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楼。
风景如画的精致小洋楼,装修布局都是祝卿桉的爱好来的,若不是不合时宜,倒真是一处好住处。
“让开,我要回去。”
严铭高大的身影挡在院门口,修炼花枝的手一顿,眼皮也不抬的问:“回去?回哪里去?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赶走了所有的人,独栋带院的小洋楼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让严铭躁动不安的心得到了缓解。
没有关系。
无论她怎么想的,都没有关系了,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办法打扰他们。
做朋友……
还是做夫妻。
呵……都是他说的算。
“把钥匙给我!”
祝卿桉朝着他伸手要钥匙,严铭沉默着盯着手里被折断的花枝。
高高的院墙上爬满了漂亮的小紫花,镂空的金属大门上了三把锁,顶部是圆锥型危险设计。
美丽又坚固的牢笼让人插翅难飞。
神色几经变换,严铭又恢复了那张温柔笑脸,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爸妈已经到了,我将人安排到另一处地方了。”
祝卿桉惊诧的看着他,表情冻结在脸上。严铭不敢回头,雕塑一般僵硬站在原地,优越的侧脸在朦胧夕阳下的像是一幅希腊油画。
无声的对峙,在这一瞬间,有些曾经的温馨,再也回不去了。
严铭想去道歉,表明自己不是要威胁她,可话到嘴边,怎么也想不开口。
他本意不是威胁,可做的事情却让人辩无可辩。
微风吹过,花香浸染着衣角,两个人,两颗心脏不约而同的蔓延上酸涩。
祝卿桉心中百转千回,如今的严铭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
不好拿捏,也更有手段:“这关他们什么事?”
严铭面色冷硬,生怕祝卿桉又说什么分手了,没关系了,把两人关系归于陌生。
他太害怕被抛弃了。
急于制止她的话,口不择言道:“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话落,严铭闭上眼睛,就连余光都不敢往祝卿桉那边瞟,心脏被狠狠的提起来,咚咚咚的跳动,等待他最后的宣判。
她会哄他么?
会说软话么?
“严铭,我不爱你了。”
甜美嗓音响起又落地,祝卿桉转身朝着房里走去。
严铭心猛地一沉,整个人如遭雷击,听到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话,天都塌了。
从脚尖窜到头顶的麻木,让他半边身子都定在地上,连追过去的勇气也没有。
心脏涌出的酸涩蔓延到鼻尖,眼眶慢慢变得通红。
不可以!
怎么可以,不爱他!
什么叫不爱他了,之前爱的是么?
是他做错了事,让她讨厌了……
严铭迷茫了,懊悔的情绪如潮水翻滚,淹没了自己,理智挣扎出牢笼,一边让他去认错低头,好好的跟她从朋友开始相处。
另一头野兽,叫嚣着:反正也就这样了,那就撕破脸吧,反正她也逃不出去,家人还在你手里,逼着她领证,再也不分开。
半晌后,严铭裂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抬手擦干眼角溢出的泪花,偏执又病态的看着房门。
晚上
祝卿桉没有出来吃晚餐,严铭也没有叫她,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盯着桌面上的花瓶发呆。
等时间到了午夜,房间里的人才忍不住饥饿,推开了房门。
啪嗒一声,打开了客厅的灯。
看到门外的严铭,她先是吓了一跳,小脸绷紧,转身想要关上门,严铭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饿了么?”
低沉的嗓音有些哑,听的人耳朵痒痒的,祝卿桉沉默着没有说话,人就站在门口,言外之意很明显。
严铭装作听不懂,转头冲她笑了一下:“不说话,就是不饿。”
祝卿桉气愤的瞪着他,嘴巴紧抿,腮帮子微微鼓起。
严铭真的变了,现在就要把她饿死了。
长长的睫毛上下忽动,眼眶因委屈而变得红,低头泪花闪烁,又被她倔强的憋了回去。
严铭见状呼吸一沉,手心紧握成拳,又松开,执着的非要等个结果。
赌气一般,祝卿桉转身刷的关上了门,整个人贴在门框上往下滑,坐在地上咬着唇,委屈的不行。
把她关起来,不给吃不给喝,就是想饿死她。
以前怎么没发现,严铭这么坏?
她不要再哄他了,臭严铭,坏蛋,她不想要他了。
门外隔着一道门,严铭听到里面小声的抽泣声,每一声都像在他的身上划一道口子,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无法排解的痛苦,窒息到让人无措。
贴在门口,眼泪无声滑落,他跟桉桉,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眼泪未干的眼睛里闪过狠意,都怪他们。
沉默的套上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做出来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放在祝卿桉的门口。
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在房门上。
祝卿桉鼻子动了动闻到了香喷喷的味道,哭的更难过了。
竟然背着她偷吃,她好饿啊……
严铭果然越来越坏。
门外,严铭换了一身全黑色的衣服,踏着夜色出门,直到过了很久很久,大门才再次打开。
夜色中,一个男人拎着一个黑色的大包回来,把东西放下的第一刻,他的目光就控制不住的朝着祝卿桉门口看过去。
那碗面,没有被人动过。
心脏无来由又是一阵疼,他低头认命的笑了笑。
他啊,这辈子栽了。
跟祝卿桉置气,他要先难过死。
走进卫生间,把沾染上血迹的衣服换掉,处理掉。
洗干净了自己又换了一套干净好看的衣服,心情不错的打开大包。
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零食和他带的饭。
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续三下,也没有开门,不好的预感从脑海里出现。
他的桉桉不会想不开吧?
想踹门而入,又怕误伤了人。
慌乱的严铭直接从楼梯下跑下去,从一楼的窗口开始往上爬,推开了二楼的窗口,看到了蜷缩在门口睡着的人。
轻手轻脚的越过窗口,把人从地上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动作轻柔的不像话。
拉被子的手顿住,桉桉不喜欢穿着外面的衣服睡觉,那他给她换身衣服……可以吧?
柜子里有自己准备的无数套衣服,不乏有各种款式的睡衣。