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键盘敲击声和资料翻阅声中悄然流逝。
当赵云笙从复杂的建筑构想和数据分析中抬起头时,墙上的时钟指针已悄然重叠在“1”字上。
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正准备保存文档,却听见门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抬头,只见李言之不知何时醒了,正赤着脚站在休息室门口,身上松垮地套着那件睡衣,头发睡得有些凌乱,眼神还带着初醒的朦胧。
他敲了敲敞开的门板,示意自己的存在。
“吵醒你了?”赵云笙放下电脑,语气带着歉意。
李言之没有回答,只是慢吞吞地走近,然后像只寻找热源的猫咪,自然地俯身搂住赵云笙的脖子,将还有些发烫的脸颊贴上他的颈侧,轻轻蹭了蹭,带着无声的依赖和撒娇。
赵云笙似乎很受用他这副模样,反手便将他揽入怀中,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低声问:“要我陪你睡吗?”
李言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安静了几秒,才闷闷地问:“你在看什么?”目光好奇地投向还亮着的电脑屏幕。
“华龙的项目,助理发了些资料过来。刚才有些灵感,就忘了时间。”赵云笙解释道,调整了下姿势,让他能靠得更舒服。
“是什么?”李言之依然搂着他,侧过脸看向屏幕上复杂的图纸和文字。
赵云笙指着屏幕,耐心地讲解:“印尼地区常年湿热,当地伊斯兰文化深厚。我在想,如何将当地的气候条件、人文历史、地貌形态与中华文化融合共生,通过建筑手法创造出一个既能体现两国文化共同点,又具有国际视野的园区……构思差不多了,近期我准备带团队去印尼实地考察一次。”
李言之盯着屏幕上充满异域风情的参考图,忽然开口:“我也要去!”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任性。
赵云笙愣了一下,随即失笑,爽快点头:“好,带你去。”
李言之满意地在他颈窝又蹭了蹭,然后抬起脸,认真地问:“还有别的难题吗?”仿佛要将他所有烦忧都一并解决。
赵云笙沉吟片刻,倒也没瞒他:“目前还有一个比较棘手的,中汇电气数字化工厂,也是个五万平方米的产业园区。不过,听说他们领导层跟中创关系匪浅,估计……很悬。”
“中汇电气……”李言之低声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他顿了顿,忽然扬起一个带着点狡黠的笑容,“那咱们也找关系。我帮你借辆车,你没事就开着去中汇集团那边喝喝茶,露露面,说不定……也能成!”
赵云笙被他的说法逗乐了:“什么车这么厉害?还能当通行证用?”
“这你就不用管了,”李言之语气笃定,带着点神秘,“要是成了,你给我买宾利……”
赵云笙低笑出声,手臂收紧,吻了吻他的发顶:“不成也给你买,明天就去挑。”
李言之闻言,抬头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然后拉起他的手:“陪我一起睡!”
赵云笙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却故意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暧昧的笑意追问:“是一起睡,还是……‘连’在一起睡?”
李言之耳根瞬间染上薄红,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向那片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温暖黑暗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