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刚驶出超市一公里,余杰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刚才被甩在后面的尸群竟追了上来,最前面的骨甲丧尸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干枯的手指在地面划出深深的痕迹,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卡车后斗,像是锁定猎物的饿狼。
“它们怎么追这么快?”叶禹攥紧消防斧,指节泛白。周焕趴在后斗栏杆上往后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后面的丧尸在啃刚才那只死丧尸的肉!它们好像被血腥味刺激到了,越来越快!”话音刚落,一只普通丧尸突然扑到卡车后斗上,腐烂的爪子抓住麻袋,黑色的血顺着麻袋缝隙往下滴。
周焕立刻举起焊枪,蓝色火焰喷在丧尸的手臂上,“滋啦”一声,丧尸的手臂瞬间焦黑,它却没松手,反而张着满是黑血的嘴往周焕身上凑。“妈的!”周焕一脚踹在丧尸胸口,丧尸惨叫着掉下去,却被后面追上来的骨甲丧尸踩成了肉泥,骨甲丧尸踩着同伴的尸体,离卡车后斗只有一米远,突出的骨刃几乎要划到轮胎。
余杰猛打方向盘,卡车在公路上划出一道S形轨迹,试图甩开后面的尸群。叶禹趁机从副驾探出头,对着后面的骨甲丧尸扔出一把扳手,扳手砸在丧尸的脑袋上,却被骨甲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没用!这骨头太硬了!”叶禹喊着,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他们就像被饿狼盯上的猎物,无论怎么逃,都甩不掉身后的死亡阴影。
“不好!”余杰突然喊了一声,仪表盘上的油量指示灯开始闪烁,“油箱被刚才那只丧尸划了道小口,油快漏光了!”话音刚落,卡车猛地一震,发动机发出“突突”的声响,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彻底停在了公路中央。
三人瞬间僵住,周围只剩下丧尸越来越近的嘶吼声。叶禹推开车门跳下去,绕到卡车后面——油箱上果然有一道两指宽的口子,汽油正顺着口子往外滴,地上已经积了一滩汽油,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完了,油漏光了,咱们跑不了了。”叶禹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握紧消防斧,看着越来越近的尸群,心里第一次生出了绝望的念头。
周焕也从后斗跳下来,手里的焊枪还在冒着青烟:“别慌!咱们把卡车当屏障,跟它们拼了!汽油能烧,咱们可以用汽油烧它们!”余杰也下了车,从驾驶室里拿出打火机:“对!汽油能烧!咱们把地上的汽油点着,能逼退它们一会儿!”
可没等他们动手,最前面的骨甲丧尸已经扑了过来,骨刃直刺余杰的胸口。余杰赶紧往旁边躲,骨刃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去,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余杰!”叶禹大喊着冲过去,一斧头劈在骨甲丧尸的背上,斧刃被骨甲弹开,却让丧尸的动作顿了顿。
周焕趁机举起焊枪,火焰喷在丧尸的后脑勺上,丧尸发出凄厉的嘶吼,转身就想扑向周焕。叶禹抓住机会,一斧头砍在丧尸的脖子上,这次斧刃终于砍进了骨缝里,黑色的血喷了叶禹一身。丧尸晃了晃,终于倒在地上,身体还在抽搐。
可更多的丧尸已经围了上来,三只骨甲丧尸分别从左、右、后三个方向包抄,普通丧尸则像潮水一样往中间涌,把卡车和三人围得水泄不通。余杰的胳膊还在流血,他用布条紧紧缠住伤口,却止不住血,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我有点撑不住了。”余杰的声音越来越低,身体开始摇晃。
“撑住!”叶禹一把扶住余杰,把他推到卡车驾驶室后面,“你在这儿歇会儿,我和周焕挡住它们!”他举起消防斧,对着冲过来的普通丧尸劈过去,斧刃砍进丧尸的脑袋,黑血溅了他一脸。可普通丧尸太多了,砍倒一个,又冲上来两个,叶禹的胳膊越来越酸,虎口的伤口裂开,鲜血顺着斧柄往下滴。
周焕的焊枪也快撑不住了,焊枪的温度越来越高,烫得他手心冒烟,可他不敢松手——一旦松手,骨甲丧尸就会冲过来。他对着右边的骨甲丧尸喷出火焰,火焰烧在丧尸的关节上,丧尸的动作慢了下来,却依旧往前挪。“叶禹!我这焊枪快没油了!”周焕喊着,声音里满是焦急。
叶禹心里一沉,他看了眼余杰,余杰靠在驾驶室上,脸色苍白,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他又看了眼周围的尸群,骨甲丧尸离他只有三米远,突出的骨刃闪着冷光,普通丧尸的嘶吼声在耳边回荡,腐臭味熏得他几乎要吐。“拼了!”叶禹大喊一声,举起消防斧,朝着最前面的骨甲丧尸冲过去。
