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么说，江渊收回了一包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很快就开饭了。
姜成故意把江渊跟姜小小安排在了最下方，让姜金银跟何杰坐在他的右侧，左侧是老三老四，小孩另外分了一小桌。
姜成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江渊“这酒还是上次老大女婿带来的，到现在都没舍得喝，老二女婿，你今天可是沾了你姐夫的光了”
江渊嗤笑了一声没搭话，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只能说他养的猪吃的都比这个好。
“喝不喝？”姜成开口问道。
江渊摇了摇头“你不配。”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睁大眼睛瞅着他，一旁的何杰都愣住了，他第一次知道还能这样对待老丈人！
“……不喝拉到！”姜成气的脸都红了，还不能发作，转头对着何杰喜笑颜开的“老大女婿来，我们两个喝！”
何杰看了一眼身边的姜金银，脸色有些不好看“好……”
这个酒是他准备拿去送礼！没想到居然被他媳妇偷偷拿回来送给她爸了！
姜金银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她也没想到她爹居然留着没去卖钱……
何杰的心在滴血！
他爸年纪大了，娘又瘫痪在床上，有个读高中的弟弟，一家人就靠他种点粮食赚那么点钱总不是办法的。
正好现在开放了，有些工厂倒闭，直接变成私有制，他就动了心思，只要进厂，一个月赚个四五十的，也比他种地强啊！
他托了人，买了好酒，就差上门了！
这下好了！这下都好了！
何杰捏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
姜成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低头抿了一口酒，哈了一声“这好酒就是不一样……就是不错啊！”
何杰牵强的笑了笑“是啊……”
他们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说着，没一会酒喝到一半，姜成瞅着差不多了，开口说道“正好你们都在，有个事我得说一下……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
你妈呢，怀孕了，要坐胎，到时候生孩子要钱，老三老四老五也得花钱，你们两个嫁出去的姐姐怎么打算的？”
“你有什么话不如直接说”江渊啪的一下，把筷子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姜成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手跟着紧了紧“我的意思，我跟你妈老了，你们每个月打算给我们多少生活费。”
江渊听了都笑了“我们村六十岁的老太太还在地里干活，你一个四十出头的就开始要生活费了？
四十岁正是闯的年纪，不然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工作，一个月还能赚个七八十呢”
姜成动没动心不知道，一旁的何杰确实动心了，猛的抬头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不出？”姜成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我忍你很久了！”
江渊也不惯着他，一脚踹在了桌子上，桌子直接撞在了姜成的胸口，差点给他撞翻过去了“老子她妈养只狗都不养你！还忍我很久了，这话应该我来说！”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养你们？我一个子不会出，不仅我不出，姜小小你给老子听好了，你也不许出！”江渊知道姜小小的心思，与其让她来做这个坏人，不如自己来做。
反正他的名声本来就已经很差了。
他不在乎。
“我们也不出”一旁的何杰沉默着说道。
姜金银愣了一下，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哀求的看着他“别这样，在商量商量……”
何杰看了她一眼，直接收回了自己的衣服“没的商量，我们家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家老小就靠我一个人，你又还怀了孩子，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贴补你娘家！”
“怀孕？老大，你怀孕了？！”姜成揉着胸口站了起来“你怎么能怀孕呢！”
“爸！你这什么意思？”姜金银愣住了，瞪着眼睛看着她“我怎么就不能怀孕了……”
“哎哟，不是说你不能怀孕，而是不能这个时候怀孕！
你怀孕了你娘咋办啊，我还准备后面她肚子大了把你叫回来照顾你妈呢！
哎哟，这可怎么办？”姜成觉得这顿饭吃的糟心急了。
“不然这样，你先别怀孕，等你娘生了弟弟，你们再要一个，反正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姜成的话还没说话，一旁的何杰直接掀翻了桌子“姜成，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姜金银，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这家以后要回你回，我是绝对不可能再踏进来一步。
你要有钱你他妈就给，老子赚的钱你要是敢拿回来，咱两也不用过了！”
何杰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这要是别人他早一拳打上去了。
碗跟饭菜撒落了一地，就跟姜金银的心一样，她结婚四年了，她得多期待这个孩子啊。
她亲爹居然这么说！
姜金银气笑了，心哇凉哇凉的。
“不来了，我也不来了……”她轻轻的摇着头，语气轻柔的有些听不到“咱们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何杰狠狠的瞪了一眼姜成，拉着姜金银就要走。
两人刚走到门口，听到动静的李秀梅跟着出来了，她哭着一把抱住了姜金银，双腿跟着往地上跪“那肚子里的是你们的弟弟啊，你们不能不管啊！妈这辈子都在村子里抬不起头……就当是妈求求你们好不好，等弟弟生下来，妈给你们当牛做马成不成……
求求你们了……”
李秀梅死死的扒着姜金银的衣服，把她往下拉。
姜小小麻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妈就是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好像她这么多年的不幸都是他们造成的一样。
“心软，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要学会及时止损，这一点，你姐不如你。”江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边，低头凑在她耳边说着。
姜金银木楞的待在那里，任由李秀梅拉着自己。
一旁的何杰气的走上前用力的扒拉着李秀梅，奈何对方就跟手上长了钩子一样，怎么扒都扒不下来。
“妈！金银也是你的崽啊！你也心疼心疼她行不行！”何杰忍不住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