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竤将灵脉图残卷掷在案上。“练给朕看。”他眼底藏着审视。
冷紫嫣指尖轻触泛黄卷轴。灵气在经脉微微颤动。前世记忆汹涌而来。
她闭目凝神。按图中法门引导气息。周身泛起淡金微光。
“停下！”沈璟竤猛地扣住她手腕。“这不是预知。”
她睁眼迎视。“这是运用预知的基础。”
他指尖压住她脉门。“朕感觉到力量流动。”
“陛下若不信……”她引导灵气汇向掌心。“可以亲自感受。”
金光自她掌心绽放。案上茶盏无风自动。茶水荡开圈圈涟漪。
沈璟竤瞳孔收缩。“你能操控物体？”
“仅能扰动茶水。”她散去灵气。“修炼至深时……或可移山填海。”
他倏然起身。“若千万将士皆修此术……”
“那便是天兵天将。”她接上未尽之言。
殿内陷入死寂。他凝视摇曳茶水。眼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般力量若为军队所用……何愁边疆不固？
但这力量若被反叛者掌握……“继续。”他沉声命令。“让朕看清极限。”
她再次引动灵气。这次金光更盛。殿内帷幔无风自舞。
他忽然伸手探向光晕。灵气如丝线缠绕他指尖。
“陛下不可！”她急忙撤功。仍慢了一步。
金光顺着他指尖蔓延。在他周身流转不息。将他瞳仁染成淡金。
“原来如此……”他低语。抬手轻挥。远处烛火应声而灭。
她惊愕望他。“陛下怎能……”
“朕与你……”他指尖掠过心口灵印。“似乎共享了某些东西。”
她骤然想起密室中那个吻。灵气在唇齿交融的瞬间。
轨迹偏离得比想象更远。“再试。”他扣住她五指。“让朕看看……联手能到什么程度。”
双手交握刹那。金光冲天而起。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宫人惊呼声由远及近。他仍紧握她手不放。
“陛下！”侍卫破门而入。“方才天现异象……”
“退下。”沈璟竤挥散金光。“今日所见若传半字……格杀勿论。”
宫人仓皇退散。殿门重新闭合。他在渐散金辉中凝视她。“这力量……能培养多少将士？”
“要看资质。”她轻声道。“万中取一。”
“若由你亲自教导？”
“三年可成雏形。”
他松开手。金光彻底消散。“从明日开始选拔。”
她揉着发红手腕。“陛下不怕养虎为患？”
“虎？”他轻抚她颈侧灵印。“朕养的是龙。”
窗外忽传夜鸦啼叫。他神色微变。
“靖安王派人潜入京城了。”她望向漆黑夜空。
“你的预知告诉你的？”
“不。”她指尖轻点耳畔。“是灵气增强的五感。”
他沉默良久。忽然扯开她衣领检查灵印。
“这道痕迹……”指腹摩挲发烫肌肤。“在预警？”
她按住他游走的手。“是在提醒陛下……该收网了。”
更鼓声穿过宫墙。三更天了。
他替她拢好衣襟。“明日朕会调一队暗卫给你。”
“监视？”
“保护。”他走向殿门。“毕竟现在……你比传国玉玺更珍贵。”
殿门开合声在夜色中回荡。她独坐渐暗殿内。感受着体内奔涌的陌生力量。
前世求而不得的机缘。今生竟与仇敌共享。
命运开了个荒唐玩笑。指尖凝出微光。在黑暗中勾勒那人轮廓。
若他知晓这力量最终会指向他自己……
窗外闪过黑影。她迅速敛去光芒。这场博弈。终究要走到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