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章的调查中得知李秀兰与案件关联紧密,如今,陈锋和小林驾车前往李秀兰所在的村子,欲一探究竟。
车内,小林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边专注开车,一边嘴里嘟囔着:“队长,要是到了村里发现李秀兰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案子可就棘手了。”
陈锋靠在副驾驶座上,微微侧头瞪了她一眼,严肃地说道:“别在这儿瞎琢磨了。你想想,哪有死人还会自己去订银镯的道理?”
小林撇了撇嘴,还是坚持道:“可邻居都说人家都办过葬礼了,这总不会有假吧。”
陈锋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分析着:“那也得看看是啥人主持的葬礼仪式。万一请的是个冒牌道士,浑水摸鱼,连尸体都给搞错了呢。”
车子缓缓拐过一个弯,村口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几个大爷正蹲在地上吃着早饭。他们面前摆着简单的饭菜,吃得津津有味。见警车缓缓驶来,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碗筷,眼神里透露出好奇和警惕,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一只误闯进鸡窝的狐狸,充满了防备。
李家的房子坐落在村子的最东头,显得格外安静。红砖砌成的墙壁,搭配着灰色的瓦片,古朴而又陈旧。门口挂着一副已经褪色的春联,字迹歪歪扭扭,勉强能辨认出写着“平安是福”,横批由于岁月的侵蚀,已经模糊不清,难以辨认了。
陈锋轻轻推开门,走进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只母鸡在悠闲地啄食地上的谷物。它们看到有陌生人进来,不但没有害怕躲开,反而迈着小碎步围了上来,在陈锋身边转来转去,咕咕叫着,仿佛在举行一场特别的欢迎会。
陈锋扯着嗓子喊道:“有人吗?”
“哎哟!警察同志啊!”一个中年妇女听到喊声,从屋里探出头来,手里还握着扫帚,脸上堆满了笑容。
陈锋礼貌地问道:“我们找李秀兰。”
女人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就像一朵娇艳的花朵突然被寒霜侵袭,迅速失去了光彩,枯萎下来。她的眼神有些闪躲,结结巴巴地说道:“李……李秀兰?你们不知道吗?她早就……走了。”
陈锋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神情悲伤地说:“去年秋天,她得了肺癌晚期,走得挺突然的,家里人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呢。”
陈锋接着问:“那她的遗体现在在哪?”
女人回答道:“放在殡仪馆存着呢,说是等清明的时候再下葬。”
陈锋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小林使了个眼色,果断地说道:“联系殡仪馆,取样比对dNA。”
小林干脆利落地回应道:“明白。”
车内气氛凝重,似有乌云笼罩,陈锋和小林如同奔赴战场的勇士,向着那弥漫着消毒水味、冰冷而神秘的殡仪馆疾驰而去。
就在这时,隔壁院子突然传来一阵凶猛的狗吠声,紧接着一个老大爷慢悠悠地拎着烟袋锅子晃悠了过来。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说道:“你们找李秀兰啊?早几年她确实还在村里生活,但后来……啧啧,听说病得很严重。”
陈锋关切地问道:“您知道她女儿的情况吗?”
老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慢悠悠地说:“她女儿啊……听说出去打工了,都好多年没回来过了。”
陈锋若有所思地又问:“有没有可能……她其实没走远?”
老头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说道:“这个嘛……倒是听李家大儿子提过一句,说什么‘人走了,债不能赖’。”
小林一听,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好奇地问道:“债?什么债?”
老头继续说道:“听说李家大儿子以前赌钱输红了眼,输了几十万,差点就把房子抵出去了。结果去年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赌了,还还清了所有的债,大家都猜测他是发了一笔横财。”
陈锋听着老头的话,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仿佛有一团迷雾笼罩在心头。
村庄宛如一部古老的书,每一户人家都是书中的一页,陈锋他们逐页翻阅,试图从中找寻那隐匿其中的真相密码。
dNA比对结果出来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就像一块沉重的铅板压在人们的心头。
技术员匆匆走进办公室,将文件递给陈锋,恭敬地说道:“报告。”
陈锋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紧锁,严肃地说:“殡仪馆遗体的dNA与银镯主人不匹配。”
小林惊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说道:“也就是说……有人用别人的尸体顶替了她?”
陈锋眼神坚定,果断地说:“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李大柱。”
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带队赶往李家。
李大柱正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修车,听到外面的动静,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道:“警察同志,又来啦?”
陈锋紧紧盯着李大柱的眼睛,严肃地质问道:“李大柱。你妈的遗体,为什么和银镯主人不符?”
李大柱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故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啊,我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可能……可能遗传基因变了?”
陈锋冷笑一声,嘲讽地说:“你当我是初中生物老师?dNA不会骗人。”
李大柱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陈锋步步紧逼,追问道:“你妈到底是谁?那个真正的李秀兰,是不是还活着?”
李大柱嘴唇微微颤抖,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绝望。
陈锋继续质问道:“还有,你那一笔突然还清的赌债,是从哪来的?你以为随便用个身份证就能领保险金?保险公司不会核实身份吗?”
李大柱被陈锋犀利的质问吓得低下了头,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保险公司没仔细查……我给了经办人一点好处费……”
李大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身体也渐渐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和泪水,哽咽着说道:“我说……我说……我妈……三年前就去世了,我真的实在没钱给她下葬。正好那时候……我妹妹失踪了,我就……就拿了她的身份证,把她登记成我妈……这样……就能领一笔保险金……”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陈锋轻声问道:“你妹妹……她叫什么名字?”
李大柱低着头,声音微弱地说:“李……李婉婷。”
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尘封多年的迷雾,让真相的曙光渐渐显现出来。
警局会议室里,气氛格外严肃。一块巨大的白板上,新添了一行醒目的字:【死者身份确认:李婉婷】
陈锋站在白板前,表情凝重,声音低沉地说道:“看来,当年失踪的,并不只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女尸。而是一个名叫李婉婷的女孩,她的母亲为她定制了银镯,满心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可最终,她却成了父亲口中‘已故’的母亲,成了弟弟逃避债务的工具。”
小林翻开手中厚厚的资料,认真地说道:“接下来的任务,是要彻底查清李婉婷失踪当天的行踪、她的社交关系以及可能的嫌疑人。还有,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失踪?这些谜团都需要我们一一解开。”
窗外,天空中雷声滚滚,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狂风呼啸着,吹得树枝沙沙作响。屋檐下的风铃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仿佛在为这场迟到的正义敲响警钟。
警方犹如嗅觉敏锐的猎犬,紧紧咬住张涛的踪迹不放。在那偏远小镇的迷雾中,张涛就像一只惊弓之鸟,而警方的抓捕行动如同一张悄然收紧的大网。
而在审讯室里,气氛剑拔弩张,陈锋和小林目光如炬,似两把利刃,直刺张涛的内心防线,而张涛则如困兽般负隅顽抗,但终究难敌正义的力量。
至此,整个案件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李婉婷的遭遇让人感到无比痛心,而李大柱和张涛等人的贪婪和自私则令人愤怒。他们为了一己私利,不惜伤害他人的生命,践踏法律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