就在这时,周焕突然把焊枪扔到地上,从后斗里拖出一桶备用汽油,打开桶盖,对着冲过来的尸群泼过去:“叶禹!点火!”叶禹立刻掏出打火机,扔向地上的汽油。“轰”的一声,火焰瞬间蔓延开来,形成一道火墙,把尸群挡在外面。普通丧尸被火焰烧到,发出凄厉的惨叫,骨甲丧尸也被火焰逼退,不敢靠近。
可火墙只能撑一会儿,汽油很快就会烧完。周焕扶起余杰,对叶禹说:“咱们得找地方躲起来!前面有个废弃的加油站,咱们去那儿!”叶禹点点头,三人互相搀扶着,朝着加油站的方向跑。身后的火墙渐渐变小,尸群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死亡的阴影依旧笼罩着他们。
废弃加油站的加油机已经锈迹斑斑,玻璃碎了一地,里面布满了蜘蛛网。三人冲进加油站的便利店,赶紧把破旧的木门关上,用货架抵住。余杰靠在墙上,脸色苍白,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喘着粗气说:“快……快找东西堵门,它们快追来了。”
叶禹和周焕立刻行动,把便利店的货架都推到门后,又用地上的废弃冰柜挡住货架,才松了口气。叶禹走到余杰身边,拿出消炎药和绷带,帮他处理伤口:“忍忍,很快就好。”余杰点点头,咬着牙,没发出一声痛呼。
周焕则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尸群已经追到了加油站门口,三只骨甲丧尸正用骨刃砸便利店的门,木门被砸得“砰砰”响,货架也跟着摇晃。普通丧尸则围着便利店,有的在砸窗户,有的在啃咬门框,黑色的血顺着门框往下滴。
“不好!门快被砸破了!”周焕大喊一声,指着门后的货架——货架已经被砸得歪歪扭扭,再砸几下就要倒了。叶禹赶紧站起来,和周焕一起把剩下的货架也推到门后,可还是无济于事,木门的缝隙越来越大,骨甲丧尸的骨刃已经能伸进来。
就在这时,余杰突然站起来,指着便利店的后门:“那边有个后门!咱们从后门走!”三人立刻冲向后门,周焕一脚踹开后门,外面是加油站的仓库。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油桶,散发着霉味。三人冲进仓库,赶紧把后门关上,用油桶抵住。
可刚关上门,仓库的窗户就被砸破了,一只骨甲丧尸从窗户跳了进来,骨刃直刺周焕的胸口。周焕赶紧往旁边躲,骨刃砍在油桶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叶禹举起消防斧,对着丧尸的脑袋劈过去,斧刃砍进丧尸的颅骨,黑色的血喷了他一身。丧尸晃了晃,终于倒在地上。
更多的丧尸从窗户跳进来,仓库里的空间越来越小,三人被逼到了仓库的角落。余杰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却依旧握紧了手里的扳手。叶禹和周焕背靠着背,手里的武器已经沾满了黑血,他们知道,这次可能真的逃不掉了。
“听!那是什么声音?”周焕突然竖起耳朵,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叶禹也停下动作,仔细听着——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引擎声,越来越近,像是卡车的声音。“是咱们寨里的卡车!是江队他们来救咱们了!”叶禹大喊着,眼睛里涌出泪水。
余杰也瞬间清醒过来,他靠在墙上,看着仓库的窗户,引擎声越来越近,还有熟悉的喇叭声。外面的尸群似乎也听到了引擎声,嘶吼声变得更加狂暴,却开始往仓库外退。叶禹趁机举起消防斧,对着冲过来的普通丧尸劈过去,砍倒一个,又冲上来一个,可他的动作却越来越有力——他知道,他们有救了。
很快,仓库的门被推开了,江永带着马俊和张琴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弩箭和砍刀。“你们没事吧?”江永大喊着,对着冲过来的骨甲丧尸射出一箭,箭正中丧尸的眼睛,丧尸发出凄厉的嘶吼,倒在地上。马俊和张琴也冲过来,对着普通丧尸砍过去,很快就清理完了仓库里的丧尸。
“江队,你们怎么来了?”叶禹喘着粗气,声音里满是感激。江永扶起余杰,说:“你们走了三个小时还没回来,我们就知道出事了,赶紧开着卡车追过来,还好赶上了。”张琴拿出消炎药和绷带,帮余杰重新处理伤口:“别担心,咱们现在就回寨里,你的伤口得赶紧处理。”
三人跟着江永他们走出仓库,外面的尸群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只骨甲丧尸还在顽抗。马俊举起弩箭,一箭射倒一只,张琴则用砍刀砍倒另一只。江永走到叶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们了,咱们回家。”
叶禹看着江永他们,又看了看远处的山寨方向,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在这末世里,只要有伙伴在,就没有闯不过去的难关。虽然这次经历了生死危机,但他们都活了下来,这就够了。他握紧手里的消防斧,跟着大家一起往卡车的方向走,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生的希望在他们心中重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