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力超强的陆大佬，从来都是说干就干。
天刚蒙蒙亮，陈默就已经如同没有感情的超人特助，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面无表情地开始汇报：
“陆总，林小姐。已初步调查韩东明博士背景。他去世后，其名下房产由远房亲戚继承，但一处位于城南老区的私人实验室，因产权纠纷及遗留物品涉及专业领域，至今未被处理，处于封存状态。”
实验室！封存状态！
林筱的眼睛瞬间亮了！这简直就是专门为他们留着的副本入口啊！
“能进去吗？”她迫不及待地问。
陈默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诡异的光（林筱怀疑他是不是跟陆辰学的）：“法律层面，需要合法手续。物理层面……”他顿了顿，语气毫无波澜，“已获取建筑结构图与安保系统布局。系统型号较老，破解难度……‘尚可’。”
林筱：“！！！”
陈特助！你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违法乱纪（划掉） 的话真的好吗？！“尚可”是什么鬼？！你是不是还想给自己打个“合格”？！
她扭头看向陆辰，用眼神询问：你家特助平时都这么“全能”的吗？
陆辰接收到她的信号，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陈默会破解安保系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像他会呼吸一样自然。
“准备一下。”陆辰对陈默吩咐道。
“是。”陈默点头，转身就去安排，效率高得令人发指。
林筱看着陈默的背影，忍不住对陆辰小声吐槽：“我现在严重怀疑，陈默的工资构成里，是不是有‘非法潜入’、‘信息窃取’这类特殊津贴？”
陆辰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他年薪八位数。”
林筱：“……当我没说。”好吧，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包括拥有一个万能特助。
虽然陈默表示“尚可”，但陆辰显然不打算全靠暴力破解。他拨通了周小雨的电话，并打开了免提。
电话几乎是秒接。
【宇宙第一美少女小雨】：“喂？筱筱！这么早？是不是有夜枭大叔的新消息了？！还是发现新线索了？！” 声音元气满满，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朦胧。
林筱不得不佩服闺蜜这吃瓜（划掉）钻研技术的第一线精神。
“小雨，有个技术活儿，可能需要你远程支援一下。”林筱把韩东明实验室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城南老区？产权纠纷？封存的实验室？！”周小雨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八度，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兴奋，“这设定！这背景！妥妥的隐藏任务线啊！包在我身上！”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快得仿佛键盘在惨叫。
“给我五分钟……不，三分钟！我看看这个区域的市政规划网络、老旧安保系统常见后门……哦豁！找到了！”周小雨的声音带着得意，“这实验室用的还是十年前的‘铁盾三代’系统！官方支持早就停了，有个已知的零日漏洞没补！我可以给你们做个临时权限密钥，模拟物业核查信号，应该能骗开大门和主要区域的电子锁！不过时间不能长，最多十五分钟，不然可能会触发冗余警报！”
林筱听得目瞪口呆。
她知道周小雨技术牛，但没想到牛到这个地步！三分钟搞定一个封存实验室的电子锁？！这战斗力是不是太离谱了点？！跟她比起来，陈默那个“尚可”的物理破解顿时显得有点朴实无华了。
陆辰也对周小雨的效率表示了肯定：“很好。密钥生成后，发送到加密频道。”
“没问题陆大佬！”周小雨干劲十足，“对了，你们进去后，如果发现什么老旧的电脑、硬盘、甚至磁带之类的存储设备，千万别乱动！老设备娇气，万一有物理写保护或者自毁程序就麻烦了！等我远程指导或者直接把数据镜像出来！”
交代完毕，周小雨那边键盘声再次爆响，进入了忘我的黑客状态。
一小时后，陆辰、林筱，以及万能工具人陈默，已经出现在了城南那个看起来颇为破旧的老工业园区。韩东明的实验室，就在一栋外墙斑驳的五层建筑顶层。
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
陈默拿出一个特制的平板，上面显示着周小雨发来的动态密钥和建筑内部的实时传感器示意图（天知道她怎么搞到的）。他操作了几下，那扇看起来挺厚重的金属大门，发出“嘀”的一声轻响，绿灯亮起，缓缓滑开。
林筱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抓紧了陆辰的手。
“我们这算不算非法入侵啊？”她小声bb。
陆辰反手握紧她，牵着她坦然走入那片弥漫着灰尘和陈旧仪器气味的空间，语气平静：“算。怕了？”
林筱：“……有点刺激。” 主要是怕被抓。
