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错了吧？蒋小鱼？哪个蒋小鱼？”
“还能有哪个，不就是新兵连那个油嘴滑舌，体能吊车尾的房产中介！”
“他来兽营？他凭什么啊！”
“咱们哪个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他来干嘛，拖后腿吗？”
张冲脾气最爆，一巴掌拍在床板上，发出“砰”的巨响。
“这不胡闹吗！兽营是什么地方？是精英待的地方！”
“让那么个玩意儿进来，不是拉低咱们的档次吗！”
鲁炎推了推眼镜，虽然没说话，但紧皱的眉头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看向一旁的秦天，低声问：
“秦天，这事儿你怎么看？”
“听说他是因为你救人那事儿沾了光，才被龙大队特招进来的。”
秦天还没来得及开口，宿舍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班长巴郎出现在门口，他身后，探出一个脑袋。
脸上挂着几分谄媚又几分得意的笑容，不是蒋小鱼又是谁？
“都吵吵什么呢！精力很旺盛是吧？要不要现在出去跑个十公里？”
巴郎眼神一扫，整个宿舍安静了下来。
蒋小鱼从巴郎身后挤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崭新的作训服。
显得有些松松垮垮，完全撑不起来。
他搓着手，对着满屋子肌肉结实的壮汉们打招呼。
“嘿嘿，各位兄弟，以后大家就是战友了，我叫蒋小鱼，请多关照，请多关照！”
没人搭理他。
蒋小鱼也不尴尬，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从身后摸出一张报纸。
“哎，哥几个别这么看我啊，我知道我体能不行，但我也不是全无用处。
“你看，我还给咱们兽营带来荣誉了呢！”
他把报纸“哗啦”一下展开，高高举起。
“今天的《海军报》，头版头条！我和秦哥，一起上的！”
“什么？”
“报纸？”
原本还爱答不理的众人，一听到有秦天的消息，眼睛亮了。
“拿来我看看！”离得最近的张冲一个箭步就想去抢。
“我先看！”
“给我！”
一群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刚才还嫌弃蒋小鱼，现在为了报纸差点打起来。
“都给我住手！”
巴郎一声暴喝，大手一伸，直接从蒋小鱼手里把报纸夺了过去。
他展开报纸，头版头条上，一个标题无比醒目：
《和平年代的英雄赞歌！新兵秦天深潜勇救战友！》
虽然只是个背景板，但确实是上报纸了。
巴郎扫完整篇报道，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
他走到秦天面前，把报纸递给他，沉声说道：
“干得不错。旅里给你记了二等功，这是天大的荣誉。”
他顿了顿。
“但是，你给我记住了，别给我翘尾巴，否则，我第一个把你踢出去！”
“是，班长！”秦天站得笔直，大声回答。
巴郎点点头，这才转向蒋小鱼，指了指宿舍里唯一一张空着的上铺。
“蒋小鱼，你就睡那儿。”
蒋小鱼一听，立马苦了脸。
他凑到巴郎身边，压低了声音说：
“班长，商量个事呗？”
“有屁快放！”巴郎没好气地瞪他。
“那个……你看，你睡下铺是吧？”
蒋小鱼指了指巴郎的床铺，“咱俩换换呗？”
巴郎眼睛一瞪：“凭什么？”
蒋小鱼立刻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声音压得更低了：
“班长，我有……有隐疾。”
“什么隐疾？”
“我吧……从小肾不太好，晚上睡觉……控制不住。”蒋小鱼挤眉弄眼，疯狂暗示。
“万一哪天晚上我没憋住，在你上头……那啥……水淹七军……你说这多不好意思？”
巴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张黑脸涨成了酱紫色。
他看着蒋小鱼那张“真诚”的脸，嫌弃得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
“滚！”
巴郎二话不说，拿起自己的被子就扔到了上铺。
“下铺给你了！你要是敢尿我床上，我把你吊起来风干！”
“得嘞！谢谢班长！”蒋小鱼立刻眉开眼笑，把自己的行李扔在了巴郎的下铺上。
还能这么玩？
这家伙，简直是个奇葩！
安顿下来后，蒋小鱼很快就发挥了他的口才。
拿着个小马扎坐在宿舍中间，给新兵们“算命”。
“哎，这位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必有水逆啊！”
“还有你，哥们儿，你这面相，典型的桃花劫，我劝你离女兵宿舍远点！”
他胡说八道，偏偏说得有鼻子有眼。
把一群兵蛋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宿舍里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秦天没参与他们的胡闹，他躺在床上，脑海里正在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二等功，对他来说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强大，还是得靠系统。
