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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念力汇入星河之时,她的意识骤然炸裂。

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更可怕的“消失”——她看见自己的名字从千万人的记忆中缓缓淡去,如同沙画遇雨;她听见裴照野在远方嘶吼她的名讳,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沉入死寂。

“我是……”她想抓住什么,却发现连“沈观灯”这三个字都变得陌生。

骨髓深处传来碎裂声,一口带着星辉的黑血喷洒在阵图中央。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只记得蚕女扑上来抱住她,指尖死死掐住那根连接魂体的漆黑丝线,仿佛要把它从命运之书中硬生生扯出来。

——然后,便是漫长的空白。

再睁眼时,已在静室之中。

她袖中的指尖仍在微微发烫,那根漆黑丝线的余温,仿佛还在脉搏里跳动。

然而,这股温热并未带来丝毫慰藉,反而像一根烙铁,时刻提醒着她昨夜那场豪赌的代价。

静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从内推开。

沈观灯缓步走出,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白长裙,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透着一种雨后山峦般的清冷与孤寂。

只是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昨夜那场贯通天地的念力洪流,不仅抽干了她的力量,也带走了她魂体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生气。

她手中握着一面小巧的铜镜。

镜面光洁,映出的容颜清丽绝伦,眉眼轮廓深邃如碑刻,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看淡了千载风霜的苍凉。

可这张脸,却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陌生。

她是谁?

镜中人又是谁?

那个在黑水峡点燃第一盏引路灯的女孩,还记得自己为何出发吗?

这个念头如同一根冰冷的针,扎进她混乱的思绪里。

她走到堂前案边,那本厚重的《铭世堂日录》正摊开着。

最新的记录是昨夜写下的,字迹是她熟悉的,遒劲中带着一丝锐利。

上面清晰地记载着她如何策划“万人共忆阵”,如何对抗“太初忘咒”,如何最终引动念力星河,化荒祠为圣殿。

内容惊心动魄,可她读来,却像是阅读一份毫不相干的项目报告,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毛玻璃。

那种亲身经历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的激荡与紧张,已经模糊成了一段冰冷的数据。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院外传来,打破了这死寂。

“沈老板!庆功酒我可给你带来了!昨夜那场面,啧啧,三界之内,谁有你这般通天手笔!”

人未到,声先至。

一个身着锦衣、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提着一坛陈年佳酿,大步流星地跨进门槛,正是幽冥司的“客座顾问”,前朝第一说书人萧望舒。

他满脸都是发自内心的兴奋与钦佩,将酒坛“砰”地一声放在桌上,笑道:“这可是我珍藏了三十年的‘醉生梦死’,今日不醉不归!”

他话音刚落,却发现堂内气氛有些诡异。

沈观灯缓缓抬起头,那双曾蕴藏着星辰与谋略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空茫。

她静静地看着萧望舒,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良久,她轻声开口,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这位……是哪位?”

“哐当!”

萧望舒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中的酒杯盖子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厅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而一直悄然立于门外廊下的蚕女,无声地抬起手,她指尖缠绕的一根金色香火丝线,正连接着沈观灯的魂体。

在沈观灯问出那句话的瞬间,那根丝线剧烈地波动了一下,蚕女白皙的指尖轻轻一掐,将其捻断。

她空洞的盲眼“望”向沈观灯的方向,嘴唇微动,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她开始忘了熟人……这是‘太初忘咒’的反噬,还是……承载了太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司主!不好了!”

一声凄厉的急报彻底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青蚨娘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脸上血色尽褪,手中紧紧攥着一卷写满了名字的血书。

“‘禁妄忆’的咒力已经全面降下了!”她声音发颤,几乎是在泣血哭诉,“从昨夜子时开始,南境三十六城内,所有在公开场合提及‘幽冥司’、‘不斩之旗’,甚至只是讲了‘讲古夜’故事的人,全都突然失语!他们的嘴像是被无形的针线缝上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将那份名录展开在桌上,上面一个个鲜红的名字触目惊心。

“更有甚者,几个平日里与我们交好的地方庙祝,今晨为裴将军偷偷上香,神像竟当场双目流血,口中吐出铁锈味的黑灰!这是天谴的征兆!”青蚨娘指着名录,声音哽咽,“这是我刚刚汇总上来的,七十三位!七十三位曾公开站出来颂扬裴将军、为我们摇旗呐喊的百姓,一夜之间,尽数哑然!”

厅内一片死寂。

檐角残雪滑落,砸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一响,像是谁心头绷断的最后一根弦。

萧望舒的酒意彻底醒了,他看着那份血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天庭的手段,竟如此狠毒酷烈!

沈观灯静静地坐着,目光从萧望舒僵硬的脸上,移到青蚨娘悲愤的面容上,最后落在那份血红的名录上。

她脸上的茫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冷静,一种仿佛要将魂魄都冻结起来的绝对理智。

她坐了很久,久到青蚨娘以为她已经被这个噩耗彻底击垮。

忽然,沈观灯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若不能说,能不能……写?”

