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胤禛独自躺在床上,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一直都没有睡着,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想着年世兰怀孕的事。
起初刚听到年世兰怀孕,他内心自然是高兴的,他膝下子嗣稀少,也唯有一个健康的阿哥,可不到两个时辰,那股兴奋劲下去后,内心的喜悦转变成了苦恼。
现如今太子被废,老八也因李金贵和朝臣们推举老八当太子,被皇阿玛训斥在皇阿玛心中一落千丈,可眼下想要坐上皇位还需要年家的帮助,这年家别的不说,那年羹尧可不是个安稳之人,就连邬思道都曾说过,年羹尧杀伐决断,戾气很重,用好了是把好刀,可此人却自带反骨。
他要是以后真的登上皇位,年世兰又成功生下儿子,年羹尧那边难免不会起二心。
可若是年世兰生的是个女儿,不说年世兰在他心中是有一定地位的,在王府颇为受宠,也能跟年家关系更为亲密,联系的更加紧凑。
胤禛叹了口气,眼下年世兰才一个月的身孕,只有再等三个月之后,胎气稳固了,再让府医判定是否是男胎,若是女胎那就万事大吉,要是是男胎再做别的打算。
毕竟对比起年世兰和孩子他更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为了那个位置他受些委屈都没什么,更别提她们娘俩了,大不了以后多宠年世兰,就当对年世兰的补偿了。
想到这,胤禛还是半分困意都没有,内心对年世兰还是有些愧意,胤禛对着外面守夜的小山子开口:“小山子,去把苏培盛叫过来。”
这边苏培盛正计算着时间,眼看着这个时辰胤禛差不多睡下了,正要收拾收拾东西去见宜修。
苏培盛拿着蜡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确认自己还是那么帅气后,起身就打算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看到小山子提着灯笼走了过来,内心立马咯噔一声暗道:“什么情况,莫非我找宜修夜晚私会的事暴露了?”
小山子看了眼把自己收拾更加精神的苏培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问号:“苏公公你这是要出去吗?”
苏培盛打哈哈道:“这不是看着今夜的天气好,想出来赏月,山公公怎么在这?”
小山子抬头望天,看到天空上方的那玉盘笑了笑:“苏公公真是有闲情雅致,不过这月亮苏公公是赏不成了,苏公公与王爷心有灵犀,正好王爷今夜无眠,正让我叫苏公公过去呢!”
听完小山子的话,苏培盛有些垂头丧气暗道:“得了,还得去伺候那位大爷,还不如自己回去睡觉呢!好不容易有行使自己身为男人的一天,却直接被破坏了,啊!!!我恨,为什么非得是苏妃,就不能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吗!也不知道板砖那边还有再让断肢重生的技术?”
正忙着建立自己商店的板砖冷哼一声:“宿主,你就别想了,即使有这个技术你也用不上,苏培盛的设定就是这个样子的,要真的给你安排上断肢重生,那主系统肯定能察觉到,到时候不用说我了,整个私自建立商店的系统都得遭殃。”
蘅芜院
宜修斜倚在软榻上,因刚刚梳洗过,发髻上只是简单的簪了一支步摇,几缕碎发垂在耳畔处,衬得宜修的脸颊越发娇嫩。
然而宜修脸上常年的淡定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害羞、紧张、焦虑。
守在一旁的剪秋眼看着原本该睡觉的时辰,自家福晋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甚至更加精神了。
想着自家福晋今日见了苏培盛一面,回来就有些不对劲,一回来就指使底下的人又是洗澡,洗完澡后还破天荒的翻出一盒香粉,给自己全身都涂抹上一层。
宜修望着门口,问向剪秋:“你闻着怎么样?这香味有没有过于浓烈?”
剪秋咧嘴笑了笑:“回福晋的话,奴婢闻着这股淡淡的牡丹花香很是好闻,而且这香味清新扑鼻并不浓烈,只有离福晋近了才能闻到,只是奴婢记得福晋从来不用任何香料,今夜福晋倒是有雅兴。”
宜修勾了勾嘴唇,继续倚靠软榻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宜修心中的害羞逐渐消失,宜修皱着眉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剪秋什么时辰了?”
剪秋打了个哈欠道:“已经子时了,福晋不如睡会吧!不然明日该没精神了。”
宜修低垂下双眼喃喃道:“原来已经这么晚了,看来他今天晚上是不会来了。”
剪秋硬是把耷拉下去的眼皮撑了起来,捂着嘴打个哈欠道:“福晋你说什么?”
宜修摇了摇头:“剪秋你明日找时间去年侧福晋那一趟,就说她怀孕未满三个月不必前来请安,行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本宫要去睡了。”
说着随手把脑袋上的步摇拿下放在手边,从软榻上站起身来,把头上的发髻松开,迈步走到床榻上,闭上双眼。
眼看着宜修躺了下去,剪秋把步摇拿起放到梳妆台上,打了个哈欠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自从上次苏培盛爽约,原是想找机会给宜修解释,却没想到胤禛这边忙了起来,后院也不去了,他也跟着忙了起来,在胤禛身后跑来跑去的,就连给年世兰送赏都是派底下的人去的。
另一边年世兰自从知道自己怀上身孕,也更加小心注意起来,尤其在听齐月宾讲过前几个后院的格格怀孕都没有生下来,就连从前的福晋也是倒在生产这关后,更是连门都不出,只是一心想着在院中安胎,每日在院里走一走,与齐月宾聊聊天。
原来年世兰刚入府时,齐月宾就与年世兰交好,现在更是隔三岔五的往年世兰那边跑,还经常跟年世兰一起做她肚子里小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