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山内部消化吸收桃花山力量,并因火炮初显神威而士气大振之际,水泊之外,另一股力量也正被吸引而来。
这一日,负责外围巡哨的水军头领张顺,驾快船飞报上山:“禀首领,西北方向来了一彪人马,约三四百人,打的是二龙山旗号,为首的头领自称‘操刀鬼’曹正,还有‘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夫妇以及‘金眼彪’施恩,言道特来相投!”
聚义厅内,众头领闻言,神色各异。二龙山在江湖上亦有名号,其头领曹正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徒弟,张青、孙二娘虽出身绿林,开的十字坡酒店名声复杂,但亦是悍勇之辈,施恩的快活林也曾是一方势力。
吴用轻摇羽扇,沉吟道:“二龙山此来,想必是青州官军因呼延灼在此受挫,加大了清剿力度,他们难以立足,故来相投。只是……那张青、孙二娘……”
话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这二位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算正派,与梁山如今立下的规矩恐有冲突。
陈霄却微微一笑,起身道:“既是林教头高徒前来,不可怠慢。传令,大开寨门,我与众头领亲往金沙滩迎候!”
此令一出,连林冲都有些动容。他深知自己这位徒弟的本事与为人,首领如此礼遇,既是给他林冲面子,更是向所有有意来投者展示梁山的胸襟。
金沙滩上,旌旗招展。陈霄率领林冲、鲁智深、武松等一众核心头领,肃立岸边。不多时,数艘大船靠岸,曹正当先跳下船来,只见他身形健硕,面容精悍,腰间挎着解腕尖刀。其后跟着张青、孙二娘夫妇,张青看似个寻常菜农,孙二娘却体格风骚,眉眼间带着一股泼辣悍气,再后面便是略显文弱但眼神精明的施恩,以及数百名精神抖擞的二龙山喽啰。
曹正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陈霄身旁、神情激动的恩师林冲,但他率先向为首的陈霄抱拳躬身,朗声道:“二龙山曹正,携兄弟张青、孙二娘、施恩,及麾下四百三十二名弟兄,久闻梁山朱贵哥哥替天行道,仁德布于四方,今日特来相投,愿执鞭坠镫,共举大义,恳请哥哥收录!”
言辞恳切,礼数周全。
陈霄上前一步,亲手扶起曹正,目光扫过张青、孙二娘和施恩,声音洪亮:“曹正兄弟,张青、孙二娘贤伉俪,施恩兄弟,还有诸位二龙山的弟兄们!你们能来,是我梁山之大幸!朱贵与梁山上下,扫榻相迎!”
说罢,他引着曹正等人与林冲相见。师徒重逢,自是感慨万千。林冲用力拍了拍曹正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好!来了就好!在朱贵哥哥麾下,方是正道!”
鲁智深也大笑着与曹正、施恩等人相见,都是旧识,场面顿时热络起来。
沿途上山,曹正等人仔细观察,但见山寨秩序井然,士卒精神饱满,操练呼喝之声气势雄壮,工坊区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更有宣讲队员在给一队队民兵讲解着什么,处处透着一股不同于寻常山寨的严谨与活力。尤其是那森严的岗哨和巡逻军纪,让惯于散漫的孙二娘都暗自咋舌。
接风宴上,酒过三巡,曹正由衷叹道:“朱贵哥哥,未上山时,只闻梁山声势浩大,大败官军。今日一见,方知盛名无虚!军纪之严明,气象之蓬勃,远非我二龙山可比。尤其是这‘不杀无辜,不淫人妻女,缴获归公’的军规,更是令曹正佩服!”
张青与孙二娘对视一眼,也收敛了许多江湖气,孙二娘笑道:“俺们夫妻在十字坡时,只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图个痛快。如今见了梁山气象,才知什么是真正的好汉作为!”
陈霄知他二人过往,但见其态度转变,便知有整合之机,温和道:“过往之事,如云烟散去。既入梁山,便是我等兄弟。梁山规矩虽严,却是为了凝聚力量,成就大业,庇护百姓。望诸位兄弟能尽快熟悉,同心协力。”
施恩亦道:“哥哥放心,我等既来,自当遵奉号令。”
次日,陈霄便召集众头领,商议对二龙山部众的安置。有了桃花山的经验,此次处理更为顺畅。曹正武艺高强,又通晓军中事务,被任命为步军副将,协助林冲;其部众精锐择优补充入各营。施恩心思缜密,被安排协助宋江处理后勤与外联。张青、孙二娘及其旧部,则被整体编入新成立的“后勤运输营”,由他二人担任正副头领,负责物资转运、营地建设等,既用其长,又将其与原十字坡的某些习气隔离开,便于管理改造。
二龙山众人的顺利融入,使得梁山实力再上一层楼。就在众人欢庆又添强援之际,曹正私下寻到陈霄,禀报了一个消息。
“哥哥,小弟在来投路上,于青州地界听闻,那济州府如今正在缉拿两位奇人。一位是号称‘圣手书生’的萧让,仿写诸家字体,惟妙惟肖;另一位是‘玉臂匠’金大坚,开得好碑文,剔得好图书、玉石、印记。听闻是因不肯为当地贪官伪造文书印信而遭构陷,如今已被逼得离家避难。小弟猜想,这二位身怀绝技,又遭官府逼迫,或许……也会如我等一般,前来梁山?”
陈霄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萧让,金大坚!此二人虽不擅冲锋陷阵,但其“圣手”与“玉臂”之能,在某些关键时刻,或许比千军万马更有用。尤其是他心中那个关于“天意”的计划,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此事我已知晓。”陈霄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曹正兄弟有心了。若他二人真来相投,我梁山必不负之。”
送走曹正,陈霄负手立于窗前,望着远方。二龙山来投,是实力的汇聚;而萧让、金大坚可能前来,则预示着,一些更为深远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梁山,这个巨大的漩涡,正以其独特的魅力与力量,吸引着四方英豪,也搅动着天下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