青蚨娘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试过了。任何纸帛,一旦落笔写下那几个字,墨迹立刻就会化作飞灰,消散无踪。天,要我们从世间彻底蒸发。”

沈观灯沉默了。

她抬起眼,望向窗外。

暮色正一点点浸染天空,将白日的光明缓慢吞噬。

“那我们就不用纸,也不用嘴。”她轻声说道,仿佛在自言自语。

当夜,荒祠后山最高处的断崖上,寒风凛冽如刀,割在裸露的皮肤上留下细微的刺痛感,像无数看不见的细针反复穿刺。

月光惨白,映得岩石泛出青灰的冷光,崖下林海翻涌,沙沙声如亡魂低语,在风中断续回响。

幽冥司仅剩的核心鬼属全部被召集于此,他们站在风中,衣袍猎猎作响,影子被拉得扭曲而修长,如同蛰伏的古老图腾。

“阿骨,取百盏素纸灯笼来。”

“鼓精儿,将你那面破鼓的皮屑取一些,混入灯油。”

“蚕女,用你的香火丝,缠绕灯芯。”

一道道指令从沈观灯口中清晰地发出,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运筹帷幄的公关总监,只是那双眼中,燃烧着的是一种决绝到近乎疯狂的光。

她亲自执起那支文心炭,在每一盏素白的灯笼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半个残缺的字——炭笔划过纸面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如同蛇行枯叶,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麻,掌心渗出的冷汗让炭条略显湿滑。

当一百盏灯笼全部写完,众鬼才发现,这些残字根本不成词句。

“司主,这是……”裴照野化作半实体的兵魂之躯,立于风中,看着那些意义不明的符号,满心不解。

沈观灯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到崖边,亲自点燃了第一盏灯笼。

火折子“嚓”地一响,幽蓝的火焰自香火丝缠绕的灯芯上“腾”地一下燃起,散发出淡淡的檀香与焦糖混合的气息,那是香火丝燃烧时特有的味道。

灯笼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光影随之晃动,投射在背后巨大的山壁岩石上。

一个残缺的“幽”字,通过光影的拉伸与组合,竟在岩壁上显现出一个完整的字形!

裴照野恍然大悟:“光……你是要让光说话!”

沈观灯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在呼啸的山风中清晰地传来:“对。天庭锁得住喉舌,禁得了笔墨,却锁不住光。名字被锁,故事被删,可只要这万家灯火还亮着,就没人能真正抹去我们存在的痕迹!”

子时三刻,千灯阵成。

三百六十九盏特制的灯笼,按照上古星野图的方位,被一一布列在整座山巅。

随着沈观灯一声令下,所有灯笼同时燃起幽蓝的火焰。

刹那间,光影流动,交错辉映!

那些原本在灯纸上毫无意义的残字,通过光影的投射、叠加、组合,竟在漆黑的夜幕之上,拼出了一行行流光溢彩的完整文字!

光芒如瀑,字迹为河。

一篇恢弘的《幽冥司成立纪》,从第一位被铭记的无名氏开始,到不斩之旗的赫赫战功,再到昨夜万人共忆的悲壮,全文浮现在天际,如一条璀璨的天河,自东向西,横贯苍穹!

山下的城中,无数百姓被这天地异象惊动,纷纷走出家门,仰首望天。

空气里弥漫着焦纸与香灰的气息,夹杂着远处孩童惊叫的回音。

一个刚识字不久的孩童,指着天空,用清脆的童音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裴……裴将军……李艄公……陈阿婆……”

他的指尖沾着露水,却仍紧紧贴在窗棂上,仿佛怕错过哪怕一瞬的光。

那些被强行从他们脑中抹去的记忆,此刻被光芒重新唤醒!

“我想起来了!是裴将军的兵魂,前日才救了我被山魈迷了的爹!”

“还有陈阿婆,她是我奶奶的恩人!”

刹那间,千万人心念共振,比昨夜更加纯粹、更加炽热的香火之力,如火山喷发,逆冲云霄!

高悬于北方天际的那具“禁妄忆”青铜巨锁,在这股磅礴的人心念力冲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嗡”巨响,坚不可摧的锁链上,竟崩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一缕代表着天道禁令的黑气,发出凄厉的嘶鸣,从裂痕中逸散。

就在此时,金光破云,一道身着玄金帝袍的挺拔身影踏碎虚空而来。

谢无歧手持天庭敕令,周身神威如狱,帝君袍角在罡风中翻飞,他目光如电,直指山巅那片璀璨的灯阵:“奉天庭谕,尔等妖孽以邪光惑众,乱我天条,即刻——”

他的话,却在半途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扫过空中那片流转的文字,当落在“庚戌年黑水峡,八百死士为护粮道,尽殁于此,尸骨无存,名姓不彰”这一句时,那双古井无波的金色瞳孔,猛地一缩。

他身后,虚空泛起涟漪,数道气息强大的巡查神将之影正要上前,遵旨摧毁灯阵。

谢无歧却头也未回,袖袍看似随意地一拂。

一股无形却无可抗拒的巨力瞬间将那几道神影尽数震退回虚空之中!

他立于高天之上,静静地看着那片由凡人记忆组成的光之长河,看了许久许久。

最终,他低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此光……非妖非邪,乃人心不灭。”

话音落下,他骤然转身,金色的身影没入云层,只留下一句冰冷而意味深长的话,飘散在山巅。

“明日此时,锁会更重——你们若还能亮灯,本君……不再阻拦。”

山下村落里,一位刚刚记起恩人名字的老妪,颤颤巍巍地从屋里取出自己那盏昏黄的油灯,默默点亮,放在了窗前。

灯焰微弱,却执着地跳跃着,在她布满皱纹的手背上投下温暖的橘色光晕。

她对着窗外那片流光溢彩的天空,喃喃自语:“该记得的,总不能忘了。”

晨雾弥漫,天光熹微。

荒祠后山的山巅之上,还残留着昨夜狂欢与抗争的余温。

风中尚存一丝未散的檀香气,混着焦纸与冷露的味道。

那三百六十九盏曾照亮了整个夜空、撼动了天条的灯笼,此刻已尽数熄灭,化作了一地支离破碎、被露水打湿的焦黑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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