第二天，兽营残酷的训练正式拉开序幕。
天还没亮，所有人就被巴郎的哨声叫了起来。
第一个项目，高压水枪下扛圆木越野。
水柱像是鞭子一样抽打在身上，每个人都扛着近百斤的圆木，在泥泞的滩涂上前进。
蒋小鱼成了吊车尾，刚跑出不到一公里，就趴在地上，说什么也起不来了。
最后还是张冲和鲁炎一人一边，把他架着才勉强跟上队伍。
越野结束，紧接着就是四百米障碍。
高墙、壕沟、独木桥、低桩网……
当跑到最后一个项目，攀爬高空绳网时，蒋小鱼又掉链子了。
他好不容易爬到了十多米高的平台顶端，往下看了一眼，顿时腿就软了。
“妈呀！太高了！我……我不敢下去了！”
他抱着柱子，哭丧着脸大喊。
巴郎在下面拿着喇叭吼：
“蒋小鱼！你是不是个男人！给我跳下来！”
“不行啊班长！我恐高！我跳下去会摔死的！”
“少废话！下面有防护网！摔不死你！”
可不管巴郎怎么骂，蒋小鱼就是抱着柱子不撒手。
后面的新兵都被他堵住了，队伍停滞不前。
就在这时，秦天也爬了上来。
他看了一眼抖成一团的蒋小鱼，二话不说。
抬起脚，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啊！”
蒋小鱼发出惨叫，整个人从平台上掉了下去，落在了下方的防护网上，弹了两下，不动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过了几秒，蒋小鱼从网里爬起来，抹了把脸，居然冲着上面的秦天竖了个大拇指。
“秦哥！够狠！我……我好像不那么怕了！”
这一脚，居然把他的心理阴影给踹没了。
秦天没理他，顺着绳子滑了下去，继续冲向终点。
一整天的训练直到黄昏才结束。
秦天累得满身是汗，但他的身体在一次次突破极限中变得更强。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了一眼。
【宿主：秦天】
【力量：b级（880\/1000）】
【敏捷：b级（880\/1000）】
【体质：A级】
【精神：A级】
【技能：……】
很好，经过今天的高强度训练，力量和敏捷又各自增加了几十个晶体。
还差一百二十个晶体，就能双双进阶A级了！
次日清晨，常规的十公里武装越野结束后，巴郎把所有人带到了一片新的训练场。
场地中央，摆放着一个奇怪的器械。
那是一个可以三百六十度疯狂旋转的固定滚轮，人被绑在上面，会体验到天旋地转的感觉。
“这是抗眩晕训练！”巴郎指着滚轮，冷酷地说道。
“现代战争，你们可能会面临各种复杂的环境，抗眩晕是最基本的能力！”
“每个人，上去坚持五分钟！谁吐了，就把吐出来的东西给我舔干净！”
新兵们看着那疯狂旋转的滚轮，一个个脸色发白。
“班长，这……这也太狠了吧？”
“五分钟？我感觉我上去三十秒就得歇菜！”
秦天的眼睛却亮了。
他看到，那个滚轮在旋转时，会从上面极小概率地掉落出蓝色的光点。
是晶体！
是精神属性的晶体！
他立刻决定，要最后一个上。
这样，他就能在别人训练的时候，把掉落的晶体都捡起来。
“张冲！你第一个！”巴郎开始点名。
张冲硬着头皮被绑了上去。
滚轮启动，开始还很慢，后来速度越来越快，正转、反转、上下翻滚，毫无规律。
张冲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红变白，再从白变青。
“呕！”
不到一分钟，他就没忍住，吐了出来。
训练场上顿时弥漫开一股酸臭味。
“没用的东西！拖下去！”巴郎怒骂着，同时，一颗蓝色光点从滚轮上飘落。
秦天挪动脚步，假装活动脚腕，将那颗晶体吸收。
【精神属性晶体+1】
【检测到宿主前庭系统受到刺激，正在激活相关能力……】
【恭喜宿主，激活天赋：前庭平衡（F级）】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秦天心中一喜。
果然有用！
接下来，鲁炎、向羽等人一个个上去，没人能坚持超过两分钟，训练场上哀鸿遍野，呕吐物随处可见。
而秦天，则像个辛勤的拾荒者，将掉落的精神晶体一颗颗吸收。
【前庭平衡能力升级为E级！】
【前庭平衡能力升级为d级！】
就在他捡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巴郎的吼声突然在他耳边炸响。
“秦天！到你了！上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天身上。
“哎，你们说秦哥能坚持多久？”
“肯定比我们长！但五分钟也悬吧？这玩意儿太不是人了！”
“快看快看！秦哥上去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天走上前，躺在了那个还残留着别人汗水和气味的滚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