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的话,如同九天惊雷,在聚义厅内轰然炸响,震得所有人魂飞魄散!
“勾结官府?卖友求荣?”
这几个字眼,对于落草为寇、与官府势同水火的梁山众人而言,无异于最恶毒的诅咒,也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行!
一瞬间,连那些原本逼向陈霄和林冲的王伦心腹,动作都僵住了,惊疑不定地看向王伦。杜迁、宋万更是骇然变色,猛地站起身。
王伦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朱贵!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敢污蔑我?!”
“污蔑?”陈霄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仿佛早已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带人证!”
早已安排在厅外等候的赵老四和孙狗儿,立刻押着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身穿绸缎、商人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这两人正是在上次劫掠商队时俘虏的管事,此刻早已被陈霄暗中“说服”(结合积分兑换的吐真剂与形势分析),面如土色,浑身筛糠。
不待陈霄发问,其中一人便噗通跪地,哭嚎着指向王伦:“是他!是王头领!他……他半月前曾暗中派人联络我家主人,说……说只要送上足够金银,并帮他谋个官身,他愿……愿里应外合,献上梁山泊……”他话未说完,已被厅内震天的哗然和怒吼淹没。
“不可能!”王伦目眦欲裂,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这是构陷!是你朱贵找来污蔑我的!”
“构陷?”陈霄步步紧逼,声音如同寒冰,“那这又是什么?!”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封看似陈旧、实则由系统花费150积分【一次性完美伪造】的密信,当众展开!信纸质地、墨迹、乃至折叠磨损的痕迹都无可挑剔,落款处赫然盖着一个模糊却依稀可辨的“济州府兵马都监”的私印!
陈霄朗声诵读,声音传遍大厅的每个角落:“……王伦贤弟若能依计而行,献上贼巢,缚送魁首……保奏贤弟为济州团练使,赏钱万贯……望速决,勿负朝廷恩德……”
这封伪造的密信,细节逼真,内容歹毒,瞬间将王伦钉死在了叛徒的耻辱柱上!
“你……你伪造书信!”王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霄,却因极度恐慌而语无伦次。
“伪造?”陈霄嗤笑,目光却猛地转向一旁因这接连巨变而杀气盈野、双目赤红的林冲。他知道,最后的火候到了,需要将这满腔的怒火,引导向最终的目标。
“林教头!”陈霄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撼人心魄的力量,字字句句,如同重锤,敲打在林冲早已不堪重负的心防上,“你看清了吗?!你看清这厮的真面目了吗?!”
他指着面无人色的王伦,厉声喝道:“他今日能为一己之私,凭空构陷,欲置你于死地!他日,为了那顶区区团练使的官帽,他就能毫不犹豫地将你绑了,送去给高俅老贼!用你林冲的人头,铺平他王伦的升官之路!”
“高俅”二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点燃了林冲脑海中所有的惨痛记忆——娇妻受辱,家破人亡,野猪林的暗杀,沧州草料场的大火……所有的冤屈、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被陈霄的话语彻底引爆,汇聚成一股毁灭一切的洪流!
“此等无义无德、嫉贤妒能、卖友求荣的卑劣小人!”陈霄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你还指望他能带领梁山兄弟谋个前程吗?!梁山若在他手中,唯有死路一条!我等兄弟,皆是他换取富贵的垫脚石!!”
“啊——!!!”
林冲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啸,那啸声中饱含了太多的痛苦与绝望,太多的愤怒与杀意!最后一丝犹豫和所谓的“规矩”被彻底粉碎。火拼的理由,不再仅仅是个人恩怨,而是铲除内奸,拯救梁山前途的正义之举!是求存,更是复仇!
“无耻小人!留你不得!”
林冲一声暴喝,身形如电,手中长刀化作一道雪亮匹练直取王伦!王伦骇得魂飞魄散,一个狼狈的“懒驴打滚”躲向柱后,顺手掷出酒爵企图阻挠。
“破!”
林冲手腕微抖,刀锋精准劈开飞来的酒爵,去势不减。两名王伦心腹见状急忙来救,铁尺朴刀左右夹攻。
却见林冲身形疾转,长刀划出凛冽弧光——
“咔嚓!”
铁尺应声而断,朴刀脱手飞出!两名头目踉跄倒退,虎口迸裂。
而林冲刀势未老,寒芒已至王伦咽喉!
“噗——”
血光迸现!
王伦首级飞离脖颈,在众人惊骇目光中滚落杜迁脚边。无头尸身重重倒地,鲜血染红虎皮交椅前的青砖。
厅内死寂。
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疯狂弥漫,以及林冲持刀而立,那如同风箱般剧烈却压抑的喘息声。刀尖之上,一滴殷红的血珠缓缓凝聚,最终,“嗒”的一声,滴落在那滩血泊之中,漾开一圈小小的涟漪。
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间、兔起鹘落般的雷霆击杀震慑得心神俱裂。杜迁、宋万瞠目结舌,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沉默寡言的林教头。王伦的心腹们面无人色,手中的兵器“哐当”、“哐当”接连坠地,再无半分战意。
一些原本中立的头目和喽啰,看着王伦身首异处的惨状,再看看杀气未消、宛如战神般的林冲,以及自始至终都冷静得可怕,一手导演了今日这场惊天变故的精瘦汉子陈霄(朱贵),心中五味杂陈,惊惧与一丝莫名的期待交织,却无人敢在此刻发出半点声响。
尘埃,似乎落定。
王伦伏诛。
所有的目光,惊惧、茫然、期待、复杂……最终都越过了持刀的林冲,聚焦在了那个自始至终都冷静得可怕,一手导演了今日这场惊天变故的精瘦汉子——陈霄(朱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