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交流学习”四个字咬得特别重，眼睛还一个劲儿地往巴郎和向羽那边瞟。
张冲也跟着起哄。
“是啊是啊，我们这群海训场出来的，没见过世面，想跟兽营的精锐们学两手！”
巴郎和向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学两手？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要是搁在半小时前，他们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然后用鼻孔对着蒋小鱼他们说“你们也配”？
可现在……
一个货真价实的少尉军官站在面前，说想“学习”一下。
他们敢说不吗？
向羽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从牙缝里说道：“既然……既然首长有兴趣，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带路。”
秦天言简意赅。
“是！”
向羽和巴郎条件反射般地挺直了腰板，转身在前面带路。
那姿势，那步伐，标准得像是要去接受检阅。
蒋小鱼、张冲和鲁炎跟在秦天身后，三个人挤眉弄眼，兴奋得快要憋不住笑了。
蒋小鱼压低声音，用气声说道：“天哥，等会儿……咱们跟他们玩玩？”
“必须的！”张冲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得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鲁炎也难得地露出一抹笑意，推了推眼镜：“我同意。”
秦天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一行人很快抵达了兽营的战术训练场。
这是一个模拟城镇巷战的cqb场地。
各种断壁残垣、废弃车辆和多层建筑错落有致，看起来颇有几分真实战场的气氛。
一路上，向羽和巴郎的眼神就没离开过秦天肩膀上那颗闪亮的星星。
他们绞尽脑汁，把所有已知的立功提干条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可还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功劳，能让一个义务兵，在短短几个月内。
坐火箭一样蹿升成少尉。
这不科学！
难道……这军衔是假的？是演习道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们自己掐灭了。
谁敢在部队里拿这个开玩笑，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既然军衔是真的，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秦天的实力，也和他现在的军衔一样，达到了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高度。
这个认知，让两人心里又嫉妒又好奇。
他们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必须试试他！
看看他这个少尉，到底有多少含金量！
打定主意，巴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秦天，态度比刚才恭敬了不少，但话里依然带着试探。
“首长，光看不练没意思。我们兽营的兵正好要进行对抗训练，要不……你们也一起活动活动筋骨？”
蒋小鱼三人眼睛瞬间就亮了。
来了来了，正菜终于要上了！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秦天，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秦天面色平静，问道：“哦？怎么个活动法？”
向羽往前一步，接过了话头。
他指着场地，带着几分兽营精英的傲气说道。
“四对四，cqb对抗。你们四位，我们兽营也出四个人。怎么样？”
在他看来，四对四是最公平的，也能最大程度地试探出秦天他们这几个月的虚实。
“四对四？”
秦天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人太少了，不过瘾。”
他伸出手指，在向羽和巴郎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说道。
“我们四个人，对你们十个人。”
这话一出，不光是向羽和巴郎，就连蒋小鱼他们三个都愣了一下。
四对十？
天哥这也太猛了吧！
向羽和巴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和一丝轻蔑。
这小子，提干了就是不一样，口气都变得这么狂！
四打十？还是打他们兽营的兵？他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吗？
“首长，你确定？”巴郎忍不住确认道，生怕秦天反悔。
“确定。”秦天点头。
“好！”向羽激动地一拍手，“既然首长有这个雅兴，我们奉陪到底！”
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四打十，你要是输了，看你这个少尉的脸往哪儿搁！
“既然是比试，总得有点彩头吧？”蒋小鱼眼珠子一转，跳出来说道。
“没问题！”巴郎大手一挥，财大气粗地指着不远处休息区的一堆箱子。
“我们刚运来一批水果饮料，你们要是赢了，随便搬！能搬多少算多少！”
蒋小鱼嘿嘿一笑：“那要是我们输了呢？”
巴郎和向羽对视一眼，向羽冷笑道。
“你们要是输了，也不用做什么，就把你们海训场那面破旗子，留在这儿就行了。”
海训场的旗子！那代表着他们的荣誉！
蒋小鱼、张冲、鲁炎三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好！一言为定！”秦天替他们答应了下来，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向羽立刻转身，吹响了集合哨。
“集合！”
正在训练的兽营新兵们迅速跑了过来，整齐列队。
“报告排长！兽营战术训练分队集合完毕，请指示！”一个看起来精悍干练的士兵高声报告。
向羽看着他，说道：“阿甘，你挑九个人，跟我们来的客人，打一场十对四的cqb对抗。”
“十对四？”
名叫阿甘的士兵愣住了，他身后的新兵们也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这是什么操作？虐菜吗？
可当他们的目光顺着向羽的示意，看到站在一旁的秦天时，所有人都傻了。
更准确地说，是看到了秦天肩膀上的少尉军衔。
“我靠……少尉？”
“这么年轻的少尉？！”
“他谁啊？是哪个军校毕业的高材生来视察吗？”
“不对啊，我看他有点眼熟……他不是……不是跟我们一期的秦天吗？那个被淘汰的……”
人群中，有几个曾经和秦天同期参加兽营选拔的兵，认出了他。
这一认，直接让整个队伍炸开了锅。
被淘汰的兵，几个月不见，摇身一变成了少尉首长？
这世界太魔幻了！
向羽没有理会士兵们的议论，沉声宣布了规则和彩头。
很快，场地准备就绪。
秦天四人作为防守方，进入了场地中央的一栋二层小楼。
阿甘则带着他挑选的九名兽营精锐，作为进攻方，在场地边缘待命。
巴郎凑到向羽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看？”
向羽抱着胳膊，脸上是稳操胜券的自信。
“还能怎么看？他死定了！四打十，防守一栋四面漏风的破楼，他就是兵王附体也得输！”
“等着看他怎么把海训场的旗子交出来吧！”
巴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对抗开始！”
随着巴郎一声令下。
阿甘立刻打出手势，十人小队呈战斗队形，分两个方向，交替掩护着朝小楼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