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w市赶的第五个夜晚,众人在一片废弃的加油站暂歇。月光透过破损的顶棚洒下来,落在王墩子苍白的脸上——他靠在加油机旁,额头滚烫,呼吸急促,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暗红色的脓液浸透了包扎的布条,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
“烧还没退……”汪莎莎蹲在他身边,用手背贴着他的额头,鼻尖的草莓泡泡蔫蔫地垂着——【随机泡泡术】在感知到同伴虚弱时会变得没精神,透明的泡泡沾在她的睫毛上,像挂着颗颗小泪珠,“咱们的抗病毒血清只剩最后一支了,要是再没用,怎么办啊?”
张琴打开急救箱,指尖飘起片小雪花,轻轻落在王墩子的伤口旁——【随机飘雪术】能暂时降低局部温度,缓解溃烂带来的疼痛,雪花刚触到皮肤就化了,只留下一丝凉意。“先把最后一支血清给他用上。”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明天就能看到w市的城墙了,到了那里,肯定有能治好他的药。”
黄军靠在门口,手里的弩箭始终对准外面的黑暗,【随机准星术】的淡蓝色十字在夜色里闪烁,像颗警惕的眼睛:“大家轮流守夜,别放松警惕。影丧尸的同伴说不定还在附近,不能再让墩子受伤害了。”他的声音里带着自责,要是之前能拦住圆通,王墩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凌晨时分,守夜的叶禹突然打了个哈欠,手里的账本差点掉在地上。他揉了揉眼睛,刚想叫醒下一个守夜的赵梅,就看到加油站外的阴影里,有几道黑色的身影在快速移动——是影丧尸!至少有三只,正贴着墙根往门口靠近,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
“有影丧尸!”叶禹瞬间清醒,手里的笔尖突然冒出个迷你小喇叭,“嘀嘀”响个不停——【随机文具术】在遇到危险时会自动报警,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叫醒所有人。他赶紧往后退,账本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它们在门口!快起来!”
众人瞬间惊醒,江永第一时间抓起砍刀,【危险预警】的刺痛瞬间炸开,比上次更强烈:“保护好墩子!别让影丧尸靠近他!”他的【随机自然术】触发,门口的地面突然长出几片尖锐的荆棘,暂时挡住了影丧尸的去路。
赵梅抱着周焕的焊枪,【随机转化术】触发,枪身上的锈迹变成了层锋利的金属片:“我来帮你!”她朝着影丧尸的方向冲过去,焊枪挥得虎虎生风,虽然没伤到影丧尸,却逼得它们暂时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一只漏网的影丧尸突然从加油站的破窗户跳进来,直扑向虚弱的王墩子。王墩子想挣扎着躲开,却因为高烧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影丧尸的爪子朝自己抓来——千钧一发之际,圆通突然冲了过来,手里的“降魔”铁棍高高举起,没有丝毫犹豫,狠狠砸向影丧尸的头!
“砰!”一声闷响,影丧尸的头被砸得粉碎,黑色的血液溅得满地都是,也溅在了圆通的僧袍上,像开出了一朵朵丑陋的花。圆通握着铁棍,站在原地,黑色的血顺着铁棍往下滴,落在地上“嗒嗒”作响。他盯着铁棍上的血迹,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温和,也没有了犹豫,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慈悲若成了纵容,便是罪过。”圆通的声音很沉,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影丧尸的尸体说,“老僧之前糊涂,总以为不杀生就是慈悲,却忘了,保护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慈悲。”他举起铁棍,又朝着另一只影丧尸冲过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念一句佛经,只有铁棍砸在影丧尸身上的闷响,在加油站里回荡。
黄军看得愣住了,手里的弩箭差点掉在地上——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圆通,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却多了几分让人安心的力量。【随机准星术】的淡蓝色十字瞬间锁定最后一只影丧尸,“咻”的一声,弩箭穿透它的身体,“方丈,我来帮你!”
战斗很快结束,三只影丧尸全被解决掉。众人喘着气,看着满地的黑血和影丧尸的尸体,谁都没有说话——刚才圆通的样子,让每个人都心里一震。王墩子靠在加油机旁,虽然虚弱,却还是勉强挤出个笑容:“方丈……你刚才真厉害。”
圆通走到王墩子身边,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僧袍上的黑血蹭到了王墩子的衣服上,却没人在意。“是老僧以前太固执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些温和,却多了几分清醒,“以后,老僧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大家,不会再让你们受伤害。”
叶禹打开账本,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他没有记战斗的细节,只在新的一页写下:“圆通大师,铁棍,第一次见血。”写完,他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铁棍图案,还特意在铁棍上画了几滴红色的血迹——【随机文具术】这次没有触发,笔尖安安静静的,像是在尊重这个特殊的时刻。
“我要把这个记下来。”叶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郑重,“以后翻账本,就能想起今天的事,想起方丈的改变。”他把账本合上,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等咱们打败了尸皇,我还要把这个讲给其他幸存者听,告诉他们,真正的慈悲,不是软弱,是守护。”
天快亮时,王墩子的高烧终于退了些,虽然伤口还在溃烂,却能稍微说话了。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继续往w市赶——加油站里的影丧尸尸体被他们拖到远处埋了,只留下地上淡淡的黑血痕迹,提醒着他们昨晚的战斗。
圆通走在最前面,手里的“降魔”铁棍被他握得更紧,铁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却像是给这根尘封多年的铁棍,增添了几分力量。他的僧袍上还沾着黑血,却没人觉得脏,反而觉得那是守护的印记。
“前面就能看到w市的城墙了!”黄军突然指着前方,【随机准星术】的淡蓝色十字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那里隐约能看到一道灰色的轮廓,正是w市基地市的城墙,“咱们再加把劲,很快就能到了!”
江永走在队伍中间,看着身边的众人,心里满是希望:“墩子,再坚持一下,到了基地市,你的伤就能治好了。”
众人加快脚步,朝着w市的方向走。
圆通的铁棍上面的“降魔”二字格外清晰;汪莎莎的草莓泡泡在风里飘着,比之前更有精神;张琴的小雪花偶尔落在王墩子的伤口上,缓解他的疼痛;赵梅的【随机转化术】把路边的小石子变成颗颗糖果,分给大家补充体力;叶禹的账本被他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件珍贵的宝贝;黄军的弩箭始终对准前方,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王墩子靠在赵梅的身上,虚弱的喊着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