实验室内部比想象中更乱。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老旧仪器上蒙着厚厚的灰尘，废弃的纸张和实验记录散落一地，空气中有一股金属和化学试剂混合的怪味。
根据周小雨的远程指引，他们绕过几个巨大的、已经停运的培养罐，在实验室最里面一个带有独立供电系统的隔间里，找到了目标——一台老式的大型计算机组，以及旁边一个需要物理钥匙开启的金属文件柜。
“计算机交给我！”耳机里传来周小雨兴奋的声音，“陆大佬，你看看文件柜能不能搞定？这种老柜子，结构一般比较简单……”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陈默已经从随身携带的（仿佛哆啦A梦口袋一样的）工具包里，拿出了一根细长的金属丝和一个小巧的张力扳手。
林筱只见他蹲在文件柜前，耳朵贴近锁孔，手指极其稳定地操作着，不到十秒钟——
“咔哒。”
柜门应声而开。
林筱：“……” 陈默，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文件柜里堆满了纸质文件和笔记。陆辰快速翻找着，他对苏晚的笔迹很熟悉，很快就找出了几份带有苏晚签名和批注的合作协议草稿，以及一些关于神经信号编码与数字接口的前沿理论手稿。
但最重要的发现，来自于周小雨。
“陆大佬！筱筱！我找到了！”周小雨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韩东明的私人日志！加密等级很高，藏在了系统底层的一个虚拟分区里！我正在破解……快了……进去了！”
耳机里传来她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我的天……你们绝对猜不到这里面写了什么！”
“快说！”林筱催促道。
“日志里提到，他和苏晚博士后期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如何将‘生命序列编码’稳定地‘承载’于生物体，并实现与数字世界的‘安全交互’。他们意识到了这项技术的巨大风险，尤其是可能被用于‘意识监控’甚至‘意识掠夺’。”
意识监控！掠夺！这和“监听者”的概念不谋而合！
“还有呢？”陆辰沉声问。
“他们发生了分歧！苏晚博士希望彻底中止或封存‘Yx-739’项目，但韩东明认为这是划时代的成果，不应该被埋没。他在日志里抱怨苏晚‘过于理想化’和‘胆怯’。”周小雨语速飞快，“但是，在苏晚博士去世前大概一个月，韩东明的态度突然变了！”
“怎么了？”
“日志里写，苏晚博士给他看了一样东西……一样来自于‘最初载体’的‘原始数据样本’。韩东明描述那东西‘超越了现有科学认知’，‘蕴含着无法理解的危险与美丽’。他之后变得非常恐惧，多次在日志里提到‘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都被标记了’。”
最初载体？原始数据样本？被标记了？
林筱和陆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苏晚到底发现了什么？
“最后一条日志，”周小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在他‘意外’去世前一天写的。只有一句话……”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念出来：
【“晚晚是对的。钥匙不是用来开的，是用来……毁灭的。我把‘样本’藏起来了，在‘回声’里。”】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
钥匙是用来毁灭的？不是开启，而是毁灭什么？毁灭那个危险的“Yx-739”项目？还是毁灭“最初载体”？
“样本”被藏在了“回声”里？“回声”又是什么？是一个地方？一个代号？还是某种……状态？
信息量巨大，却又扑朔迷离。
“时间到了！”周小雨在耳机里提醒，“冗余警报要触发了！你们必须立刻出来！数据我已经镜像打包了，回去慢慢分析！”
陈默立刻开始清理他们进来过的痕迹。陆辰将找到的关键手稿迅速拍照，然后将一切恢复原状。
三人迅速退出实验室，厚重的金属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坐回车里，林筱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韩东明最后的那句日志。
“陆辰，”她轻声问，“‘回声’……会是指你吗？”
你身体里苏醒的苏晚的“血脉备份”，那些超常的视觉、数据感知……像不像是苏晚留在世界上的……一道“回声”？
陆辰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前方，目光深沉如夜。
那个所谓的“样本”，那个蕴含着危险与美丽的“原始数据”，是否就藏在他的身上？或者，与他的能力息息相关？
而韩东明和苏晚惧怕的“他们”，那个潜在的“监听者”，是否也正在寻找这个“样本”？
就在这时，林筱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周小雨发来的消息，带着一连串惊恐的表情包。
【宇宙第一美少女小雨】：“！！！！筱筱！陆大佬！出事了！我刚退出韩东明实验室的系统，就发现我的网络被一股很强的匿名力量反向追踪了！对方来者不善！我差点没拦住！你们可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