沧桑,仿佛在诉说一个尘封了万年的传说:“上古时期,苗疆曾爆发过一场‘邪蛊之灾’。当时的邪蛊王吞噬了无数族人的性命,更引动地脉紊乱,整个苗疆濒临毁灭。为了镇压灾厄,蛊神自斩逆鳞,用逆鳞中的‘守脉之力’封印了邪蛊王,同时以逆鳞为枢纽,平衡了苗疆的地脉。从那以后,这逆鳞便成了灵泉正面力量与邪蛊负面力量的‘制衡锁’,一旦妄动,就会打破禁地乃至整个苗疆地脉的平衡,释放出被封印的邪蛊王与灾厄。”

她看着乾珘,眼中满是恳切:“你所谓的钥匙,打开的不是权力之门,而是地狱之门。一旦逆鳞被取出,整个苗疆都会被邪蛊吞噬,无数族人会因此丧命,你我,也会成为苗疆的罪人。乾珘,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危言耸听!” 乾珘根本不信。他觉得这只是云岫为了独占力量、控制苗疆而编造的谎言。他想起之前在祭祀大典上,云岫用蛊力引动神迹,想起她掌控苗疆时的威严,心中的嫉妒与不甘再次涌上心头:“这不过是你想独吞力量、控制苗疆的借口!你以为我会信你吗?若这逆鳞真有如此危险,你为何不将它销毁,反而藏在这里?你不过是想利用它,继续做你的圣女,继续掌控这苗疆的一切!”

他不再听云岫的劝说,猛地转身,再次伸手抓向那截逆鳞!他的动作很快,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指尖已经感受到了逆鳞传来的冰冷触感 —— 那触感像是千年寒冰,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温热,仿佛有生命在其中跳动。

“住手!” 云岫厉声喝道,试图冲上前阻止。可她刚迈出一步,体内的蛊力便突然紊乱起来,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鲜血落在白色的祭服上,晕开一片暗红。她的身形晃了晃,若不是及时扶住手中的青竹杖,差点摔倒在地。

乾珘的手,终于完整地握住了那截逆鳞。

就在接触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那截逆鳞骤然爆发出滔天的黑红色光芒,光芒如同岩浆般从逆鳞中涌出,瞬间将乾珘的手臂包裹。一股暴戾、阴邪、充满了无尽毁灭意志的能量,顺着乾珘的手臂,疯狂涌入他的体内!

“啊 ——!”

乾珘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声音凄厉得如同困兽的哀嚎。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这股邪恶的力量撕裂、侵蚀!体内长生草的药力感受到了威胁,瞬间爆发出来,与这股邪异能量在他的经脉中剧烈冲突 —— 长生草的药力温和而醇厚,如同春日的暖阳,顺着经脉缓缓流动;而逆鳞的邪力则暴戾而阴冷,如同冬日的寒冰,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两者相遇,瞬间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经脉正在被这两股力量撕裂,每一寸肌肤都传来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把尖刀在同时切割他的身体。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浮现出无数诡异的幻象 —— 有被邪蛊吞噬的族人的惨状,他们的皮肤下爬满了黑色的蛊虫,七窍流血;有地脉失衡后苗疆变成一片废墟的景象,澜沧江的水变成黑色,蛊神林的树木全部枯死;还有云岫那张充满了绝望与痛苦的脸,她的白衣被鲜血染红,正朝着他伸出手,似乎在呼喊着什么。

可他却无法挣脱,逆鳞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手牢牢吸住,让他无法松开。那股邪异的能量还在不断涌入他的体内,他的皮肤开始浮现出与雕像上相同的血色纹路,眼神也变得越来越疯狂,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 他的理智正在被邪力吞噬,逐渐变成一个只受本能驱使的怪物。

与此同时,整个山谷开始地动山摇!

“轰隆隆 ——!”

巨大的轰鸣声从山谷深处传来,像是有巨兽在地下苏醒。七彩灵泉彻底沸腾,泉水不再是七彩,而是变成了浓稠的黑红色,如同凝固的血液,从泉眼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岩石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岩石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灵泉旁边的青铜祭盘,在轰鸣声中 “咔嚓” 一声碎裂,碎片飞溅,划破了乾珘的脸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座古老雕像上的血色纹路光芒大盛,如同活物般疯狂流动,雕像的双眼也爆发出刺眼的暗红色光芒。一道黑色的裂缝从雕像的头部开始蔓延,一直延伸到底座,裂缝中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 “桀桀” 的怪笑,像是被封印了万年的邪物即将破封而出!

谷中万蛊齐鸣,声音凄厉刺耳,充满了恐惧与疯狂。无数蛊虫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的试图逃离山谷,却被黑雾追上,瞬间变成黑色的枯壳;有的却被邪力感染,变得疯狂起来,相互撕咬、吞噬,黑色的蛊血与绿色的蛊液在地面上流淌,整个山谷瞬间变成了一片蛊虫的炼狱。

平衡,彻底被打破了。

云岫看着被黑红色能量包裹、痛苦挣扎的乾珘,看着周围天崩地裂般的景象,眼中最后一丝波动也归于寂灭,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决绝。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逆鳞引发的灾变已经超出了预期,若不尽快压制,整个苗疆都会被邪蛊吞噬。

她松开手中的青竹杖,任由它 “哐当” 一声落在地上。然后,她双手开始结出一个又一个复杂、古老、带着 “守脉” 意味的手印 —— 这些手印不是之前的献祭印,而是苗疆圣女传承的 “封邪九印”,是前代圣女为了应对地脉失衡而留下的保命之术,以自身血脉为引,唤醒体内的 “守脉蛊”,暂时压制灾变。

