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云知道吴老师酒量差，但是没想到这么差。
她是又菜又爱喝，或者，想喝。
本来他也没想着让吴老师喝酒，但通生这个项目一谈下来，吴老师知道自己一定会沾光拿提成。
所以她主动敬了好几杯酒，孙青云和高台长哭笑不得。
等到她自己倒下了，似乎男人间的较量才开始。
“要么我们就直接谈掉算了。”高台长这直球。
孙青云想，虽然通生不是自己的，但是也不会这么胡乱糟蹋啊。
“不急，答应了就一定做到，台长放心，我不和你扯谎。”他自然知道高台长担心什么，能找高台长，孙青云有人脉也会去找其他的人。
ttNews这是经营压力大，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资源都拿出来拉项目。
“那我就信你一次～”高台长摸着孙青云的手，自己又扯了扯领带松了松。
三个已然喝了一瓶，高台长的两颊微微泛红，嘴唇也红润不少，谈吐间虽然带着酒味，不过这包厢没人抽烟，没有烟味，倒也还行。
他浑身暖和和的，摸着孙青云的手也是烫人。
酒过三巡，孙青云和他都有点放开了，两人面对面翘着二郎腿喝着酒。一旁的吴老师早已鼾鼾入睡。
孙青云见他翘着的脚上穿着一双三接头的皮鞋，脚上是日系的尼龙丝袜，不过袜子口已经下滑不少，漏出一点腿毛。
“高台长不穿秋裤啊，好体力。”孙青云瞄了一眼笑道，自己又扯了扯领带。
高台长放下酒杯，一手拉起西裤，一手拉住孙青云的手放上去，你摸摸，全是毛。
孙青云赶紧收回了手，他的洁癖有点犯了。
收手间又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机打落在地，高台长倒是眼疾手快，低头帮忙捡起来。
正要抬头，他看见孙青云翘着的二郎腿，也是三接头的皮鞋，黑色丝袜泛着光泽，他身上那股烟草和皮革的香水味充满了欲拒还迎的张力。
高台长没动，抬头望了望孙青云，眼神里面满是渴望。
孙青云没有反应。
高台长的头部往前挪了挪，再抬头。
孙青云咽了咽口水。
高台长主动靠前，这般硕大让他爱不释手，孙青云靠在椅子上，仰着头。
包厢外人来人往，包厢内吴老师丝毫不知情。
此刻的放肆和疯狂只是中年男性的本能。
良久，高台长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他举起酒杯抬头一饮而尽。
孙青云立马给他斟满酒。
“来，干杯！”
“干杯！”
欢愉过后没有理智，一个肉体欢愉却好似受了一场醉。
一个精神欢愉却又陷入无限空虚。
“我离婚后太压抑了。”高台长看着空酒杯，不说话。
孙青云隐约记得好像他的确说过自己离婚，不过应该很久了。
“我那时候和你互动频繁，感觉说不出来，所以就想着少些互动吧。”
的确，虽然不是什么亲密关系，但是两人之前介绍项目，高台长还一直说请孙青云吃饭，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孙青云意犹未尽，刚刚那是周栩也很少为自己做的事情，更多时候他会和周栩一起喷薄。
如此被包裹，是春天的感觉，但是又难得体会。
孙青云不知道刚两人的疾风暴雨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所以，情动之处，无他。”高台长已然吞下所有，又举杯仰头，一杯酒入喉。
“后面的事情你放心，你需要确认也好，你有我电话的，直接说。”高台长望了望吴老师。
“她的提成还有吧？”孙青云不想吴老师一场空。
“有的，”高台长也看了看吴老师，“你待会儿送送她吧？”
“没问题。”孙青云也恢复理智不少。
这高台长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孙青云就十分心动，当然那时候的两人只是泛泛之交，并不熟识。孙青云偶尔来ttNews办事，高台长碰到了，能开心一天。
高台长是那种传统的上海男人，工作、结婚、生子，按部就班的生活，外人看似体面，可他却知道自己无比压抑。
他内心当然渴望不一样的生活，渴望每天都要面对未知，就像孙青云一样，初入职场，从苏城到上海、萧州各地出差，探索未知。
高台长在某个时间忽然决定离婚，他也算是净身出户。彼时他爬上来副台长的位置，身边不乏俊男靓女缠绵，他的眼界自然也就高了。
只是今天见到孙青云，好似又回到从前。这么多年，孙青云依然年轻，而脱去青涩，此刻西装笔挺，处处是在自己的兴奋点上。喝茶的好几次，他偷偷看孙青云，心中早已油生被他征服的感觉。
不过一切都是狂风暴雨，他没想到捡个手机会让自己陷入当中。
“下次再见面吧？”像是确认，又像是肯定，高台长说着，头也没抬。
“行啊，到时候再约。”孙青云怎么会感觉不到那份肉体裹挟着的欲望。
孙青云行走职场这么多年，太清楚这样的领导，感兴趣的已然不是那些常规的东西。
欲望这东西啊，寻常惯了，就刁了。
循环往复，一定需要一些不同的，新鲜的，刺激的，才能够满足。
他自然感觉到高台长的那份炙热，也在片刻之间有过疾驰而过的想法，但是万万没想到在吴老师醉酒之后，这小小包厢中会如此癫狂。
不过想想，自己也不亏吧。
孙青云准备吊几天，报一个数字，把这个合作给定了。
至于ttNews，吴老师的话语权不高，更多的时候是干实事的搭档。高台长有话语权，但是两人的交往掺杂了太多其他的欲望，孙青云担心这个欲望反而不是好事。
他需要找个比高台长更有话语权的人，不过来日方长，且行且看吧。
等到三人结束了饭局，孙青云扶着吴老师，把高台长送到门口。
高台上叮嘱尽快确认合作，左手拍了拍孙青云的肩膀，好似不经意的划过他的臀部，快速捏了一下。
黑暗中，高局长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台长，您吃好了。”司机见状，一边帮忙打开车门，一边招呼。
“嗯，今晚他吃的很饱也很好。”高台长上了车，和孙青云挥挥手。
等到车子远去，孙青云慢慢安置了吴老师回家，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酒店。
周栩早已打着鼾声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