第一个手印 “承脉印”—— 她的双手交叉,拇指相扣,其余四指伸直,掌心朝向地面。随着手印的结成,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白光,白光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 “守脉符文”,符文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试图压制地面的震动。她的右手手腕内侧,那朵妖异的彼岸花印记开始微微发热,那是守脉蛊苏醒的征兆。

第二个手印 “镇邪印”—— 她的双手分开,左手掌心向上,右手掌心向下,双手之间形成一个圆形的气场。随着手印的结成,她身上的白光愈发浓烈,地面上的守脉符文开始扩大,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图腾的雏形,图腾上刻着蛊神人身蛇尾的形象,蛇尾缠绕着逆鳞,象征着 “以神之力,封邪之鳞”。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开始颤抖,却依旧没有停下结印的动作。

第三个手印 “护灵印”—— 这是封邪九印中的关键手印,也是最耗费体力的一个。她的双手合十,指尖向上,掌心之间浮现出一朵小小的、白色的守脉蛊虚影。随着手印的结成,她手腕上的彼岸花印记突然变得鲜红,一股温热的血液从印记中渗出,顺着她的手臂流淌,滴落在阵法图腾上。

“以吾圣女之血,引守脉蛊之力。”

云岫低声吟唱,声音空灵而坚定,不再有之前的虚弱。血液滴落在图腾上的瞬间,图腾的光芒骤然增强,白色的光芒如同潮水般涌向灵泉与雕像,与黑红色的邪异能量碰撞在一起!

“嗡 ——!”

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整个山谷都安静了下来。白色光芒试图将黑红色邪力包裹、压制,而黑红色邪力则疯狂挣扎,试图冲破白光的束缚。灵泉中的黑红色泉水不再喷涌,雕像上的血色纹路也开始缓慢消退,裂缝中的黑雾也变得稀薄起来。

乾珘身上的黑红色能量也被白光压制,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痛苦的嘶吼声渐渐减弱。他看着那个被白光包裹的白色身影,看着她为了压制灾变而呕出鲜血,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悔恨与痛苦。他终于明白,云岫说的都是真的,他所谓的钥匙,真的打开了地狱之门,而他,成了亲手将苗疆推向毁灭的罪人。

“云岫…… 对不住……”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眼中流下两行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迹,显得格外狼狈。

云岫没有回应,她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守脉蛊的力量。她能感觉到,逆鳞的邪力远比她想象的强大,守脉蛊的力量只能暂时压制,无法彻底封印。而且,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血脉的消耗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也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山谷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呼喊声 ——

“圣女!我们来了!”

是乌岩大祭司的声音!他带着十几名精锐的月影卫,手持 “破邪蛊囊” 与 “守脉法杖”,冲进了山谷。乌岩大祭司看到山谷中的景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高声下令:“月影卫听令!结‘护灵阵’,协助圣女压制邪力!”

月影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持守脉法杖,围绕着云岫与乾珘,结成一个圆形的阵法。法杖顶端的宝石发出白色的光芒,与云岫的白光融为一体,形成一个更加巨大的护灵阵。乌岩大祭司则走到云岫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碗,碗中盛着深绿色的药汁 —— 那是用 “醒神草” 与 “还魂花” 熬制的药剂,能暂时补充血脉消耗。

“圣女,先喝了这个!” 乌岩大祭司将陶碗递到云岫面前,声音带着急切。

云岫微微点头,接过陶碗,将药汁一饮而尽。药汁入口微苦,却带着一股温热的力量,顺着喉咙流入体内,让她的精神稍微清醒了几分。她继续操控着守脉蛊的力量,与月影卫的护灵阵配合,将黑红色邪力一点点压制回逆鳞之中。

半个时辰后,山谷中的地动终于停止,灵泉的黑红色泉水渐渐恢复成淡紫色,雕像上的血色纹路也彻底消退,裂缝中的黑雾也消失不见。乾珘身上的黑红色能量被彻底压制,他无力地倒在地上,意识陷入昏迷,只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而云岫,在邪力被暂时压制的瞬间,身体一软,也倒了下去。乌岩大祭司眼疾手快,立刻扶住她,发现她只是因为血脉消耗过大而陷入昏迷,脉搏虽然微弱,却很平稳 —— 她没有死,只是需要静养。

“快!将圣女抬回圣女竹楼,用‘还魂草’与‘冰心石’熬制药剂!” 乌岩大祭司高声下令,眼中满是后怕,“再将乾珘押入客寨,派人严加看管,等圣女醒来后再做处置!”

月影卫们立刻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云岫抬上竹制担架,快步向山谷外走去。另两名月影卫则将昏迷的乾珘绑起来,拖在身后,跟随着大部队离开。

山谷中,只剩下那截被白光包裹的逆鳞,静静地躺在雕像脚下。灵泉的水缓缓流淌,月光终于穿透乌云,洒在逆鳞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 —— 这场由野心引发的灾变,暂时被平息了。

终局,并未真正到来。纳兰云岫虽保住了性命,却陷入昏迷,需要珍贵的药材救治;乾珘被邪力侵蚀,虽未丧命,却不知何时会苏醒;而被暂时压制的逆鳞,依旧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灾厄。

苗疆的夜色依旧深沉,可这一次,却不再是绝望的黑暗 —— 因为那位守护苗疆的圣女,还活着。一场新的守护与救赎,正在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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